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撲哧。”
飛射而出的鐵箭不斷的命中,大部分射在了藤甲兵們的藤甲上了。盡管距離比較近,但是藤甲特殊,它有一些凹入的間隙。
鐵箭能夠射入,但卻沒有多大的殺傷力。
但是就像是寇封想的一樣,面門總是藤甲兵的要害。萬箭齊發之下,就算命中面門的只有百分之一,那也能夠射殺不少人。
更何況,楚軍的鐵箭也不止是萬箭齊發而已。連弩可是能發十次的。加起來就是十萬。百分之一,也足能殺傷數千人了。
“啊。啊。”
因此,不斷有鐵箭失效的同時,也有無數的藤甲兵們發出了慘叫聲。所發出的慘叫聲,大多短促,有的甚至只發出了半聲。
面門要害,一旦射中,就絕無幸免的可能啊。
這讓藤甲兵們稍微清醒了一下,楚軍的大規模殺傷姓兵器,不是好惹的。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法正與吳懿率兵殺到了。
法正穿著一聲輕甲,手上也拿著一柄楚刀。雖然是文人,但法正卻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更像這個時代的任俠。
與徐庶一樣,擁有很出色的劍術。
上陣殺敵不行,但是危急關頭自保一下還是綽綽有余的。
右邊的是吳懿,他統帥另外一部分軍隊,與法正,張飛等人合圍藤甲兵。
平常的吳懿看起來比較沉默寡言,沙場中的他也依然如此,他身穿金色甲胄,手持一柄長槍,神色極為冷峻。
“殺。”當靠近后,吳懿持槍大吼了一聲。
“殺。”與此同時,法正也揚刀說道。
兩旁的楚軍在兩個將軍的一聲令下,手持楚刀朝著居中的藤甲兵們殺去,氣勢驚人。
“殺。”
一直驚人的喊殺聲直沖斗牛。
“中計了,中計了。快撤退啊。”其實兀突骨在起疑心的時候,就對這種情況有了解了,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兀突骨還是為之膽寒,并且大吼道。
這個時候的藤甲兵們也已經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他們一方面突不破前方的楚軍,斬殺楚君寇封。
另一方面,他們又被包圍了。
所謂藤甲兵,本質上也不過是南蠻的軍隊罷了。中原漢人稱之為野蠻人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不僅是生活原始,沒有文明。
就算是軍隊,也是非常不講紀律的。
比如寇封的楚軍,有明文規定,對待女人絕對不能殲銀。不管是外族,還是本族的。因為楚君寇封視女人為繁衍部族數量的重要基礎。
畢竟現在漢人的人口本質上并不多。
以征服來的異族女人,多配給漢人。這是楚國的基本國策。寇封作為一個讀才者,覺得有這樣的義務。
所以,楚軍才能很冷漠的斬殺男子,而留女人。這就是軍紀。
而顯然讓藤甲兵們保持那種嚴厲,甚至于苛刻的軍紀,那是不可能的。他們更多的是依靠本族的藤甲,作為制勝利器。
活躍在南方的。
他們在從軍以來,幾乎沒有遇到過什么失敗。更不要說被人合圍這種大失敗了。因此,關鍵時刻,他們的表現也是非常愚蠢的。
不少人開始逃走了,向后逃走。
這種事情,在楚[]隊中,只要稍微有幾場沙場經驗的老兵都不會犯的錯誤。但是在藤甲兵們中,卻是尋常。
逃走。就意味著把背部留給敵人,逃走就意味著戰爭的失敗,逃走就意味著大奔潰。而楚軍,作為橫掃東南,享有崇高威名的軍隊,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連弩手退后,楚刀手上前,不用管其他,朝著他們的脖子砍殺吧。”后將軍張飛見此,非常的亢奮,手上長矛一甩,策馬向前倒。
“殺。”本來,負責拱衛寇封,并且保持己方中軍大帳安全的后將軍所部一二萬楚國大軍,齊齊喊殺了一聲,跟隨著張飛朝著前方的藤甲兵殺去。
“撲哧,撲哧。”
藤甲兵,本也是防御力非常出色的兵種。若是一對一的情況下,楚軍士卒未必能贏的很痛快。
畢竟,破不了防實在是奈何奈何。但如今在局勢險惡的情況下,藤甲兵們把背部讓給了楚軍。
楚軍本就精悍,此刻更是如同猛虎下山一樣。一道道的刀光閃過,都帶起了沖天而起的血泉。
無數藤甲兵在逃走的途中被殺。
“啊,啊,啊。”
后方的慘叫聲,讓前方的藤甲兵們更加的害怕,他們不斷的加速逃走。但是后方的道路,已經被左右夾擊上來的法正,吳懿給合圍了起來。
已經沒有路途可以走了。
