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衙花園,葉青凰說明了原因,又得了二哥補充外面的現狀,她也無法再過問什么,只叮囑大家不要說外面的事情。
葉正誠已騎馬去了府學,向老院長和師長們說明這邊的變故,并叮囑葉子皓之前吩咐的事情。
不管他做不做這城守,葡萄按計劃照收,時間到了自然有人過來,讓府學聯絡十二縣學說明此事,無需擔憂。
至于府學師長們知道此事后的震驚、氣憤和要上書彈劾陳家擾亂地方民政的決定,暫且不提。
葉華英親自去許家私塾接讀書郎們回來,早早吃飯了也要收拾行李先搬去客棧,下午繼續上學不能受到影響。
趙沐揚和趙沐秋帶著一群趙家村的后生們卻是在聽見外面的動靜之后就出了門。
趙沐揚和趙沐秋早在去年就有了在市井打探消息的經驗,知道今天的變故是沖著葉子皓來的,他們自然不會呆在府中干等。
人群里跟著起哄的人,有保護葉青凰的北蒼暗衛,也有他們這群人。
明珠閣管事秦陌在人群里看了一陣之后,便與暗衛交代了一聲,匆匆離開了。
不久,就有飛鷹傳書一飛沖天,飛往北蒼。
大總管歐陽不忌在向葉青凰稟報外面事情時,就交代了各門不得進出,以免讓人趁亂生事。
也就葉青楓和葉青柏的身份,他們才得已順利從東門進府,而葉正誠和葉華英他們是葉子皓身邊長隨,才能自由進出。
府中其他人都出不去,當然外面的人也進不來,陳月華想先找葉青凰示威的算盤,也就落空了。
不管是去年還是今年,葉子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家媳婦去應酬那些府城門戶的女眷,因為他不想自家媳婦過得太累。
人心叵測,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還是很久以前葉青凰自己說給他聽的呢。
這可不是開鋪賺錢的累,與不懷好意盯著她位子的人打交道,不如在家帶娃繡花。
所以這一年來,除了當初冬天里開放梅園賺錢,這城守府幾乎沒人登門拜訪,尤其是來見城守夫人。
而今,安逸了一年的人要匆匆收拾行李搬離這里了,一時之間就算大家心中安定,情緒上也是十分復雜的。
葉青凰他們在花園那里交流了意見之后,就不再說什么,也往正院那邊走去。
廳前,姐妹們在廊下張望著。
周家婆媳也過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她們卻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
實在是百姓嚷嚷聲太大了,她們站在廊下擔憂地看向葉青凰。
“子皓媳婦,發生啥事兒了?”周先生的娘連忙詢問,因為葉家其他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連說也說不上來。
“沒事兒,衙門那邊有公務,周先生和皓哥中午怕是都不會回來吃飯,我們先吃吧。”葉青凰連忙微笑解釋。
辭官的只有葉子皓,只不過城守沒了,這城守府自然也不能住了,周家當然也要跟著搬。
但現在她還不會說什么,葉家立刻搬離是為表態,周家隨時能搬,等周先生回來自會跟家人說明。
到時讓周家搬去八珍閣就是,鋪中還有三明兩暗的上房空著呢。
只是這話自有葉子皓到時去和周先生說,對婦人早早說了今天的事,也不過是讓她們早早擔憂不安罷了。
見葉青凰不說,其他人當然更不會說了,而且還在舅娘們的低聲叮嚀下,小姐妹們也不開口了。
周家婆媳見狀也不好再問什么,只是表情各異地進了前廳坐下。
許久不在一起吃飯了,還提前吃中飯,這一看就是有事兒。
不久,趙家兄弟們都回來了。
但有葉青凰的提醒,三個舅舅都等在正院外面,除了向自家后生們打聽外面的情況,也是叮囑他們不要對其他人開口,讓家人擔心。
少年們從私塾回來了,也是個個表情復雜,卻也得了交代,回來一個字也沒問,只是目光頻頻向葉青凰看過來。
“還有正誠叔沒回來,大家先吃飯吧。”葉青凰見狀連忙開口,吃了飯自去收拾行李,總要在下午搬完的。
見葉家個個神情古怪明顯有事兒,周家婆媳問不出口也是心事重重,誰知周志揚卻心急說漏了口。
“奶奶、娘,咱們也趕緊吃,吃完了回去收拾行李搬家。”
“搬家?”周先生的媳婦驀然一驚,脫口而出。
廳上本來氣氛有些別扭,突然空氣一凝。
“嗯,快吃吧。”周志揚沒有多想,只是大口地扒著飯。
周家婆媳神色詫異地朝葉青凰看過來。
“嬸子和嫂子莫多想,我先前不說是不想大家人心惶惶不安,畢竟這事兒來得太快,我們都沒個準備。”
葉青凰見狀不禁無奈。
雖然她叮囑了大家不要說起這件事兒,但搬家是馬上就要開始做的事情,小孩子不會多想,搬家搬家當然就自然地說出來了。
“皓哥辭官了,我們下午要搬出城守府,已經將云來客棧包下來了,何時離開且再說,先搬離這里就是。”
“周先生無事,只是這府里不能住了,你們就搬到八珍閣云,那里有屋子空著,我大哥和二哥家也在,那鋪子是我們買下的產業,住著方便。”
葉青凰見這本份的婆媳果然變了臉色,惴喘不安起來,連忙說道。
“我們住到了鋪中,你們……”周先生的娘連忙說道,只是話到嘴邊又表情僵了僵,看了廳上那么多人一眼,說不下去了。
這么多人要搬,當然鋪子里是住不下的。
一般客棧不知能否住下,難怪說包客棧了,聽說云來客棧后面就是一座很大的院子,還有花園呢。
但葉家這一年來的處處照顧,他們周家自然也是記在心中的,如今葉家要走了還為他們家打算,這份情誼真是無法言說。
周家婆媳表情訥訥地不知說什么好了。
葉青凰自然明白她們在想什么,便笑道:“不用擔心,等周先生回來自有安排,再說我們家就算不做官了,這買賣卻是做起來了,到哪兒都是好日子。”
“那到是,這一年來我們也是看著八珍閣做起來的,以后鋪子多了不悉賺錢的。”周先生的娘便笑了起來。
突然而起的話題就這樣擱過了,有眼色的人也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