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也覺得可能是哪里弄錯了,村長家的情況大家都清楚。
不想文修卻問道:“你口中的苗苗是不是長得很好看?”他不怎么出門,對村里的人也不感興趣,自是不認識村長的幼子。
寧然卻是睜大了眼睛,別說,苗苗還真的很好看,雖然年紀還小,但絕對當得上是美少年。
哪怕村里面就沒有誰是長得丑的,但苗苗在一群小伙伴中,也依舊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文修一看寧然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他開口道:“神靈也好,怪物也好,都喜歡長得漂亮的人。愛美之心,不管男女都是一樣的。”
頓了頓,他看著村長道:“至于你說的年紀……14歲也不小了,能夠遺精了。”
村長差點暈過去,“您……您的意思是,這個女娃娃是我家苗苗的女兒?”
文修點頭,“恐怕是了。”
“那、那怎么辦?”村長抖著嗓子道。
文修面露不解。
寧然解釋道:“村長爺爺估計是擔心這個孩子會傷人。”
“那你不用擔心。”文修道:“海怪并不像你想的那樣可怕。在各種怪物中,海怪算得上是溫和了。再說你這個孫女的生母估計是神靈的后代,她身上是有神力的。若是運氣好,她以后說不好也能被神靈選中成為信仰戰士。”
村長松了口氣。
等他走了,文修卻對寧然交代道:“那孩子很適合成為你的仆人,你若是有意,可以好好觀察一番。”
“仆、仆人!?”寧然瞪大了眼睛。
文修點了點頭,“信仰之戰中,半神戰士已經是頂尖戰力了。每一個半神戰士,都會有從小培養的仆人,為你們飼養戰馬、保養盔甲刀劍,是你們最好的伙伴和心腹。”
頓了頓,他道:“雖說你也可以從村中挑選,但……普通人類到底弱了一點。”
寧然扶額,“老師你讓我想想。”
回家的時候,那個嬰兒的事情已經傳揚開來了。
“真是沒有想到。”安嫂子一邊疊著寧然的衣服,一邊道:“苗苗那孩子看著老實靦腆,居然也……”
她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寧然無語,“嬸子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被強迫的?”
“你不懂,男的強迫女的就算了,哪個女的強迫得了男……”話說到一半,安嫂子就意識到了不妥,一臉尷尬道:“嬸子亂說的,你別當真了。”
她心下懊惱,然然才多大啊,自己怎么能說這種話?
寧然搖頭表示不在意。
她倒是不認同安嫂子的話,誰說女的不能強迫男的了?更別說苗苗還只是一個孩子。
第二天,寧然就聽人說那個小嬰兒有名字了,還是村長給她取的,叫啾啾。
——據說是因為她的哭聲和尋常嬰兒有些不一樣,聽起來就像是“啾啾”。
一開始,村里人對啾啾還有些敬而遠之,時間久了,見她除了外表和其他孩子并沒有區別,便不再對她另眼相待了。
夏天到來的時候,因為文修的要求,寧然去了村子附近的小樹林找采摘樹葉,打算完成一幅樹葉畫。
文修原本是打算教寧然繪畫的,然而上手之后他就發現寧然在這方面幾乎是天縱奇才,第一次下筆,畫出來的作品就堪比大師巨作。
對此,他驚訝了一下卻沒有多想。
——在這個世界,任何不合理的事情放到神靈身上就說得通了。文修見過剛出生就精通鍛造的神靈,也見過剛出生就戰技超群的神靈。對比起來,寧然身上這點不同也就不那么顯眼了。
采到足夠的樹葉,寧然正打算離開,突然一陣水聲響了起來。她一愣,好奇地走了過去,就看到一條小河中,苗苗正跟啾啾一起在水中玩耍。
明明還是個嬰孩,連路都不會走的啾啾在水中卻格外靈活,一個撲騰就壓到了苗苗身上。
苗苗一點也沒有當爹的樣子,跟著啾啾一起玩鬧了起來,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寧然抿嘴笑了笑,正打算離開,一個微弱的聲音突然傳來。
“啾啾,我想你母親了。”
寧然瞪大了眼睛,就聽苗苗繼續道:“她騙人,明明說我們一家三口要在一起的。”
直到回到學堂,寧然都還有些回不過神。
“怎么了?”看她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文修忍不住問道。
寧然搖了搖頭,問道:“老師……海怪是不是都長得很丑?”她以為苗苗是被強迫的,誰知道……
明明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但文修卻猶豫了下才道:“這不好說。”
見自己的學生一臉不解,他索性仔細說了一番,“我之前說過,很多海怪都是神靈的后代,有一些是自然生成的。他們的模樣,或許不符合人類的審美,但卻絕對不丑。真要形容的話,他們身上亦有著魔性的美。若不然,就不會有一個又一個神靈化身怪物,與他們生下子嗣了。”
寧然差點眼睛都瞪出來,“你的意思是,連神靈也……”
文修現在跟這個學生也熟了,又知道她向來早慧,這會話趕話,便忍不住小聲道:“你別以為神靈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事實上,很多神靈都是沒有節操可言的。”
寧然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文修繼續道:“還有啊,也確實有小部分的海怪長得是符合人類審美的。”
寧然松了口氣。
關于苗苗的事,她卻是誰都沒有說。
大概是申度在算術上比較有天賦的關系,比起認字,他學算術的速度要快上許多。
看到兒子學得好,匹山高興之余送了一張狐貍皮給寧然。
——要知道,往常鞣制出來的狐貍皮,匹山是舍不得自家用,都要拿到城里去賣掉的。
安嫂子愛不釋手地摸著手里的狐貍皮,高興道:“這狐貍皮真漂亮,雪白雪白的一絲雜毛都沒有,又暖暖和。我給你做個圍脖,這樣到了冬天,你出門就不怕冷風鉆脖子了。”
寧然倒是不在意,她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別說是這種白狐皮,便是最珍貴的紅狐皮,她空間里都有不少。
若是匹山能因此而心安理得,她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