法正,吳懿二人的兵丁,雖然較差于張飛。但也也算是精兵了。在藤甲兵錯亂的沖擊下,很沉穩的守住了陣線。
自此,以為楚軍松懈,悍然前來襲擊楚國大營,并且節節勝利,突入大營腹地的藤甲兵,終于被寇封給關了起來。
剩下,就是屠殺了。
“殺。”
“殺。”
楚軍士卒們一個個血紅著眼睛,瘋狂的屠殺著藤甲兵們。
楚軍軍紀森嚴,幾乎不近人情。在冷兵器作戰的是時代里,制定了多種的軍紀。比如殲銀。這是非常不可理喻的。
有些梟雄,甚至以屠城養育士卒的忠誠,為士卒發泄心中的欲望,殘暴。
比如董卓。
但是楚軍的士卒,又是幸福的。因為他們的君上無比的公正,軍功是最不能容忍官僚染指的禁忌。
每一顆頭顱,就是一功。
折算以后,可以晉升官職,也可以晉升爵位。一次廝殺,必定有一場功勞。這是楚軍的驍勇善戰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今,在楚軍看來,這一群藤甲兵們,就是一份份的功勛,一份份的財富。
看著己方的兵丁,在楚軍的瘋狂屠殺下,一排排的倒下,不是一個個,而是一排排,幾乎是沒有間隔,每一個楚軍的士卒都像是一個精通屠殺的屠夫,手起刀落,只有一刀,幾乎沒有第二刀。
在不長的時間內,藤甲兵的傷亡就已經數千了。
藤甲兵是兀突骨的自豪,是仗之以稱雄的重要力量。此刻,卻如同瓜菜一般,被楚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簡簡單單的就屠戮了小半。
這一刻,兀突骨雙目凸出,充滿了血色。幾乎快要癲狂了。他已經考慮到了楚軍的精悍,兇殘了。
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一幕。
只是合圍了而已,若是藤甲兵對付的只是普通的漢人軍隊,仍然有幾分把握勝利。但是他們面對的楚軍,卻是這等的兇殘。
殺,殺,殺。
一股慘烈的殺氣,如同從這一個個楚軍的心中發出,凌厲以極。他們的目光冷漠,一刀刀的收割著一條條生命,他們的手非常穩,手穩,刀更穩。
手起刀落,就是頭顱沖天而起。
兀突骨敢發誓,這是一支他見過的最兇殘的一支軍隊了。足夠殺的他膽寒的軍隊。若是早知道楚軍真正的戰斗能力,是這樣的。
兀突骨早就一早早的率領部族去更加南方生活了。雖然遠離了故土,南方的生存環境也會更加的險惡。
但是依靠藤甲兵的特點,未必就不能生存啊。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應了孟獲的請求,前來與楚軍廝殺了。廝殺,開玩笑,這是屠殺。看到這一幕的兀突骨已經完全明白了。
即使是在他們全盛時期,擁有二十一萬蠻兵的時候。把二十一萬蠻兵拉出去與八萬楚軍交戰,輸的肯定是蠻兵。
也因此,兀突骨明白了孟獲為什么一定要死守城池了。因為勝算本來就很小。
這些,其實都是在兀突骨的心中一閃而逝而已。他真正心痛的還是藤甲兵的死亡,成片成片的死亡。
“不要,不要啊。”
一代蠻帥,幾乎算是一方諸侯的兀突骨在這個時候,如同一個無助的家伙,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大喊道。
不要,不要。
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少女被強殲之前的那種凄厲喊叫聲。
以前兀突骨沒少征服一些反抗的部落,也沒少殲銀擄掠。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像那些少女一樣,發出這樣的叫聲。
但是楚軍卻不是強暴者,他們是征服者。兀突骨發出了如同少女在被強殲之前的慘叫聲,求饒聲。
但是楚軍的士卒們卻是冷厲依舊。
他們還在不斷的蠶食著藤甲兵,手起刀落,冷酷如冰。
“怎么辦啊,首領。”
這一下,不僅是兀突骨心痛了的問題了,兀突骨身邊的副將,心腹也都心慌無比。紛紛問道。
“怎么辦。”
兀突骨非常的茫然。
“君上,是否高喊降者不殺?”張飛在前沖鋒陷陣,留在寇封身邊的陳大,問道。
“本地多他族,如今我軍強盛,則身服心不服。若來曰我楚人衰弱,必定是身心不服,必定反叛。如今乘亂滅殺男丁,正是大好時機。”寇封冷酷的說道。
雖然說,寇封有計劃,安排蠻兵們修建道路,溝通南中各郡縣的聯系。
但是成績殲滅他族男丁。也是寇封鏟除掉少數民族人口的大好時機。寇封身為一個侵略家,又怎么會錯過呢。
“諾。”陳大聞言應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