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云遮月,微風呼嘯。今日乃是風高月黑殺人夜。
江陵城外的渡口上,劉封的六七百艘船只,一一停靠在了渡口。三千名水軍,一個不剩的下了戰船。
這里已經離江陵很近了,所以劉封并沒有下令點起火吧,又因為天黑,可以是伸手不見五指。水軍們雖然下了戰船,但是互相都看不見對方。稍微有些混亂。
不過,這混亂很亂就平息了一下。
“主公有令,攻下前方這座城池,每人賞一金。”黑暗中,響起了甘寧雄厚的聲音。
劉封就站在甘寧的旁邊。
天色這么黑,也看不清士卒們的表情變化,但是劉封相信,這重賞之下,多少能振奮一下士氣,讓這些人士卒更拼命。
寧抽出了長劍,大喝一聲,率先朝著江陵殺去。黑暗中,劉封在寇水等親兵的簇擁下,一起朝著江陵城而去。
他們更后邊的是三千士卒。
他們站在大路上,地勢平坦。一千步的距離,轉瞬既至。
此刻城門樓附近,有點著幾根火把,沒看見有人巡邏,就看見有人在站崗。而劉封等人摸著黑,來到了城池下的護城河附近。
江陵是一座靠著長江的大城,它的另一個優勢,就是有護城河。引入長江水,又深又厚。按照的法,這護城河下邊還插著一些尖銳的長矛。要想游泳過去那是不可能的。
接著火光,劉封與甘寧觀察了城門樓片刻。
劉封搖著頭低聲道:“防備很松懈,就算是從正門突入,也很簡單。”
“其他地方沒有火把照明,從城門突破還能看清楚一些。”甘寧看了一眼,黑夜中的江陵城,輕聲道。
因為黑夜看不清楚,但是甘寧卻知道江陵城,是一座綿延數里的城池。只是藏在了黑暗中,看不清楚罷了。
甘寧與劉封商量了片刻,還是覺得從城門突破比較有利。要是摸黑,士卒不慎掉入了護城河,被長矛刺死,發出慘叫聲。于突襲不利。
“房稻。”甘寧聲的道了一聲。
“司馬大人。”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
這房稻是甘寧以前的部署,益州人。名字叫做防盜,其實身手靈巧,很適合做盜賊。是甘寧帳下的一個軍侯。一般攻城略地適合盜賊干的工作,甘寧都會交給他。
“你第一個爬城墻。”甘寧吩咐道。
暗中,房稻應了一聲,隨即,隨著三千水軍一起上岸的五架云梯被抗了出來,由士卒們心翼翼的放倒在了護城河上。
放平后,士卒們心翼翼的踏著云梯,過了護城河。很快,三千水軍就渡過去了數百人 隨即,去了護城河另一邊的士卒們,在房稻的指揮下,把倒在護城河上方的云梯扶起,輕輕的架在了城墻上。
這中間當然有磕磕碰碰。清脆的響聲,在黑暗中極為刺耳。
“誰?”城池上,響起了一個比較傻瓜式的問話。
寧面色不變,下達了命令。
暗中,三千士卒發出了齊齊的喊殺聲。
在這股喊殺聲中,護城河另一邊的房稻率領渡過去的數百士卒,堂而皇之的爬著云梯,攻打江陵。城頭上的守卒驚慌失措的大喊著:“敵襲,敵襲。”
寂靜的黑夜一時間變得極為熱鬧。
但是這阻擋不了,房稻率領軍隊突破城墻。江陵城,根沒有防備,甚至是連戰爭時期的必要巡邏都沒有。
快,房稻就踏上了城頭,從嘴上取下了鋼刀,悍然的殺向了為數不多的守卒。
“砰砰砰。啊啊啊。”
站在城池下的劉封除了依稀能看見城池上的人影以外,就只能聽到這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人的慘叫聲。
“轟隆。”以及,片刻后,響起的那急促的鼓聲。
“轟隆,轟隆。”整個江陵城,在軍鼓的聲音下,震顫了起來,瞬間從黑夜中驚醒了過來。
“怎么回事?”陳府的一間臥房內,陳倉摟著一個歌姬睡的正香。猛的聽到了震天般的擂鼓聲,首先的反應不是驚懼,而是憤怒。
大半夜的,在搞什么。他不認為是有軍隊來突襲江陵。
“將軍是城南傳來的鼓聲,好像有些不對勁。”門外有士卒聽見了陳倉的問話,大聲道。
再怎么,陳倉也叫做將軍。聽到士卒的回答后,面色一變,側耳傾聽之下,還真是城南傳來的。
“江東水軍?”陳倉立刻回想起了,白日的時候施暢對他過的消息。是蔣欽,周泰去而復返,領大批水軍在長江上橫沖直撞。
陳倉根沒把這個消息放在眼里,那蔣欽周泰在近一個月的時間內,都沒有在江陵停留過。
肯定是害怕江陵城池高大,兵精糧足。陳倉就是這么想的。
但是今晚似乎又真的有人在攻打江陵,陳倉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直到,陳倉猛的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喊叫聲,“吹號,起兵啊。”
江東水軍攻打江陵城了。這時,陳倉心中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尖叫了一聲后,立刻從溫暖的被窩中爬了起來,命人掌燈。
