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就是決定素質高低的唯一因素,再野蠻的民族,一旦有了錢,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淀,同樣也會變得非常有素質,而再文明的民族,一旦沒了錢,也會變得非常野蠻。
撇開經濟,談素質,那就是的耍流氓。
而郭淡這回來,就是告訴他們這個道理。
這滑縣過去,順著衛河而下,便進入到汲縣。
已經瀕臨人間地獄的汲縣,突然出現這么一支華麗的隊伍,頓時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之后,場面就變得相當混亂!
“啊歡迎!歡迎!歡迎郭淡。”
“郭淡啊!”
“歡迎郭淡。”
“汲縣歡迎郭淡。”
“誰他娘的說不歡迎郭淡,老子就與他拼了。”
“啊!”
“我的,我的,這是我的。”
“哎呦!別擠!別擠!”
“糧食!糧食!”
“還有錢。”
聲嘶力竭,痛哭流涕,爭先恐后。
只見上萬人是淚流滿面地追逐著郭淡的隊伍,哭得那真是歇斯底里,哪怕是皇帝到來,也絕對沒有這待遇。
這當然不是因為郭淡那帥氣的臉龐,迷倒眾生,他一直坐在馬車里面,連面都沒有露,這一切都是因為不斷有人將銅錢和糧食扔向百姓。
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快要絕望的百姓突然見到有人扔糧食,扔錢,他們能不激動嗎?
哭呀!喊呀!抓呀!咬呀!
越來越多人追逐著隊伍。
場面是異常轟動。
只見一個身著華麗的公子哥,站在車上,一邊撒著銅錢,一邊嚷嚷道:“大家別急,別急,我們還有不少,這人人都有份。”
此人正是徐繼榮,他激動的也是淚眼朦朧,他可算是找到了敗家的正確打開方式。
撒錢的感覺可很是太爽了。
而朱翊鏐則是坐在馬上,得意的笑。
郭淡在大名府的這些天,可并未閑著,他一直暗中吩咐人從周邊收購糧食和兌換銅錢。
文人的武器是嘴和筆,而商人的武器只有一樣,就是金錢。
他這一出現,就帶著一股子濃厚的銅臭味,只可惜大家都喜歡聞。
不少讀書人、士大夫也聞言趕來,他們想要叫罵,想要跟郭淡理論理論,想讓郭淡知道什么叫做士農工商,什么叫做尊卑長幼但是,他們根本進不了身,沒有人看他們一眼。
尤其是那面旗子,可真是令他們臉上感到生疼,百姓那動情的呼喊,無疑是一個又一個耳光,呼呼地扇在他們臉上。
汲縣府衙。
“啟稟大人,郭淡的隊伍馬上就到達府城。”
童笠抱拳一禮道。
董平點點頭道:“你讓陳校尉調派一些人過去維護治安。”
童笠愣了下,問道:“大人,我們我們不去嗎?”
董平道:“我們去干什么?看郭淡如何出風頭么?你不要忘記,你可是他的頂頭上司,等他做完他要做的事,自然會來見我,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潞王和他的周全。”
“卑職明白。”
而梁馗、薛老頭等大地主們,得知郭淡突然出現在汲縣,激動的差點沒有將牙給咬崩了,趕緊來到府城前。
他們當然不是來歡迎郭淡的,而是郭淡不出現,這事就沒法解決,唯有讓郭淡知難而退,才能夠堵住萬歷的嘴,這一切才能夠回到正軌。
“在哪?在哪?這人在哪?”
薛老頭是左顧右盼著。
忽聽得遠方傳來一陣熱烈的叫喊聲,“歡迎郭淡!”
“歡迎郭淡。”
薛老頭尤為覺得刺耳,一臉不屑道:“雕蟲小技。”
郭淡出現是如此的轟動,他當然郭淡是一路撒錢過來的。
過得片刻,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往這邊席卷而來。
這是要造反么?
梁馗他們不禁都有些害怕,紛紛拿出絲帕來,抹著額頭上的汗,雖然周邊全都是官兵把守著,但是他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因為他們知道,這些官兵都聽命于郭淡。
又過得一會兒,龐大的人群終于來到城門前,停在梁馗他們前面二十米外遠。
只見一位英姿颯爽的美女,身著飛魚袍,腰佩繡春刀,胯下黑馬,往前行來。
陳旭升立刻高喊道:“飛絮!飛絮!”
楊飛絮只是微微點頭示意,然后略帶一絲郁悶的回過頭去,其身后跟著一輛非常豪華的馬車。
這時,四名錦衣衛從車上拿出一大卷紅布,來到馬車前,沿著城門前的石板道,一路鋪到梁馗他們身前。
嚇得梁馗他們還往后退得幾步。
這是干什么?
就連陳旭升都看傻了,這怎樣的排場啊!
