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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心疼

  史孝欣回到鎮國公府,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凝香有些擔心,上次見到自家小姐這般,還是清荷小姐不見的時候,再上次是三少爺性子大變后。

  凝香不知道怎么勸說,畢竟她聽到睿王爺曾經中過毒就夠驚嚇了,更別說還是跟今日花容中的一樣的毒,如果單單聽說沒有概念,可今日親眼見到了,不難想象當年睿王爺的情形,而且那個野先生又是誰,聽意思,當年睿王爺的毒是他解的……皇宮里的事真是讓人不敢深想。

  “咚——”走神的凝香瞬間回神,可反應過來的時候,只看到倒在眼前的椅子,和一抹消失在門邊的天青,凝香沒有喊叫,而是急忙快步跟上,待出了房門,就見自家小姐往院門走去,凝香快速跟上,默默的跟在史孝欣身后。

  果然,自家小姐是去前院,該是找三少爺去了。

  “小姐。”守二門的婆子見史孝欣過來,忙低身行禮,雖然史孝欣是鎮國公府二小姐,可大小姐史孝嵐早以出嫁,回娘家也是稱大姑奶奶,所以鎮國公府上下都叫史孝欣小姐。

  史孝欣沒反應,直接出二門。

  婆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小姐,小姐,您沒給奴婢看牌子。”

  “我不出府。”史孝欣回了句。

  婆子待再問,被凝香攔住了,“嬤嬤放心,小姐是去找三少爺的。”

  史孝欣走得急,守門婆子不敢再攔,倒是有些擔心,畢竟第一次見二小姐這般模樣,“凝香姑娘,沒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凝香笑著說道,“我家小姐跟三少爺呆久了,怕是染了些三少爺的急性子了。”

  凝香一點兒不介意的抹黑史孝廉,反正他已經那么多鍋了,不差這一個。

  在自己院子里的喝茶納涼,搖扇的史孝廉連打了三個噴嚏。

  “少爺,別再喝涼茶了,瞧瞧,都打噴嚏了,別受寒了,不然小的會被夫人罰的。”史孝廉的小廝永平勸道。

  “瞧你那點出息。”史孝廉撇了撇永平道,“哪次爺沒護住你,你抱牢爺的大腿就成了,還怕啥。”

  “夫人的腿可比爺的厲害。”永平嘀咕了句。

  “我聽到了。”史孝廉瞪了永平一眼,“別忘了你主子是誰,還不給爺倒茶。”

  “是,少……小姐。”

  “瞎叫喚什么……”

  “三哥。”

  史孝廉忙起了身,只見自家小妹風風火火的走過來,可神情有些不對勁,“哎呦,我們孝欣這是怎么了,去參加賞荷宴受委屈了?不對啊,依著你的輩分和性子,受委屈的也只能是別人啊。”

  “三哥,進屋,說正事。”史孝欣沉著臉說道,幾步就進了屋子,“凝香、永平,你們守在外面。”

  史孝廉還是第一次見自家小妹這般嚴肅,也稍稍收了些吊兒郎當的性子,規規矩矩的落座,貼心的給史孝欣倒了杯熱茶,“姑娘家還是喝熱的好,其實大夏天的涼茶多喝不好。”

  屋外永平聽了暗暗的翻白眼,凝香在上前,把房門關上了。

  “凝香,怎么還關門了?”永平低聲問道。

  凝香涼涼的看了永平一眼,永平不說話了,小姐的丫鬟做什么都是對的。

  屋內同樣驚訝的史孝廉也問了同樣的問題,“怎么關門了,可是要說大事?什么大事,喜歡上哪家少爺了?放心,你跟三哥說,三哥保準給你……”

  “三哥,表哥當年中毒是怎么一回事,你原原本本的給我說一遍。”史孝欣直接進入正題。

  史孝廉臉上的神情僵了一下,然后玩世不恭的神情退掉了,眉頭皺起,“你聽誰瞎說,我怎么……”

  “三哥,今日清荷遇襲了,清荷的車夫,花容還中了毒,表哥的人說花容中的毒跟當年表哥中的一樣,讓野先生給花容解毒了。”史孝欣把今日發生的事挑重點說了。

  史孝廉神情凝重了,“中了跟墨墨一樣的毒,誰的人下的,我得去找墨墨……”

  “三哥,現在表哥在英國公府。”史孝欣攔住,“你現在把當年的事跟我說了,就算你今日不說,我也會去問表哥,問清荷,清荷現在定然知道了,表哥從不瞞著他,表哥身邊的人清荷都知道,我卻是第一次見到。”

  “我不想再當傻子了,你十歲生辰那日一定發生了大事,只是你不說我也就沒問,不代表我不想知道,我一直等著三哥你親自跟我說,我雖然是閨閣姑娘,可能不能給三哥提供幫助,但至少能傾聽啊,這么多年三哥戴著面具過日子,你以為我看了就不心疼嗎,我不是傻子,一個人的性子再怎么變,能變到哪里去。”史孝欣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面了。

  “清荷不見的時候,三哥想法設法的逗我,讓我開心,表哥性子變得冷淡了,三哥你就活潑起來了,每每自己帶動氛圍讓表哥,讓我們都高興,你為我們做的,我跟表哥難道就不知道嗎。”史孝欣眼底溫柔涌現,看著史孝廉一陣陣的心疼。

  “三哥自小就聰慧,我知道你這般做總有道理,可現在我長大了,三哥別再一個人憋著了,我不想你在家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史孝欣哭得似小孩般,“你跟表哥在一起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你的高興和歡喜,還有那隱隱藏著的緊張和擔憂,現在你都可以跟我說了。”

  史孝廉心底一陣酸楚和柔軟,見自家小妹哭得淚涕四流的樣子,倒是沒有嫌棄,拿了帕子給她擦,“好了,還說自己長大,哭得跟個孩子一樣。”

  “我只是發泄情緒,跟長沒長大沒有關系。”史孝欣堅持道。

  “好,好,知道了。”史孝廉順著,也不再瞞著,娓娓道來,把自己如何被人利用,端了毒甜湯,封云墨喝了中毒了,仁壽宮偏殿那日死了多少人,蔣御廚一家被流放……

  “孝欣,那之前我從不知道人心可以險惡成那樣。”史孝廉眼帶哀傷道,“也是那時候起,我認識到,就是因為我與人為善,好說話,才那么容易被人利用;就是因為一直埋頭讀書,不懂世事,才無法體會別人的深深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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