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這幾天委屈極了,回到家里面,且不說天天聽那個瘋婆子冷嘲熱諷,還得天天干活,可在他那里干過活呢,平時你幫母親做著家務活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可是這個女人得寸進尺,不光讓自己挖地窖,還讓自己幫著洗衣服,憑什么呀?反正家里面有錢,雇傭一個下人不可以嗎?
小姑子生氣極了,直接就去找了后娘哭訴道:“你啊,你好歹是他的婆婆,你就這么看她折磨你的女兒嗎?”
后娘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女兒啊,你就忍一忍吧,那個女人我們真的惹不得呀,萬一真把他惹急了,他把你大哥帶走,又把家里的糧食帶走了,咱們家怎么辦呀?喝西北風嗎?你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時候該為家里面分憂了,也該學著做點家務活了,不然等嫁出去之后什么都不會做,那婆婆會怪罪的!”
小姑子聽到這話,眼淚流得更歡了,“娘,你怎么變成這個模樣了?你不是最疼我了嗎?而且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做過家務活,這突然讓我做,而且還是做這么累的家務活,我怎么受得了啊?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呀,大哥雖然叫你一聲母親,他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呀,你們終歸隔著一層肚皮,他和你不親的,你也別為他著想,反正我不想做家務活了,你就和那個女人說說唄,她要是不愿意你就把她趕出去……至于糧食什么的,既然待在我們家,那就是我們家的……”
“你是不是傻呀?如果是以前的話,我自然可以把那個女人給趕走,如今她懷了身孕又被你哥當成寶貝一樣供起來,我要是敢對她一點不好,你哥都能砍了我!
現在你哥不得了,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巡撫,但是手上有人脈,要真想折騰咱們家的話,那簡直是輕而易舉……娘不光有你,還有你弟弟,他年紀不小,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現在又退學回家,什么都不會做,可以說是吃白飯的,如果你們再不想著好好表現的話,估計會被趕出去……”
小姑子低著頭,“那你就和我爹說一聲唄,我爹那么疼我和我哥哥,肯定不會看著我們受苦的!”
“哎呀,你就別想了,你爹那個人要臉兒,你嫂子又是一個不要臉的,什么難聽的話都能說得出來,你爹自從吃了幾次虧之后就再也不敢和你那個嫂子硬對硬了!”后娘搖了搖頭,“我和你那嫂子相處也有一段時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那個嫂子雖然說話難聽,但人是一個實在的,只要你乖乖的聽她的話,不去折騰一些有的沒的,你嫂子肯定不會對付你!”
小姑子聽到這話,大聲的哭著:“他她現在就在折騰我,每天讓我洗衣服也就算了,還讓我打掃家里面,還讓我幫著做飯,我哪里會做飯呀,我連醬油和醋都分不清楚……娘,女兒真是受夠現在的日子了,如果你再不幫女兒的話,女兒就從這個家離開,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后娘搖了搖頭,“外面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像你這樣的小姑娘,一旦出了這個城,你知道你將面對的是什么嗎?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你養的,不知道人間疾苦,行啊,你既然覺得自己過得苦,過得累的話,那你閑的沒事的話就到外面走走去看看,看看那些人家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女兒呀,我也就不瞞著你了,當初我嫁給你爹的時候,家里面還是有些錢,也有一些地,可是你爹是個敗家子,沒折騰幾年家里面就沒有多少錢了……這也是我為什么把你大哥送去跟別人學藝的緣故,因為家里面實在養不起一個閑人了……
后來又生了你和你哥,家里面就更困難了,你那個大哥到時不計前嫌,每個月都寄點錢回來,就這樣靠著這點錢,再靠在家里面省吃儉用,倒是把你們供去讀書了……
可是你們讀了這么多年也沒讀出我什么,如今都回了家,所有人都坐吃山空,也許你嫂子是個脾氣好的,要真遇到脾氣不好的夫人,早就把你們趕出去了,算了,你要該說的話都說了,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小姑子聽到這話,臉色變了又變,“咱們家就這么困難嗎?我們作家好歹是當地的大家族,我爹原來也讀過書,家里也有幾個鋪子,不應該窮成這樣吧,你該不是為了勸我聽話,所以編些話騙我吧?”
后娘搖了搖頭,“我沒有騙你,確實有幾個鋪子,可是現在做生意艱難呀,你爹又是個花錢如流水的,沒過幾年家里的鋪子就賣了七七八八,至于鄉下的幾百畝地,呵呵呵……年年都受災,年年都有事兒,基本上就混個糊口……可是這幾年兵荒馬亂的,再加上天災人禍,地里的收成越來越少,后來連租子都收不上來了,咱們這段時間的吃呀喝呀,都是靠著你嫂子和你哥張羅著,我雖然不喜歡你大哥還有那個女人,但是人要講良心,他們已經很對得起我們了,尤其是在這個年代,那地窖里的糧食比黃金還要珍貴……”
小姑子低著頭,“既然家里面不缺錢的話,那就……花點少量的錢雇傭一個人回來唄,我年紀小大手大腳的,再加上他馬上就要生孩子了,總得要人伺候吧,雇傭一個人回來,她也能夠減輕不少……”
后娘皺著眉頭,“你在想什么啊?你以為咱們家還是大戶人家嗎?醒醒吧,現在吃飯都困難了,再說家里那點活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既然不會做,那就跟著我學,一遍不會做,兩遍不會做,到了第3遍,你肯定會做的,你也別埋怨我狠心,實在不行的話,我就給你找個婆家,你嫁出去吧,好歹有你口飯吃!”
小姑子臉色一變,“我可不嫁人,這個小縣城里可沒有什么好人家,如果真的要我嫁的話,我也只能嫁知識分子,我要找一個和我志同道合的人,我們一起談天說地……”
“哎喲喂,平日里我這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就生了你這么一個女兒呀,什么談天說地什么親戚說話那能當飯吃嗎?你就不能現實一點嗎?”后娘搖了搖頭,“我再問一句,你究竟要不要嫁人?如果你不想嫁人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面,放在家里面干活,如果你不想待在家里面的話,我現在就能給你找一個夫家,到時候你過得好還是不好,那都是你的事情,我不會管的!”
小姑子抽抽噎噎,“娘,你是不是我親娘啊?你怎么欺負我呀,我是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我不想干活,么了?你知不知道我回家才幾個月,我手上就磨出了好幾個泡……”
后娘搖了搖頭,“誰也沒有欺負你,我們只是告訴你,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要過得好,你就得付出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