明明自己與郭淡是平級,為什么感到自己如今就跟個跳梁小丑一樣。
“這是枝枝的招數。”
徐繼榮翻身下馬,朝著朱翊鏐笑嘻嘻道。
朱翊鏐撇了撇嘴,低聲道:“可惜本王不能顯露身份,否則的話,豈有他走前面的道理。”
等他們都下得馬來,馬車的門簾才被掀開,只見郭淡頭戴白絲網巾,身著一襲玉色長袍,手拿折扇,從馬車上下來,輕輕的踏在紅布上。
朱翊鏐、楊飛絮、陳旭升等人只覺一陣惡心。
真是不要臉至極。
唯獨徐繼榮在暗中觀察,心里尋思著,下回我也得這么出場,這真是太能裝逼了。
這個出場是立刻將周邊的人都給鎮住了。
汲縣的百姓卻看得是呆若木雞,又見郭淡眉清目秀,俊朗不凡,頓時好感倍增,可見這顏值好,還是有優勢的,但也只能錦上添花。
“你真是夠了,風頭都讓你搶了。”
朱翊鏐酸溜溜道。
郭淡低聲道:“阿坤,我難得裝一回逼,你就不能忍一忍么?再者說,我這是為了誰啊。”
朱翊鏐撓著腦門不想說話。
徐繼榮卻道:“淡淡,這逼能不能傳授于我,我也想裝。”
“好說!先把正事干了!”
郭淡居中,朱翊鏐、徐繼榮走在兩邊,他們其實已經非常熟悉這個位置,因為來得時候,都是這么個走位。
短短十數米紅布,真是走出了人生巔峰。
百姓都看傻了,商人是這樣的嗎?
這不像似個商人啊!
來到紅布的盡頭,郭淡便止住腳步,紙扇一開,微笑的看著梁馗等人,也不做聲,扇面上那四個字已經說明一切閑得蛋疼!
朱翊鏐、徐繼榮更是斜目睥睨,他們倒不是裝的,他們是真的看不上這些人。
梁馗暗自皺了皺眉,心有不悅,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來就得拜碼頭,可郭淡更像似來踢場子的,不禁沉著臉道:“你就是郭淡。”
“正是。”
郭淡這才微微拱手。
梁馗到底是有涵養的人,剛準備拱手回得一禮,哪知郭淡緊接著又朗聲道:“我聽說這衛輝府的百姓不歡迎我?”
說話時,他回首望向那片迎風招展,抖得嘩啦作響的豎旗。
“歡迎!”
“誰說我們不歡迎,我們非常歡迎。”
“歡迎郭淡!”
“歡迎郭淡!”
先是周邊的百姓高喊,很快,后面的百姓也跟著高喊起來。
真是震耳欲聾。
就你這么個出場,多來幾回,我們還能夠更加瘋狂,事先也不打聲招呼,沒有準備充分。
“你莫要囂張!”薛老頭氣急敗壞的嚷嚷道。
郭淡雙手一攤,側耳相向。
“你!”
薛老頭那一老臉氣成了豬肝色。
郭淡突然一舉手,呼喊聲戈然而止。
就是這么聽話。
郭淡呵呵笑道:“看來這都是謠傳啊!”
薛老頭哼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你以為這點小錢就能買盡天下人心嗎?我看你真是癡心妄想。”
“小錢?”郭淡哈哈笑道:“說得你很有錢似得,一群窮人在這里裝模作樣,也真不怕人笑話了。”
“郭淡,你莫要太過分。”
梁馗活這么大,頭回被人稱作窮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道:“我且問你,你能撒多少錢出來?”
郭淡驚奇道:“怎么?你想和我比錢多?”
“不能比嗎?”梁馗怒道。
郭淡風輕云淡道:“若是比錢多的話,你們干脆就一塊上,一個人我打著不過癮。”
“一言為定。”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出來,冷笑道:“咱們就比比誰的錢多,你能扔多少錢出來?”
“我能夠扔出來的錢,是你們無法想象的。”郭淡微微一笑,又道:“這樣吧,你們將你們糧倉里面所有的糧食通通都拿出來分給百姓,我拿對等銀子出來,也分給百姓,敢嗎?”
周邊百姓頓時豎起耳朵來。
哇操!還有這種好事?
那些大地主聽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薛老頭睜大眼睛道:“你小子是瘋了嗎?”
徐繼榮一臉不屑道:“就這點錢,至于瘋么,真是沒有見過世面。”
“小杰說得是。”
郭淡折扇一合,往后指去:“我們這一路過來,輕輕松松就撒了一萬兩出去,就你們那點糧食,真是不值一提廢話少說,敢不敢比?”
實際上只有五千兩,但是誰知道了。
薛老頭他們面面相覷,你也太狠了一點吧。
讓他們將糧食都拿出來,那就是要他們的命啊!
而梁馗卻被郭淡譏諷的是惱羞成怒,在父老鄉親面前,這人不能丟,不禁上前一步,正欲開口時,那薛老頭趕忙搶先一步,道:“我們是不敢,但老夫看你也未必敢,你這只不過是故弄玄虛。”
“窮就是窮,別不好意思承認。”郭淡冷笑一聲:“區區小錢。”
不等他說完,薛老頭便道:“既然是小錢,那你就拿出來分給百姓,你若真拿出來,老夫就服你。”
郭淡笑道:“不是我不愿意拿,只不過我的銀子都是一百兩一錠的,這不太好分。”
薛老頭不屑道:“你這分明就是借口。”
郭淡微微皺眉,道:“我說老頭,你還別激我,要不這樣,我們花錢將你們的糧食都給買下來,然后分給百姓,你們敢賣嗎?”
薛老頭忙道:“如何不敢,你將銀子拿出來,老夫就賣給你。”
其身旁那人幫腔道:“是呀!你拿銀子出來,我們絕對賣給你。”
郭淡冷笑一聲,回頭道:“都拿上來。”
“喏!”
只見三十余輛馬車來到紅布的兩旁,掀開油布,上面是一個又一個的大木箱,數十個錦衣衛拿著鐵鍬上前,將木板撬開來。
霎時間,是銀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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