不說支援隊伍的人都身經百戰,便是光慈,她打小在野外長大,身手不是一般的靈巧,在世界樹上行動完全沒有問題。
日麗娜和舟雨也沒閑著,開始幫忙將孕婦、老人和嬰幼兒給挑出來,然后再送進熱氣球中送往紫羅蘭城。
等到第一批幸存者送走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日麗娜等人已經累極了。
畢竟他們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來之前在熱氣球上雖然能夠休息,但在冷氣流的侵襲之下,他們的睡眠質量可想而知。而等到了紫羅蘭城,他們卻是忙到了現在。
日麗娜靠在樹干上打起瞌睡,這個時候,便是地面上獸群的呼嘯聲都趕不走她的瞌睡蟲。
舟雨將她攬到懷里一起睡了起來。
熱氣球的速度不快,等到熱氣球返回,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返回的熱氣球并不是空的,而是裝載著滿滿的糧食。
看到這些糧食,一眾幸存者的心才算踏實起來。
這次東北受災太嚴重了,之前他們擔心的是被圣城放棄。如今支援隊伍來了,他們要擔心的就變成了糧食。
畢竟他們很清楚,這么多城池或絕收或欠收,圣城那邊是不可能一次性調動那么多糧食出來的。
如今送來的糧食雖然不多,但可見上面已經在努力想辦法解決問題了。
于他們而言,這已經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日麗娜和舟雨雖然還沒睡夠,但卻不得不爬起來幫忙將幸存者送上熱氣球。
事實上,日麗娜不是沒想過先放下彎月城的人,去救其他城池的人。然而她自忖做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已經到極限了,再者,支援隊伍并不是只有他們這一隊,來之前她也催生了大量糧食交給其他支援隊伍帶走。
就這么睡幾個小時忙一回的,到了第三天早上,日麗娜總算精神了,也想起了之前被自己暫時壓下的疑惑。
“之前你殺死那兩只獵豹的是什么?”日麗娜靠在舟雨懷中,小聲問道。
舟雨身形微微一僵,然后同樣輕聲回答道:“泯滅之手。”
泯滅之手!?
日麗娜差點跳起來,她抬頭瞪著舟雨道:“你說你有泯滅之手?”
見日麗娜眼底只有驚訝沒有絲毫厭惡和恐懼,舟雨含笑點頭道:“泯滅之手的幻光是暗黑色的,在黑夜中很不起眼。我以為你會想到,畢竟,你也同時擁有造物之手和生機之手。”
怎么可能想得到?
日麗娜目瞪口呆,要知道她可是一直以為生機之手是上輩子歷史遺留的問題,哪想到……
“你當初不是在學院覺醒的?”她疑惑道。
否則的話這事根本瞞不下去。
舟雨點頭,“那會我三天兩頭虛弱無力,大家都以為我得了怪病,在學院也不方便,爸媽就給我辦了休學,平時都待在家里。”
那就難怪了……
“除了叔叔阿姨,現在加上我,還有其他人知道嗎?”日麗娜問道。
舟雨搖頭,“我以為自己用不上泯滅之手,因此對外并沒有說過。”天知道,別說是泯滅之手了,當初他對煥彩之手都嫌棄得很,畢竟他可是一直致力于成為一位鐘表大師的。
事實上,除非圣城遭遇災難,否則像如今這樣屬于地方上的災情,他是不可能親自前往,也不可能動用到泯滅之手的。
畢竟他志不在戒律所,煥彩之手的存在也注定了他會被各方保護。
日麗娜還是有些不高興,皺了皺眉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訴我?”
一聽這語氣舟雨就知道不對,立刻伏低做小道:“我不是怕你不喜歡嗎?”
在一起這么久,日麗娜哪還能不知道他那點小九九?只是……看在這人也只對著自己使那些小九九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他了。
不過……
“你打算一直藏著泯滅之手?”日麗娜問道。
舟雨點頭,“如果用不上的話。”他真不覺得泯滅之手能用得上。既然曝光泯滅之手也不過是讓人對他心生防備,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日麗娜默然,然后又好奇地問道:“泯滅之手的本質是什么,之前那兩只爆炸的獵豹算怎么回事?為什么它們的尸體最后不見了?”
“泯滅之手的本質……”舟雨想了想道:“如果煥彩之手的本質是‘走向生’,那泯滅之手的本質就是‘走向死’,兩者完全是對立的存在。那兩只獵豹并不是爆炸,而是在時光中泯滅,而被時光泯滅的存在,自是連自身的存在都被否定了。”
“等等。”日麗娜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好像見過你用左手施展煥彩之手,也見過你用右手施展煥彩之手……”
面對她面上的驚疑,舟雨笑道:“這沒什么奇怪的,我剛覺醒時左手是泯滅之手右手是煥彩之手。但是后來鉆研一番之后,我發現只要方法得當,左右手的幻光是能夠相互轉換的。”
日麗娜的眼睛頓時亮了,“教我。”
“好。”舟雨一臉寵溺道。
彎月城的救援持續了一個多月才結束,等日麗娜他們回到紫羅蘭城,行德告訴他們,彎月城的幸存者有將近二十萬,如今一部分安置在城內的帳篷中,一部分安置在空余的房屋和旅館中。
本來,即便是回到紫羅蘭城,日麗娜也沒打算再回家里住。畢竟她不可能和舟雨分開,但若是帶著舟雨回去,別說月雪和日賽羅,恐怕偉達和美達也不會高興。
月盛和光慈是同樣的打算。
可惜,如今紫羅蘭城的房子都要被擠爆了,旅館空房無一不被占滿,除了住回家里,他們別無選擇。
日麗娜和月盛對視一眼,表情都不太好。
好在美達和偉達似乎早預料到了這種可能,看到舟雨和光慈的時候表情并沒有出現異樣,只是安排房間的時候……
“不用了媽媽,舟雨住我房間就好。”
“不用了媽媽,光慈住我房間見我。”
幾乎是同時,日麗娜和月盛都開口道。
美達表情一僵,表情并不意外,但卻帶著幾分悲傷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