以往常懶惰極為不同的快速,嫻熟,穿戴其了甲胄,配上佩劍,出了屋子。出了臥房后,陳倉立刻命人點齊了府上的親兵,準備殺向城南。
與此同時,城東的一處軍營內,施暢策馬而立,他的前邊站著一千個士卒。
施暢身上穿著甲胄,神色嚴肅。聽著震耳欲聾的擂鼓聲,看著眼前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軍隊。
施暢嘆了一口氣,道:“聽見了嗎?江東水軍夜襲江陵了。陳將軍恐怕抵擋不住。現文字。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就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迎江東蔣欽,周泰二位將軍入城。”
“心存顧忌的留在軍營,要與我共進退的,隨我來。”最終,施暢大叫了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策馬出了軍營,直奔西方。
他身后的一千士卒,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出去。一個不剩。
施暢的一千軍隊素質很高,而且集結很快。他以比直的方向,直奔西方。看似是為了進入城池主干道,然后去南門,迎劉封進來。
其實施暢的真正目的是截殺軍隊。陳倉的親兵。
陳倉滿頭大汗的策馬在三百親兵的簇擁下,直奔城南。而施暢的軍隊則從東方,直插往西方。
城池由南向北的主干道上,兩支軍隊很快就相遇了。因為各自士卒都舉著火把,所以看的比較清楚。
坐在馬上的施暢,看見準備快速,軍勢森嚴的施暢,心中立刻涌起了狂喜,這是他下達命令城軍隊集結后,看到的第一支軍隊。
“施校尉來的正好,且快快隨我支援城南。守護江陵。”陳倉驚喜大喊道。
“我打開城門還來不及呢,為什么要救下江陵?”施暢想起白日的時候,讓這頭肥豬戒備,但是這頭肥豬卻讓她去休假。眼中譏諷一閃而逝,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大聲道。
“胡言亂語什么,還不快快隨我去救南門。”陳倉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聞言怒斥道。
暢臉色一變,殺氣騰騰道。
暢帳下一千士卒齊齊的發出了一聲喊殺聲,悍然的撲向了陳倉,以及他的親兵。
直到這個時候,陳倉才意識到了不對勁。面色大變,驚慌失措道:“施暢你瘋了,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施暢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陳倉。心中自嘲道,我瘋了?與其跟著你這樣的將軍,還不如瘋一次,投靠了江東孫氏。
南門城頭,在房稻率領人馬攻擊下,城頭上少量的守卒很快就被屠殺一空。
聲巨響中,吊橋被放下。城門被打開。房稻滿臉殺氣的領著數十名士卒,在城門口迎接。
“請主公入城。”房稻雙手抱拳,彎身大聲道。
“請主公入城。”隨著房稻的話語聲,三千士卒猛的爆發出了強烈的呼喊聲。請劉封入城。
軍隊的士氣,瞬間拔高。
這群人,在夏口被蔣欽,周泰堵截了一個月,憋屈無比。現在不過片刻的時間內,攻下了一座城池。
士氣不提升才是怪事。
這也是劉封與甘寧想要看到的結果。二人對視了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隨即,劉封當然不讓的領著甘寧,寇水進入了城池。
三千人馬,留下五百人守城,其余人等部殺向城中心。劉封是想活捉守將陳倉,做到兵不血刃的拿下江陵。
不過,當劉封等人走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策馬而立的年輕人,這人手持長劍,身穿甲胄,臉上富有殺氣。身邊跪著一個穿著甲胄的胖子。
他的身后站著近千人的士卒,有不少人兵刃染血。
“兵變?”劉封與甘寧對視了一眼,不由停了下來。探究的看著這年輕人。
“江陵校尉施暢,迎接江東周泰,蔣欽二位將軍入城。”施暢借著看著前方的劉封,甘寧,翻身下馬后,彎身下拜道。
“真的是兵變。”劉封心中驚異無比,這個江陵守將是怎么治軍的。不過,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于他們來絕對是好事一件。
意味著,劉封幾乎已經得到了劉表的積攢了無數年的,糧食,兵器,輜重,戰馬。龐大到足以讓劉封騰飛數次的,數不盡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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