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阿墨上來了,你快上來。”羅佳禾探進頭來,把樹枝放下來說道,“我抓緊了。”
花清荷當然不能放過了那只蹲在邊上雞,走進,那只雞扇了扇翅膀,但腿腳還是沒有動,果然是傷了,花清荷一把抓住雞翅膀,就把雞拎起來了,這重量,有四五斤吧。
羅佳禾剛剛沒仔細看,當看到花清荷手里的雞時,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有雞啊。”
“小禾姐姐,這雞傷了腿腳,我用力扔上來,你離遠點。”花清荷提醒道。
羅佳禾點頭往后退。
這雞在花清荷眼里已經是食物了,所以不似扔阿墨的時候注意,對雞,花清荷直接是拋了,從底下往上,斜著扔,做了幾個準備動作,然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雞直接上坑了。
“哇,雞啊,嘿嘿,它走不了路了,我抓住了。”
花清荷聽到了羅佳苗的聲音。
羅佳禾又探進頭來,把樹枝放下來,“清荷,快上來。”
花清荷直接攀爬著上來了,上來后,拍了拍手,打了打衣服,把土弄掉,“我上來了。”
羅佳禾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扔了樹枝說道,“我們回家吧。”
“阿墨帶路。”三人都背上背簍,花清荷牽著羅佳苗,羅佳禾抱著野雞。
阿墨應該是聽懂了花清荷的話,往前跑去,速度不快,剛好能讓三人跟上。
跟著阿墨走了一會兒,看著熟悉的場景,羅佳禾舒心的笑了,“阿墨真能干,我們出來了。”
野雞可是招人眼的東西,羅佳禾帶路,挑了沒什么人走的小路,從自家后院直接下山了。
等把野雞往茅房里一放,三人都笑了,確認茅房關好門了,花清荷三人就去小溪邊洗野菜了。
“這倆日可真是太好了。”羅佳苗感慨道,“都能看到肉,我可是有些年沒見到肉了。”
花清荷聞言失笑了,“小苗,你才多大,你這樣的感慨是年長的人才說的。”
“那只野雞是活的,奶應該不會讓殺的,得留著賣錢,咱家還欠人家錢呢。”羅佳禾說著大實話,“如果昨日那兔子不是死了,樣子還有些慘,肯定也落不到我們嘴里的。”
羅佳苗瞬間像泄了力一般慫拉著腦袋,“姐,你這樣,我心情不好了,雖然是實話。”
“不過想想也是好事,那雞是白撿的,用白撿的雞賣錢還債,好像很占便宜。”羅佳苗歪著頭說道,自我安慰的能力非常強,一下子又高興起來了,“那之后每日我們上山的時候都撿些回來,那我們不是發財了。”
花清荷不可思議的看著羅佳苗,羅佳禾直接笑出聲了。
“如果野雞、野兔能每日都撿,誰還下地干活啊,都上山了,而且之前我們去了那么多次,可是從來沒撿到過的,所以不要做夢。”羅佳禾如是說道,直接打破了羅佳苗的美好幻想。
“啊,希望以后我們運氣好些。”羅佳苗還心存夢想,“對了,以后上山,我們都帶阿墨去,這兩次都是多虧了阿墨。”
羅佳禾猶豫了,今日雖然沒遇到什么危險,可如果不是聽到阿墨的叫聲,找到阿墨,讓阿墨引著出了山,三人可能還沒回來呢。
再說阿墨還小,大山里存在很多隱患,下回阿墨再遇險,三人還能解決嗎。
“再說吧,就算帶著阿墨,也不能讓阿墨再亂跑了,今日可是有些兇險。”羅佳禾心有余悸道。
花清荷見羅佳禾才十三的小人兒,想得這般周到,比當年自己十三歲的時候強多了,果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懂事極了,本以為自己也算是懂事了,只是沒有對比。
“小禾姐姐說的在理。”花清荷附和道,“冒著危險得來的東西,如果東西的價值不敵危險,那可是不劃算的。”
“就說野雞、野兔這些,我們三個人的安危可比那些重要多了,今日是因為尋阿墨意外獲得,倒也不算特地冒險,可如果以后是為了尋野物而上山,對我們來說就是危險,人的命是最珍貴的,萬不能為了別的枉顧生命安全。”花清荷教育道。
“清荷說的太好了。”羅佳禾聽了花清荷的話十分認同,想著也許就是這次撞墻讓花清荷成長了,認識到生命的珍貴了。
羅佳苗思索了一番,然后認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以后我會好好重視自己的命的。”
三人洗完菜,把背簍放到屋里,然后三人一狗往田里去了。
“現在是春天,農作物應該都種下了吧。”花清荷問道。
“對。”羅佳禾點頭。
“家里有很多地嗎?”花清荷問道。
“沒有很多,就兩畝水田,兩畝旱田。”羅佳禾回答道。
四畝地,還真不多,花清荷疑惑了,“那農作物都種下了,為什么爺他們每日都早出晚歸的去田里。”
“除草啊。”羅佳禾理所當然道,“還要澆水。”
“那需要全家人都下田嗎,又不是播種、搶收的時候。”花清荷說道。
花清荷也是出生農村的,親戚地里忙活的時候,她也沒有躲懶,插秧、割稻的時候都會自覺的下田,但也就這時候需要她一起幫忙,能多一個是一個,其余時候根本用不到她,而且她見親戚平時也不是每日去田里啊,都是要去工作的,空閑的時候去地里轉一圈就成了,哪需要全家人都扎根在田里的。
“全家出息都在地里了,每家每戶都是非常重視的,侍弄不好,要餓肚子,會餓死人的。”羅佳禾說道。
“不去找活做嗎?”花清荷問道。
“不好找,找活做的人太多了,大戶人家都是給相熟的人做,輪不到咱們家人的。”羅佳禾苦笑道。
“家里有手藝人嗎?”花清荷問道。
“手藝人?你說的是會打鐵,或者會做陶罐,或會木工、水泥這些的是嗎?”羅佳禾問道。
花清荷點了點頭。
“沒有。”羅佳禾笑道,“如果會,家里的日子怎么可能這么窮,我們村里唯二的磚房,一戶是里正家,另一戶就是三代都會打鐵的天宇哥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