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已經有近萬兩之多!”
待周豐、曹達離開之后,寇涴紗立刻算了算,不免大吃一驚。
片刻間,就進賬近萬兩,這真是在做買賣嗎?
寇涴紗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在干違法的買賣。
因為正當買賣,哪有這么掙錢的。
過得片刻,寇涴紗見郭淡沒有任何反應,偏頭一看,只見郭淡正拿著一個本子在看著,于是問道:“夫君,你在看什么?”
郭淡抬起頭來,道:“我在看一張桌子最多可以放多少道菜。如今這主菜差不多已經定下來了,但是還有一些涼菜和湯菜未定,我尋思著,這應該也能夠可以賺個小幾千兩。”
“......。”
寇涴紗徹底呆住了。
你至于么。
這一張桌子你都要拆開來賣。
原本是承包整個宴席的,方才經曹達那么一打岔,無形中變成一道菜一道菜的賣。
這利潤是在成倍增加啊!
而這個基數已經是達到千兩之多。
這真是太恐怖了!
未等她從震驚中醒悟過來,郭淡突然又問道:“夫人,你可知宮中的餐桌有多大嗎?”
寇涴紗微微搖頭,道:“這我也不知,夫君為何這般問?”
郭淡道:“你想想看,如果是只能擺放十道菜的小餐桌,那么我們最多也就能夠與三家酒樓合作,總不能說每張桌子的菜都不一樣吧,這樣的話,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換而言之,如果是大餐桌的話,那我們能夠與更多的酒樓合作,關于這一點,我還得去跟內相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換成大號的餐桌。”
寇涴紗徹底對郭淡無語了。
只是一張餐桌而已。
你如今這吃相也不是挺好看呀!
然而,這才剛剛開始。
就在今日,司禮監給予郭淡的那一紙契約終于曝光了!
這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離譜。
這真是太離譜了!
自古以來,就從未聽聞過這等事。
這皇家辦喜事,承包給民間的商人來辦。
我堂堂大明朝都已經窮成這樣了嗎?
郭淡那邊是早有準備,立刻就有不同的聲音出現,說什么當今圣上愛民如子,為了減輕百姓的負擔,特許司禮監與牙行合作,志在減少花費,光這份胸襟,這份魄力,這份仁愛,自古以來,哪個君王可比?
百姓哪里知道其中那些骯臟的勾當,結果都信以為真,不然也沒法解釋,寇家又不是什么皇親國戚,別說跟皇室,連朝中大臣都沒有絲毫關系。
當然,這不可能一直捂得住,遲早會真相大白的,不過萬歷和郭淡在這一點上,是有著默契的,只要這錢到手,到時你們愛怎么說都行,錢沒到手之前,誰敢瞎BB就弄死誰。
......
柳家。
“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柳承變呆呆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著。
想起前些天,他還要跑去跟郭淡下戰書,只覺臉頰發燙。
光這筆買賣,就已經充分的證明,郭淡當時真的沒有在羞辱他,其實還給了他不少面子。
這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啊。
其實這跟他們柳家半點關系都沒有,但他兀自也覺得泰山壓頂一般,喘不過氣來。
柳宗成目含關切的看著柳承變,嘆了口氣,道:“變兒,不要再去計較這些。”
柳承變微微一怔,緩緩轉過頭,困惑看著爺爺。
“其實爺爺早已經認輸了,并且輸得是心服口服。”柳宗成不免又是一聲長嘆,道:“但是令爺爺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本事還是遠超爺爺的預計。”
柳承變不甘心道:“爺爺的意思是,我們柳家就只能坐以待斃。”
柳宗成呵呵道:“變兒,這是做買賣,又不是打仗,非得你死我活,既然爭不過對方,那就不要去爭,若他日再遇到寇家,咱們就退避三舍。”
他畢竟活了這么多年,遇到過很多比他強的對手,但是柳家成為第一牙行。
這做買賣唯一的要訣,就是千萬不要跟錢過不去,反之,就是最忌諱斗氣。像華爾街的大佬們,經常看上去好像爭得頭破血流,但其實他們不是在斗氣,而是他們算準這其中還是有利可圖的,故此才會繼續爭下去,若是鐵定虧本,他們絕不會爭的,有上百億在手中,想沒面子都難啊!
......
