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撲過來,抱住了季昀霆的大腿,斷斷續續的說著:“昀霆你聽我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天,是蔣依琳在劇組給我.”
沒等高秀娜解釋完,季昀霆的手機就響了,高秀娜哽咽的聲音也卡殼了般,淚眼朦朧地望向他。
季昀霆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有遲疑立即接了起來。
給他打電話的是季從禮,是他的養父。
季昀霆喊了一聲‘爸’,之后對方不知道跟他說了什么,他的臉色微變,隨即說道:“我現在讓小章去定機票,下午就回去。”
掛了線后,季昀霆隨即給助理小章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幫自己訂一張飛往穗城的機票。
交代完,季昀霆從沙發上起身,看了眼高秀娜,說:“我媽買菜的時候被車撞了,現在正在做手術,我得馬上趕回穗城一趟。”
高秀娜愣了下,反應過來后忙收起眼淚,說:“那我跟你一起回去看一看吧。”
季昀霆想到上一次他領高秀娜回穗城家里住的時候,她對南方那邊氣候和飲食各方面的挑剔和不適應,便一口拒絕了:“不用了,我沒時間等你,我現在回去取兩身換洗的衣裳后,馬上就要趕去機場。
秀娜,我們倆之間的事情,等我回來后再說吧。”
說完,季昀霆就打開了高秀娜的房間門,快步走了出去。
高秀娜望著丈夫決絕離去的背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什么意思?
婆婆發生車禍住院手術,她作為兒媳婦要求一起去探望,居然被丈夫拒絕了。
他現在就這么嫌棄她了么?
高秀娜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隨后,她目光一瞥,落在了沙發上的文件袋上。
她記得這是季昀霆剛剛帶過來的,走的時候,是太匆忙忘記了么?怎么落下了。
會不會是公司的重要文件?
高秀娜想著,要是這文件事關公司那邊的,那得趕緊追下樓給他送過去。
然而,等高秀娜打開了文件袋看到了卻是一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她手一抖,文件掉落在了腳邊,整個人像是受到重大的打擊般,僵在了當場。
半晌后,才聽到她哇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季昀霆啟動了汽車引擎剛要開出別墅大門,迎面就看到了一輛白色的吉普車朝著高家別墅大門的方向開過來了。
季昀霆瞳孔一陣收縮,開車與俞思睿的車擦身而過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也透過了車窗膠著在了一起。
季昀霆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他臉色難看得不得了,胸口仿佛有團火焰在熊熊燃燒著。
說不清是什么情緒,他只知道自己很憤怒,腳上猛踩了下油門后,白色的蘭博基尼發出一聲咆哮,瞬間就沖了出去,開出去老遠。
俞思睿通過后視鏡看了遠去的車屁股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放緩車速,在別墅大門前停下來后,將后備箱里放著的一籃子大閘蟹拿了出來。
剛走進高家別墅的院門,俞思睿就聽到了高秀娜壓抑而悲傷的哭泣聲,他心頭一緊,提著裝大閘蟹的籃子,跟迎出來的高家傭人點了下頭打了招呼,邁大步往里走去。
“高叔叔”俞思睿喊住了正準備往樓上去看閨女的高浩天。
高浩天沒想到這個當口俞思睿會過來,愣了一息后,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思睿你來了!”
俞思睿揚了揚手中的籃子,笑著解釋:“新鮮的陽澄湖大閘蟹,剛剛空運過來的,我媽說阿姨和叔叔都好這一口,讓我趁著新鮮,趕緊送過來。”
高浩天臉上的笑意溫和了幾分,讓家里的傭人接下籃子,剛要讓俞思睿坐下喝杯茶的時候,樓上高秀娜的哭聲比之剛才又清晰了幾分。
伴隨著妻子葛慧霞的喝止,母女倆的身影就這樣出現在了樓梯口。
高秀娜頭發凌亂,滿臉淚痕,妝面都糊掉了,光著腳丫站在樓梯的最后一級,整個人看起來很喪,狼狽得不得了。
俞思睿眸底滑過一絲心疼,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
這是他第幾次看到她為了一個男人哭成這樣了?
季昀霆那個混蛋,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老婆的嗎?一次次的傷害她,欺負她,讓她哭得這樣傷心痛苦 高秀娜見自己這副樣子又一次被俞思睿撞見,也深覺沒臉見人。
她剛剛是想追出去找季昀霆問清楚的,那份離婚協議書還捏著她手里呢,可在家里撞見俞思睿后,看到了他眼底里流露出來的同情和擔憂,高秀娜忽然就沒有了追出去的勇氣了。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貝齒咬了咬下唇,最后扭頭咚咚跑上了樓,直接沖回了自己的房間,砰一聲關上了房間門。
“秀娜”
葛慧霞揉著太陽穴喊了一聲,眼中也有淚光涌現。
高浩天臉色陰沉,看妻子這副模樣,忍不住喝道:“秀娜這個性子,都是你給慣的”
葛慧霞發現俞思睿來了,不想在他面前駁了丈夫面子,努力壓下心頭的怒意,換上了一副笑臉走下樓來,小聲跟俞思睿打了聲招呼:“小睿來了啊!”
“阿姨,我媽讓我送幾只大閘蟹給您和叔叔嘗嘗鮮。”俞思睿說著,目光忍不住往樓梯口瞟,試探著問了一句,“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秀娜她”
“說得哪里話?秀娜就是小孩子脾氣,讓我和你叔叔慣的,咱不管她了,趕上飯點,小睿你今兒個中午就留下來吃午飯啊!”葛慧霞笑意溫和的挽留。
俞思睿也沒推托,順勢就應了下來。
季昀霆下飛機后,就直接趕去了養母章曉蕙做手術的醫院。
到醫院住院部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了,章曉蕙被送進了加護病房觀察。
季昀霆隨著養父季從禮來到病房外,透過加護病房的玻璃窗看著剛做完了手術還處于昏迷狀態的養母。
季昀霆問養父:“爸,醫生怎么說?我媽什么時候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