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爹和大伯吃完了，泡茶過來。”
“知道啦。”葉青凰連忙擦了擦手，便倒了兩杯溫茶用托盤裝過去。
兩個爹喝了茶，便搬了兩把椅子坐到了廊下說話。
葉青凰趕緊把桌子全部收拾了，繼續去洗碗。
等她忙完，小兄弟也洗完了，主動把廳上打掃干凈，兩張桌子一張靠墻擺著，一張抬去廚房。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但廳上燈臺亮堂，光芒一直照到院子里。
陳飛把東、西廂的檐燈都點著了，院子里不需要再點什么燈，便都看得見了。
以前，最多就是把西廂的燈點亮，小姐妹們洗衣裳也看得見一些。
現在小兄弟和葉方銘住過來，自然要把東邊也照亮，不然到了夜里黑咕隆咚，怕他們會害怕。
院子里亮堂堂的，又有這么多人在，葉方銘雖然心里有些想家，但還是忍住了。
尤其小叔他們也會陪在他身邊，還點了燈到屋里，一起在矮案前的小凳上坐下，感受不同的讀書環境。
聊天說得熱鬧，是以前不曾有過的感受。
葉子皓把頭發擦干，拿了發帶隨意地扎在腦后，站在屋檐下聽著東廂傳來的說笑聲，想了想，便朝東廂走去。
既然他們已經在自己屋里點了燈，那就不另外去書房了。
“你們倆個，把《千字文》給我背一遍，銘兒你在一旁聽著。”
葉子皓知道葉青凰還沒有騰出時間，此時讓葉方銘出去，會讓他不安，干脆在一旁聽著，或許也能增加一點記憶呢。
教學生，時刻帶在身邊言傳身教，也是一種方法。
葉青凰回屋把葉子皓換下來的衣物整理了一下，拿去小姐妹們那兒。
她看了看坐在廊下低聲說話的兩個爹，再看了看東屋，就過去和葉子皓商量了一下。
然后出來請示兩個爹。
讓他們一個去南房陳飛屋里洗澡、一個去東屋洗澡。
夜里，就在書房睡覺。
書房有羅漢床、有春凳和竹床，此時正是炎夏，使個枕頭，怎么睡都好。
兩個爹就答應了，葉青凰立刻喊陳飛去提水。
葉子皓也把三個學生帶到廳上。
既然廳上騰了出來，就不去書房了，背完書好認字。
葉青凰洗完澡出來，也到廳上繡花。
這里燈臺最亮，夜里讀書、繡花最好的去處。
葉子皓檢查完了小兄弟背書的情況，讓他們把平日積攢起來寫下的字，拿出來溫故而知新。
既是充當自己抄寫的書冊，要背書認字，當然就用這個了。
他則拿了葉方銘的《三字經》，坐在他身旁，一句一句教他辨認。
在遇到葉方銘寫不出來的字時，就會多講一講捉著他的小手，伸著手指在書面上一筆一劃地寫著。
葉方銘還是第一次被先生單獨逐個字來教，心里雖然緊張，但也很開心。
不過很快，小兄弟就有些受《三字經》的聲音干擾，總是集中不起來，小動作就多起來。
葉青凰看了，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就小聲道：“你們去廚房讀書。”
廚房里也有桌凳，只是讀書，有燈光的地方便可。
小兄弟本在農家長大，到是不嫌棄地立刻起身去了。
葉子皓扭頭看了一眼，朝葉青凰無奈一笑，卻又轉回頭，繼續教著葉方銘。
小兄弟讀了幾年的書，讀與寫已有章法，現在就是銘兒還需要多花心思。
葉子皓將自己的課業丟開，一晚上就陪著葉方銘認字。
在不斷認字的過程里，小小啟蒙生，竟是將《三字經》背得十分流暢。
之前空出來的那些單個字，也認會了不少。
不過后面還有一片空白，許多不認識的字，就只能明天接著教了。
等葉方銘有些打呵欠時，葉子皓才將他交給葉青凰，帶去廚房洗漱。
小兄弟才被叫去廳上，檢查今晚的讀書情況，過關了，才讓他們也去洗漱，準備睡覺。
三人結伴去了茅廁，再回東廂睡覺去。
葉重義跟去東廂，看銘兒睡好，又替他拉好蚊帳，這才熄了燈關上屋門出來。
來到廳上，葉重義有些擔憂地看著葉子皓。
“子皓，銘兒占用你太多時間了，明天我還是帶他回村塾去上學吧。”
“大伯多慮了，這頭回授課，我自然要對小的多花些心思，明天就一步一步來，也不用學得這么急的。”
葉子皓連忙說道，見大伯仍是擔憂，又解釋道：“他剛來，若不將他的注意力放在功課上，我怕他想家。”
“至少，讓他覺得這里的人都待他好，讀書也有收獲，他心中安定，適應起來會快些。”
“你說得對，讓你們操心了。”葉重義聽了這才展開眉頭，卻又嘆了口氣。
“只希望這一年能讓他有所收益，也讓他的爹娘有所反省。”
啟蒙的路走好了，將是一生獲益。
即使明年回去村塾上學，也能讓人放心一些。
葉子皓沒有說話，對葉青楓和李氏，他不想表達什么意見了。
他和凰兒，只是盡自己的一份力。
葉重義也沒多說就走了。
小的們好不容易都睡去了，葉子皓自己還要讀書，不好多打擾。
而葉青凰，也開始專注地繡花。
他們總是這個家里睡得最晚也起得最早的人。
夜里，葉子皓檢查了門戶與火燭，就和葉青凰一起去洗漱，總算歇下。
誰知躺下就想那事兒，讓葉青凰好氣又好笑，一巴掌拍開他作亂的手。
“今夜就歇一回吧，明早還要早起呢。”
葉青凰為了防止男人的騷擾，反過來撲在他的身上，將他緊緊壓住，卻雙手拍住他的臉頰，輕笑著說。
“一回，就一回！”葉子皓的手趁機摸上她的身，上下點火，不甘心地打著商量。
“你看，我連水都準備好了，你負責躺好就行，一切有我。”
“……”葉青凰哭笑不得，忍不住低罵一聲，“還要不要臉了？”
“臉不是給你收著了么，你給是不給呢？”葉子皓卻是一語雙關，笑得有些魅惑人。
“那就一回，說話算話，不然你就是偽君子！”葉青凰被逗笑，噘嘴談條件。
“行！聽娘子的！”葉子皓眼睛一亮，立刻翻身壓下，開始他每夜必行的耕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