而此時的寇家牙行,已經被京城所有的大富商給擠爆了!
他們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可算是等到今日了。
如這種大富商,是真的不缺錢,他們拿著錢都不知道干嘛,因為有著太多的限制,連衣服上都不能刺繡,住得宅院也有限制的,如今好不容易有個花錢的機會,他們能不開心嗎。
郭淡坐在辦公室內,看著一群吵得面紅耳赤的珠寶商人,又狠狠瞪向一旁還在裝無辜的寇義。
寇義心慌慌道:“姑爺,你為何這般看著小人?”
郭淡沒好氣道:“你那天說什么來著?我們牙行已經夠大了,不需要再擴建了,你去門口那臨時搭建的草棚瞧瞧,下面坐著的哪個人不能捏死你,還弄得我夫人只能回院中待著。”
寇義委屈的都要哭了,他哪里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郭淡道:“我給你三天時間,你立刻去給我去打聽清楚。”
“是是是。”
寇義連忙點頭。
郭淡又怒其不爭的瞪他一眼,然后才將目光往屋中的那些珠寶商人臉上一掃,偷偷喝口茶水,輕咳兩聲,道:“各位長輩先靜一靜,靜一靜。”
那四五個珠寶大商人,立刻望向郭淡。
郭淡訕訕道:“我真不想打擾各位,但是這冊封儀式已經是迫在眉睫,可是不能再拖了,你們這么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是耽誤了事,那誰也擔待不起。晚輩方才根據各位的爭執,制定出一份方案來,你們看看是否可行?”
說著,他拿出一份文案來,遞給那些珠寶大商人。
一旁的寇義很是納悶,方才姑爺盡顧著訓我去了,哪里寫了什么方案啊!
這當然是郭淡早就想好的,他作為主導,自然得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故此他早就有一份詳細的計劃,只不過不讓他們爭得面紅耳赤,他們一定會覺得這方案不合理。
果不其然,那些珠寶商人一一看過之后,雖然比自己的預想的要差上些許,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關鍵是若不接受這方案,那就永遠談不下來,這事可是不能耽誤的。
在郭淡的“調和”下,這些珠寶大商人終于化解了分歧,都與牙行簽訂契約,你負責簪子,他負責耳飾,還有玉器等等。
其實當郭淡看到冊封儀式上面要準備的那些金銀玉器,都嚇了一跳,封個妃子而已,都要花這么多錢,皇帝不缺錢就有鬼了。
“選位子吧。”
郭淡指了指墻上那張區域圖。
他都不用再問要不要考慮,來這里的大富商,根本就不考慮,直接選位子。
待他們選好之后,郭淡一臉歉意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前門都堵死了,麻煩各位走菊花---不,走后門。”
等到他們離開之后,郭淡不緊不慢的喝口茶,又朝著外面喊道:“下一批。”
話音未落,門口上演起功夫片。
“別擠呀!我先來的。”
“明明就是我先來的。”
“哎呦!竟敢踩我,看我不踩你。”
......
寇義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這些撕咬踢打的人,可都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富豪,而且不止是商人,還有那些大地主,大豪紳,平日里都是溫文爾雅,如今卻跟街邊潑婦一般。
過得半響,只見一個矮胖子滾了進來。
屁股麻溜的往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個紫檀木盒往郭淡面前一放,喘著氣道:“聽聞賢侄要訂做一個刻有‘御賜’的禮盒,不知是否?”
一旁的寇義低聲在郭淡耳邊道:“此人乃是京城最大的木材商人,陳平。”
他站在這里,不干別的,就專門告訴郭淡,這些人是誰。
這當然是郭淡要求的,因為那邊他已經讓曹小東他們,收集關于京城富豪的資料,他心里已經有自己的人選,他現在就是江邊垂釣,愿者上鉤。
等得就是你。郭淡暗自一笑,點點頭道:“是的。”
“你瞧我這木盒做得怎樣?這可是用上等的木材做得。”
“陳員外,我們可不是要賣你這木盒?”
“這我省得,這我省得。”
陳平還在喘氣,道:“這我都可以捐給陛下,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能不能將我陳家也刻在上面。”
“嗯...這個么...。”
“錢不是問題。”
“員外覺得是刻‘陳家出品’比較好,還是刻‘陳平出品’比較好,亦或者員外另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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