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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若非針對太明顯

  “陳老爺客氣了。”葉子皓微笑著說道,雖看似和顏悅色,但那態度卻十分疏離。

  他就不信,陳家小姐敢這般囂張,背后沒有陳家主的撐腰,或許只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但不管如何,現在當知道他的脾氣了。

  “這事兒……小民實在慚愧。”

  陳家主見葉子皓態度,哪敢輕慢?連忙又再次致歉,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二。

  “當初之事,小民確實未能及時知曉,等知曉時市井已經傳開,小民已訓斥過月華并禁足,只是事態已不受小民控制。”

  “后來市井多罵月華不是,小民也不敢辯解,畢竟是她惹下的過錯,被罵也是她該承受的后果。”

  “小民自知約束不力,以往縱養了嬌女,將送她去城外清水庵抄經、思過,小民承諾,以后定嚴格約束家眷不再生事,大人一心為百姓辦實事、謀福祉,小民身為府城百姓,心中崇敬大人所作所為,也甘愿追隨大人,配合衙門,盡一已綿薄之力,不說做個善人,但盡心意。”

  陳家主一邊解釋一邊偷瞄著葉子皓,見他神情始終淡然無波,到是他腿上坐著的孩子正一臉好奇地打量自己。

  陳家主心中忐忑,又不敢說送禮送錢,只得一咬牙,決定學那王首富的,約束自家、配合衙門。

  見他這般表態,葉子皓才淡聲笑了笑,說道:“陳老爺有心了,本官并不是盤剝百姓的貪官、贓官,只求各位大戶們能安份守已,在衙門有需要時能配合一二,如你所言,略盡綿薄,足矣。”

  “你等安份守已,不給本官添麻煩,便是最好的心意,但若有人覺得本官出身寒門沒個勢力背景,是個好欺負、好拿捏的……呵呵。”

  葉子皓最后以一聲不屑的淡笑中止了未完的話。

  但話里的警告之意,卻令陳家主漲紅了臉,訥訥無言,只是躬身作揖,不敢反駁。

  “好啦,既然你有解決問題的誠意,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這次就這么著吧,你忙了半天也辛苦了,回去歇著吧。”

  輕描淡寫地送客聲,讓陳家主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卻不敢發泄,這一趟他都將面子撕在地上任人踩了,也只得來這句“這次就這么著吧”……

  可他能如何?他只能再次躬身作揖。

  “多謝大人,小民告退。”

  陳家主離開,自有廊下站著的衙役領他出去。

  葉子皓卻是表情冷淡下來,微微撇唇。

  若非這一趟針對太明顯,他非搞垮陳家一半生意不可。

  大總管的人辦事還是很給力的,不動聲色中就查到了不少陳家違法的生意。

  雖說不是很嚴重,但只要稍加利用,就能讓陳家趴下去,甚至可能牽連到宮里的陳貴人。

  若非如此,陳家主這么囂張甚至漸漸藏不住野心的人,又豈會如此低聲下氣?

  不久,葉子皓正要抱小吉祥回去玩耍,就見周先生走過來,后面跟著工房主簿王大人。

  原來陳家主這一趟騎虎難下,交了十萬兩罰銀之后,愣是找王大人要修橋鋪路,讓他算算要多少銀子。

  王大人一翻卷宗,近來沒地方需要修橋鋪路,但是城門可以修一下,后來又一翻,發現通過宋王嶺的路可以修一下。

  原來是沒關系,也不是必經官道,但如今不是在那邊墾荒么,第二個百畝兵田也在那邊,就需要加固拓寬那邊的官道了。

  既是種兵田,那官道也為糧道,當然要修啊。

  只不過這是朝廷的事,也是衙門的事,他們本就在計劃著,只等朝廷地撥款到了就開始。

  如今有大戶主動上前要修路,他被問得急了就說正好有幾條官道都需要維護一下。

  身在官場自然都是精明人,就算有地方要動工,也不可能跟百姓明說,到時讓這出錢的百姓留了名,還有他們衙門里什么事兒?

  因而他心里有了主意,就說了一堆要修的,最后開口讓陳家主意思一下便可,也不能將衙門之責,都壓在一家百姓身上啊。

  他把這話也明說了,自然是既要收錢,也不能擔責。

  陳家主心中憋著氣,聽了王大人之言也不敢太狂妄,以免又得罪了人,便試探地問:“五萬兩可好?若是覺得小民此舉高調,再少些也好,以后也是來日方長的。”

  “自然都可,不若就先給三萬兩吧,若是夠了自然不讓你多交,或是不夠,到時自會另想辦法,若數目太多,說不定要發起全府城的老爺們齊心協力。”

  王大人也是思量過來了,知道陳家主也在顧慮,他自然也不敢大開口,便要了三萬兩。

  陳家主一聽也松了一口氣,他本就拿了十萬兩出來,如今不過是多出了三萬兩而已。

  若是十三萬兩銀子再加上他陳家的面子,能夠善了此怨,拯救鋪子,也是值得的。

  當下就說回頭讓人送銀票過來,并當場簽下了自愿捐贈衙門修橋鋪路的承諾書,以免他日被人詬病,于他、于衙門名聲都不利。

  到時候若真的因今日之銀又生新的事端,吃虧的肯定是他一個百姓,衙門絕對會推脫干凈,拿他背鍋。

  有了這份承諾書,也就有個由頭。

  王大人收了承諾書自然是去戶房找周先生說起此事。

  這次突然而來的行動是葉子皓交代刑房和十二捕頭去執行的任務,其他幾房其實并不清楚怎么回事兒。

  但周先生關系不同,這王大人自然跑來試探原由。

  周先生只說是城守大人要做個什么生意,想在這府城里找可靠的商家,畢竟是葉家的生意,又是城守的生意,若做起來都有利益,但前提是合作方家底干凈,不能連累人,這才有此行動。

  自然,已詳知內情的周先生這么解釋,到也能應對外面人的猜測。

  陳家主認為是葉城守在報復陳家,外面的人也都這么認為,行動本身的威嚇性早已蓋過了行動的初衷是為生意。

  如今又被周先生這么一解釋,想必傳出去后,外面的人又得一片恍然了,最后吃了記悶虧的陳家,自然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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