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先來，我累了你再來，輪流才都不累。”
葉青凰見了，也不拒絕，而是提議著折中的辦法。
爹是打算自己來剖魚，根本沒算上她，但她只是聞不了腥，又不是干不了活兒。
而她月份大了，已不像之前那么害喜了，干會兒活真的不累。
然而葉重義還是搖頭，根本不把菜刀給她，而是看向一旁的趙春杏。
“我先來，春杏你在旁邊學著些。”
“知道啦，姑父，我有剖過大魚的。”趙春杏聽了連忙解釋，便笑著走了過來。
本來她和妹妹是負責洗魚的。
“凰兒你負責腌魚。”葉重義又吩咐葉青凰，葉青凰撇嘴，無奈地點點頭。
雖然說現在腌魚還早，但一下有三把刀干活，還是很快的，何況周氏回來就已經開始剖魚了呢。
剖好的魚直接放到水盆里洗干凈，再撈進端盆里灑鹽。
水有些冷，又不能添熱水，因而洗魚的事，葉子皓自己來做，不許葉青凰和姐妹們插手。
葉青凰只得帶著趙春燕去拿盤箕，三個小的就在院子里圍著那裝魚的籮筐、籃子，自己說笑不停。
很快，小兄弟就拿著空背簍跑了回來。
“哥，爹說明天送一擔過去，他幫你剖出來，用盤箕太麻煩，直接拿麻繩串上，拉在屋檐下就好了。”
葉子晨將爹的話轉達給大哥。
葉重義聽了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這些年他腿腳不好，往屋檐下掛曬東西，他可不方便，凰兒每次都用盤箕，他也習慣了，到是給忘了還能這樣。
這樣夜里也不用收，白天晾著、夜里風吹著，水份減少再拿到廚房里烘著，肉質緊而不腐，才有利收存。
葉青凰聽了，便決定先找麻繩，小兄弟也來幫忙。
不過葉青凰卻沒有直接串到屋檐下，而是帶著小兄弟搬了兩個竹篙撐架，將上面錯開系了幾條細麻繩。
再把腌了兩個時辰的魚一條條串上去，出掛出一條門簾似的，曬在院中有光又當風口的地方，這樣干起來更快。
三把人剖魚、四個人曬魚、還有三個小朋友蹦跳著十分積極想要加入進來，被趕開了。
等葉青楓他們回來，就看到這忙碌的景象，還有院子里晾上的魚，葉青凰他們正在綁第三個撐架。
每個撐架都是由三根竹篙支撐起來的，再分開擺成三角形，能多拉好幾條繩子。
趙家兄弟立刻跑來幫忙，第一天覺得新鮮，干了這么久的活兒到沒覺得多累。
只不過葉青凰立刻將他們趕走了，讓他們趕緊打水回屋泡泡腳，換上棉鞋。
雖然他們在岸邊負責拖網，但一樣避免不了踩進水里，大部分時間是踩在有水草的爛泥里。
自然不能穿鞋靯去，他們穿的是單布鞋，不方便時就直接將布鞋脫了扎在腰帶上。
干活是不覺得冷，但大多時候是被冷風灌著，若沒有好身板，可真做不來。
趙春燕又去倒熱茶給他們喝。
李氏正在炒菜，見他們回來也連忙打水、倒茶。
但就如葉青凰交代趙春燕去幫哥哥倒茶時所想，算準了李氏會忽略掉兩個窮表弟的。
好在趙家兄弟不計較，他們在葉家住著是來學木匠的，順道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照顧姑父。
大家回來了都等著吃飯，李氏一邊炒菜一邊喊著小的們端菜。
魚湯是葉青凰直接拿砂鍋煨在火煻里用石頭搭起來的小灶上的，屬于用柴炭煨出來的湯。
煨了半個上午，除了一點兒油鹽，沒放任何調料，這時候湯汁呈乳白色，聞著就有一股清甜的香味。
葉青凰拿了兩根筷子擺在桌面上，再拿抹布端了砂端放到筷子上，以免熱鍋底將桌面燙壞。
這種燉湯是不宜翻攪的，不然魚肉碎了，魚刺混進了湯里，小孩子喝著就不方便。
葉青凰還是提防了李氏，拿了只碗湯出來，小心地將魚湯舀到了碗里。
周氏也牽了拓兒進來一起洗了手，便先喂拓兒吃飯。
看著這鮮嫩的魚湯，她就忍不住倒了半碗喝起來。
李氏小時候被魚刺卡過，一直不喜歡吃魚，這時候見周氏一臉陶醉地喝湯，忍不住也拿碗舀了一碗，走到火煻邊坐下，一邊烤火一邊喝起來。
喝完砸了下嘴，覺得回味無窮，心想，葉青凰燉魚湯也沒做什么，看起來并不難，興許下回她來試試。
魚湯里又沒刺，她就喝湯不吃魚好了。
李氏想得美滋滋，見大家都在喝湯，連忙又過來舀了半碗。
很快，一砂缽湯喝見了底，只有小半缽魚在里面。
營養都進了湯里，這魚吃著便一般了，挑食的便不吃，不挑食的就伸伸筷子。
吃了飯，剩下的魚，葉子皓絲毫不停地繼續忙了起來。
周氏要帶孩子，葉青楓和葉青柏累了一上午，回來只想歇著，自然是不愿意伸手了。
于是剩下的兩把刀，葉青凰再一次被推開了，葉重義和趙春杏繼續干活。
趙家兄弟白天在自己屋里沒燒炕，這時候給西邊兩間屋和葉重義的屋里添了柴后，就過來也想幫忙。
這才第一天，下午不用再去河邊的，因為上午打的魚就夠村里人忙活的了。
有他們參與，葉重義和趙春杏才把刀讓出來。
他們并不擅長用菜刀，但他們學了半年木匠，用刀卻成了熟手，因而，看了會兒便應用自如，并不讓人擔心。
第一天在忙碌而興奮中度過。
第二天吃了早飯，葉子皓依然先學習了一個時辰，再檢查小的們課業，然后帶著小兄弟和小姐妹去了河邊。
至于葉青凰和小妹、銘兒他們，就沒有再讓他們去。
有了第一天的經歷就夠了，天天去，還怕他們凍著呢。
葉青凰看著眼巴巴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孩子，只得道：“今天咱們不去了，明天再去。”
可是兩個孩子還是一臉不甘愿。
葉青凰想了想，便提議道：“那我們打掃屋子吧，大家都在忙，咱們也幫忙干點活兒，好不好？”
一聽能幫上忙，大家立刻點頭答應，雀躍地跑了出去。
拓兒也跟在后面，一臉興奮，也不知道他聽懂了要干什么沒有。
葉青凰好笑地看著他們跑去院子，嘰嘰喳喳了一陣卻又煩惱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