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眼睛都瞪大了,“亞德里安都不見了,你還說這是好事?”
“我說的好事不是這個。”安蘇無奈解釋道:“小姐您雖然沒有說過,但您其實對森小龍是有好感的對嗎?”
羅莎一怔,想要搖頭,但到底還是實話實說道:“但那僅僅是好感,無關男女之情,只是他這樣單純的男人太少見了。”
“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安蘇道:“自從家族出事,除了對森小龍之外,您又對誰有過這樣的好感?”
羅莎啞然,“但是我跟他不可能,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不討厭森小龍,也不曾因為他的出身看不起他,但是她是個活得清醒又理智的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跟森小龍的成長環境相差太大了,遠遠看著還好,離得近了,截然不同的觀念和思想只會讓兩人相看兩厭。
何必呢?。
“為什么不試一試呢?”安蘇有些急道。
羅莎知道安蘇為什么會這般勸自己,說來可笑,圖格爾斯家族的基因病其實并不只單單傳給男性,女性其實也遺傳了一項關于生育方面的基因遺傳病。
——她們一輩子只能為一個男人生孩子。
若非如此,當初姨母便是再愛姨父,哪怕是為了搶到表兄這個繼承人,祖父也會將他們拆散。就是因為祖父還顧及姨母的幸福,所以才沒能狠下那個心。
這中間的內情,連姨父都不清楚,外人就更不清楚了。
羅莎已經生下了亞德里安,也就是說,以后除非是跟森小龍在一起,否則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了。
面對安蘇的焦急,羅莎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她知道安蘇是擔心她以后即便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也無法為對方生兒育女,夫妻之間永遠會陳橫著這樣一個隔閡,無法得到真正的幸福。
但是羅莎已經想好了,她以后不會再找男人結婚,亞德里安會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會一路扶持他搶回圖格爾斯,將一輩子都獻給家族。
森蓮是在一個春光爛漫的日子里踏上了端雅文明。
這個文明不愧于是六級文明,跟它相比,倫安星也好,森蓮還沒有建設規劃好的領地也好,簡直就是鄉下。
從港口出來,入目的建筑稱得上是美輪美奐,精巧雅致中透著說不出的華麗,這里的人衣著妝容也極為講究,偶爾聽到路人的談吐,男人斯文女人文雅。
總之,這個文明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非常有格調。
——據說端雅文明如今很多產業都側重于旅游,這般的獨有特色,也難怪能把旅游業搞好了。
一旁的瑪莎夫人卻是嘆了口氣道:“我印象中的端雅文明不是這樣的。”
“哦?”森蓮有些好奇。
連一直有些沒精打采的艾依也看了過來。
瑪莎緩緩道:“以前的端雅文明也講究,但沒講究到這地步,給人的感覺有些……舍本逐末。”
最后四個字,她說得很小聲。
森蓮一怔,隨即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端雅文明之所以日暮西山,歸根究底是武力方面越發不濟,按說這種情況應該大力研發武器武裝軍隊,然而這個文明……好像自暴自棄了,似乎想要從其他方面著手維持自身作為高等文明的顏面?
艾依也點頭道:“確實,我聽說端雅文明將大筆的資金都放到了旅游業上,反倒是軍隊的軍餉,一年比一年少,武器研究所如今也只剩下小貓兩三只了。”
森蓮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行是瑪莎主導,她雖然不是端雅文明的人,但自家在這里卻并不是一點勢力都沒有,因此,她們到了這直接就有懸浮車過來接。
不到半小時,一行人就站在了一家醫院門口。
“柏啟在這兒?”森蓮問道。
她以為作為頂級大族的繼承人,對方即便變成了植物人,也應該是在家族中。
——畢竟作為頂級大族,應該不缺那點購買醫療設備和聘請專業醫護人員的錢?
瑪莎知道她在疑惑什么,開口道:“原本是在家里的,但出了點小意外,柏啟差點喪命,他的幾個心腹就將他轉移到了這家醫院。”
頓了頓,“這家醫院是柏啟母親的私產,又在他成年的時候送給了他。他自身沒有心思管理醫院,便將這家醫院交給了信任的心腹管理。”
即便她不說,森蓮也能夠猜到他口中的小意外是什么。
一行人進入醫院,醫院的管理層顯然早就得到通知了,他們才進去,這家醫院的院長就帶著幾個人等候在那兒了。
“喬院長。”瑪莎夫人主動上前打招呼。
相較她溫和的態度,對面這位年輕的喬院長神色卻是淡淡的,似乎并不歡迎他們的到來。
不過想想也是,聯姻的想法是旁支的,對方本來就心懷惡意,作為柏啟的心腹,喬院長會愿意看到他們才怪。
——若非森蓮的身份讓他們無法開口拒絕,他甚至都不想接見這些人。
雙方寒暄了一番,喬院長很快就將其他管理層打發走,只身一人陪伴森蓮他們前去柏啟的病房。
見他始終面帶冷色,瑪莎有心想要緩和一下氣氛,但幾次開口都沒有能夠如愿。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頂樓屬于柏啟的病房。
頂樓似乎只有這么一間病房,病房很大,除了那些醫療設備,這里其實更像是酒店的豪華套房,差的也就是裝修風格。
森蓮的目光落到了病床上的人身上。
艾依在心中不斷祈禱:認不出來認不出來認不出來……
并非是異想天開,只是她并不知道葉素和句息之間有靈魂契約,所以她想著,只要柏啟不醒,森蓮應該認不出來。
然而,事實上,剛剛站在門外的時候,森蓮就已經認出柏啟就是句息了。
如今站在對方面前,她就更是確定了。
喬院長冷淡開口道:“你們也看到了,柏啟的情況就是這樣,有很大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我們如今只希望他能這樣安然躺一輩子,旁的也不奢望。而旁支的想法,也和我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