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回籠的兩個人,在面對彼此前一刻的‘失控’,其實多少都會有幾分尷尬的。
而尷尬的這兩個人,都同時選擇了沉默不語。
兩個人就這樣,隔著一床被子相擁而眠,直到了半個小時后 姜若瞳裹在被子里,實在覺得有些熱了,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而好不容易將心頭那點子旖旎的心思驅散了的魏淳,在感受到懷中人的不安分后,那種抑制不住的沖動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暗啞的聲音帶著幾分克制,低低道:“別動!”
姜若瞳保持著一個姿勢太久,早就忍不住了,哪里還能不動?
她再一次扭了扭身子,吐息呵在魏淳耳畔:“我熱。受不了了!”
受不了?
這話讓魏淳聽在耳中,仿佛又有另一層意思。
他好不容易平緩的呼吸隱隱有了急促的痕跡,終于,在姜若瞳再一次扭動身子的時候,他那只骨節修長的大手,隨之探入了被窩里,握住了姜若瞳那節不盈一握的小蠻腰 房間的燈光漸漸幽沉,窗欞邊掛著的落地幕簾,仿佛一條楚河漢界,將窗里窗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高聳的公寓樓上方,明月高懸在中空,皎潔如華。
不知何時,夜風將一縷流云吹來,如絲如霧的云層像幔帳般鋪開,明月羞答答的藏在了幔帳后面,收斂了凝練與孤傲,只剩溫柔。
灼熱的氣氛中,魏淳的聲音澀啞魅惑:“瞳瞳,我們結婚吧!”
結婚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她了,現在,總是差著一個名分,總覺得要了她,會委屈了她,輕薄了她。
姜若瞳望著眼前這張掩映在幽暗光影中的俊逸容顏,抿了抿唇笑著問:“你怕什么?”
怕什么?
魏淳微微一愣,旋即明白她的意有所指。
他那是怕么?
這個小妖精,這是故意在激他么?
魏淳俯身在姜若瞳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故意氣鼓鼓的道:“對,我就是怕,怕你到時候不對我負責!”
姜若瞳滿臉羞紅,卻故作淡定的嗯了聲,用略帶著幾分濃濃鼻音的語調開口:“別怕,我對你負責,我娶你啊!”
我對你負責,我娶你啊!
這句話仿佛像是某種召喚,帶著蠱惑般的魔力,讓魏淳的腦袋有瞬間放空,被直擊了靈魂的感覺。
他萬般誠實的身體,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瞬間掙脫了思想的束縛,在大腦還未及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刻,沖撞進了那片對他而言充滿了圣潔而神秘的領地。
“呃”姜若瞳的手,用力的抓緊了魏淳的背。
凌晨六點半,魏淳就躡手躡腳的起床洗漱。
看著床上睡得噴香的某只小豬,魏淳的心頭無限柔軟和滿足。
他坐下床邊,伸手輕輕摸了摸她光滑白皙的臉蛋,將垂在耳畔的碎發輕輕的拿開。
兩個人半夜起來盥洗的時候,他看到了姜若瞳打開的平板上顯示出來的行程表。
今天姜若瞳上午八點左右有一個通告,下午三點半就要趕去娛樂盛典進行最后一次彩排,緊接著,明日下午五點就要正式地拉開盛典序幕了。
昨天晚上讓她受累了,自個兒的媳婦兒可不得自個兒疼著?
魏淳起身走出了主臥,將房門輕輕帶上后,就抓起了放在茶幾上的車鑰匙,開車出去買早餐去了。
姜若瞳喜歡吃粵式風味的早餐,以前回穗城的時候,她總會抽時間帶外婆王老太太起早去喝早茶。
粵式的早點,精致而可口,跟家人好友閑聊,一邊品茶一邊享受美味的小吃,簡直不要太悠閑愜意。
粵式茶樓在京都自然也有,只是不像南方那邊那樣普及多見。
正巧魏淳進陸氏后,跟著部門經理實地考察市場的時候,碰巧看到了,當時他還特意去問了茶樓要了名片,知道他們那里允許打包外帶。
魏淳在車上的時候就用車載藍牙先給他們門市部的經理打了個電話,將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等一會兒到了之后,就能直接付款拎走。
一大疊的食盒,滿滿當當的一袋子,品類繁多,香味撲鼻。
魏淳滿意的付了錢,提了一只大袋子上了車,風馳電掣地往回趕。
他回到家的時候,姜若瞳還沒起床呢。
魏淳擔心一會兒東西涼了不好吃,再加上八點前她就得出門,只能將裹在被窩里睡得像小豬的姜若瞳給撈起來。
“唔好困!”姜若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道。
魏淳就將一只裝有紅米鮮蝦腸粉的瓷盤拿到她跟前來。
“小懶豬,看看這是啥?”
聞到香味的姜若瞳只覺得瞌睡瞬間煙消云散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兩條紅色包漿,裹著油炸得金黃的面筋、鮮蝦、韭黃和鮮筍的紅米腸,不敢置信的問魏淳:“紅米腸?淳哥,你做的?”
魏淳汗顏,笑道:“我可沒有這種手藝,在廣式大茶樓買回來的。
你快起來刷牙洗臉,我買了好多種口味的小吃,我想你都會喜歡的!”
紅米腸的香味兒已經勾起了姜若瞳肚子里的饞蟲,她挪著身子正準備下床,只是長腿才剛跨出床沿,她的兩腿腿根就一陣酸軟,而且初經人事后,也讓她感覺有些不適。
姜若瞳跌坐回去,臉上流露出幾分赧然和尷尬。
心細如發的魏淳立即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兒了,前世他們倆新婚大喜第二天的時候,她也這樣。
那會兒她的年紀比現在還要更小一些,且又是從小到大都嬌養著長大的,連一絲的粗重活都不曾干過,細皮嫩肉的,那一晚過后,她就一連晾著他七八日不讓自己碰,說疼的緊。
魏淳這會兒看姜若瞳這個樣子,也心疼,將盛著紅米腸的盤子往床頭柜上一放,摸了摸她的臉,柔聲問:“很疼么?”
姜若瞳搖頭,臉頰一片滾燙:“還好!”
“下次我會注意,我會更溫柔一些!”魏淳說。
“好!”姜若瞳應話的時候,腦袋就快要埋進自己的胸膛里了。
啊啊啊,她怎么就應的這么順溜呢?矜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