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閑域墟市。
東洲人杰榜,今日再發。
大楚王朝之內,朝廷命官均能接得消息,又傳至各大小宗門,以及各處墟市,將榜單排名傳入世間修行人當中。
除此之外,天御福地之外,其他各家宗派,亦能接得大楚王朝所發人杰榜。
多年未變的人杰榜前十,今次終于多了一個新的名字。
原東洲人杰榜第十,古印山孟長平,退至十一。
人杰榜第六,太虛公子,莊冥!
安閑域,墟市當中。
今日人杰榜排名重列。
許多修行人,均是前來觀看。
甚至有些人物,也時刻關注東洲人杰榜,本不在墟市當中,卻也特意前來墟市,一觀榜單排序。
年輕修行人,更多是對名聲二字的向往,對這些同輩杰出俊彥的敬畏。
而老輩人物,則是通過人杰榜,對世間年輕一輩的杰出修行者,有更多的了解,對修行界的如今與將來,有更多個考慮。
人杰榜上,多數名字,依然照舊。
榜首還是聚圣山第七真傳呂華。
而目光隨之落下,依然未改。
到了第六名,令人為之一驚。
以往人杰榜前五十,基本都到了自家所學的最圓滿境地,因此實力高低,較為穩定,少有改變之時,尤其是前十之列,已有許多期榜單不曾更改。
然而今日,則又不同了。
姓名:莊冥。
年齡:二十六歲。
稱號:太虛公子,豢龍君。
身份:未知。
修為:金丹圓滿。
本領:未知,然座下有蛟龍一頭,是為大妖之境,堪比金丹上層。
戰績:駕馭坐騎蛟龍,擊敗明火劍白離,殺金丹真人聶平,于海中滅異種血脈大妖北淵海妖王,誅滅鬼真人陰于舟!并誅滅渡法道人高云真!敗真元宗首徒任松成!
東洲人杰榜:第六位!
“這豢龍君……誰還敢說他徒有虛名?”
“他之前避戰,怕只是沒有將人杰榜第三十六的名次放在心上罷?”
“東洲年輕一輩,排行第六。”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在榜上呈跳躍式登高,令人瞠目結舌。”
“可人杰榜第六,這真是他的真正實力么?”
“連真元宗首徒,具有真元神劍的任松成,都被他擊敗,而從第九,掉到第十,成就了他第六的名聲嗎?”
眾人議論紛紛,頗為驚嘆。
實際上,到了人杰榜前列,彼此之間差距,并非那般明顯。
聚圣山第七真傳呂華,不可以常理而論,權且不算,而其他諸位,所學功法、積累的道行、所學的道術、皆近乎圓滿,到了世間決定,往往只有一絲差距。
但只是一絲差距,便能決定勝敗。
至于任松成,本身未必高于孟長平,便仗著真元神劍,壓過了孟長平,而這也是他的底蘊之一。
憑借真元神劍,人杰榜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的那幾位,實則都未必真正就能輕易勝過任松成。
只不過,比起戰績來,前面那幾位,比任松成更為顯眼罷了。
而今莊冥擊敗任松成,卻直接越過了第九、第八、第七,而頂替了第六。
這或許還是學士府的保守估算。
這位太虛公子,或許是有人杰榜前五的實力。
“太虛公子……”
有人充滿驚嘆之色,感慨了一聲。
之前的莊冥,只是豢龍君。
而今眾皆稱之為太虛公子。
因為他的本身,比蛟龍神力,更為耀眼。
“座下蛟龍,都能擊敗原人杰榜三十六的明火劍白離,他本身果然是高深莫測。”
“當初那些前去挑釁,妄想要以他本身為破綻,替代人杰榜名聲的,如今想來,真是癡人說夢。”
“袁兄此言正是,當初我便覺得,此人必是深藏不露。”
“貧道也是這般認為,人杰榜的排列,學士府一向嚴謹,怎么會徒有虛名?”
人群之中,有聲音這般議論。
有心之人頗覺怪異,當初在安閑域墟市當中,呵斥學士府排序不公,質疑豢龍君徒有虛名,以及指出人杰榜規則缺漏,甚至準備擊敗莊冥而揚名天下的那些聲音,跟此刻這些人的聲音,似乎也有些相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批人了。
“岳爺?”
“我看見了。”岳廷神色古怪。
“公子好高的本事。”神魔龍衛均是甚為驚異,十分佩服。
“厲害是厲害……”
岳廷仰面望天,嘆了口氣,道:“可這就顯得咱們的存在,有些沒意義了啊……我說公子安分守己,好好當個幕后黑手,制定一下陰謀詭計,攪弄一下人心風波,這不好嗎?”
當年坐在輪椅之上,病弱蒼白,舉止無力,凡事謀定后動,處處需要保護的公子,如今一拳打死一個金丹真人,一掌推平一座大山,這叫什么事?
“總覺得跟印象中的老陰貨,完全是格格不入啊。”
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主公,如今日漸強悍,還比護衛強出一大截。
好不容易拼死拼活,踏破武道宗師之上的層次,成為一名神魔級數的護衛,本以為可以成為獨當一面的大將,可如今……岳某人心中有些復雜。
“這讓咱們連破十八堂口而立足墟市的戰績,顯得好生微弱。”
岳廷感嘆兩聲,招來龍鷹小白,旋即奮筆疾書,將自家戰績,盡數寫下。
片刻之后,他將信紙折好,放進小竹筒,系在龍鷹腳上。
“去找公子。”
東元境。
第一府。
東洲人杰榜發布后的第三日。
莊冥還是來到了第一府,但他并沒有急著前往蒼王的府邸。
他行走于第一府,觀看這東元境中,最繁華的一府。
日后莊氏商行,遲早也會發展到這里來。
他也須對這里,有些足夠的了解。
“嗯?”
就在這時,莊冥心中一頓,旋即朝著城外而去,入山林之間。
于天空之上,一道白影,落了下來。
正是具有了龍族血脈的龍鷹小白。
那白鷹落在莊冥肩上,蹭了蹭他的臉龐,頗為親呢。
莊冥哈哈一笑,伸手撫了撫它的腦袋,道:“辛苦你了。”
說完之后,他才將岳廷的來信拆開。
內中有兩張紙,卻是記載不同的內容。
看了信件,莊冥的眉宇,逐漸皺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