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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七章 莊冥閉關,后繼有人

  聚圣山。

  東勝王朝。

  “萬念圣宮金身訣?”

  “聚天下蒼生之力,煉就金身之法?”

  “這是帝皇之功?”

  “而且此法,竟然直指真玄九印?”

  “還真是好大的手筆!”

  莊冥露出驚異之色,當今世上,直指真玄九印的功法,都足以作為各家福地仙宗的鎮山功法,足以藏于道閣,作為傳承的至高道功。

  沒有哪一家,會輕易將這等至高道功,傳于外界。

  世間不乏金丹級數的真人,已修煉到了金丹圓滿的巔峰層次,卻連晉入真玄的法門,煉就真玄法印的道功,都不曾擁有。

  但是這樣的功法,卻被輕易送入了東勝王朝。

  而且,聚斂天下蒼生之力,洗煉自身,成就金身。

  這樣的法門,近乎于神道修行,以世間萬念,造就天神。

  可這卻有別于神道法門。

  這是帝皇之功。

  “照此看來,很有可能,是楚帝的手筆?”

  “東洲之內,只有他這位巔峰大修士,才是修行帝皇之功的人物。”

  “而且也只有他,才能將這樣一門直指真玄九印的功訣,視作等閑。”

  “聽聞大楚先帝無故隕落,死因成謎,但有人猜測,他是嘗試鑄鼎成仙,也有人猜測,他是為了改變功法……此刻看來,倒也真有可能是后者。”

  莊冥暗道:“萬念圣宮金身訣?若傳言屬實,我手中這篇,多半是最為初始的篇章,只有楚帝所學才是真正的帝皇之功,即便我修成此法,也定然受制于楚帝所學的至高篇章!”

  楚帝便只是想用這一部功法,來亂聚圣山福地嗎?

  這功法極為不凡,但楚帝能夠放出來,顯然他已經并未太過于看重這一部功法。

  但即便談不上付出太多代價,可這般做法,真有多少用處?

  又或者說,這一部功法,不是給東勝王朝當今皇帝的?

  而是借助東勝王朝,送給聚圣山弟子的?

  莊冥這般念著,他手中有大衍算經,盡管他只精通于算己篇,對天、地、人等三篇,均未涉獵,不能測算天機與人心,但他行走于凡塵俗世這些年,見識過無數陰險狡詐之事,倒也不缺乏探究之心,對這種布局,若是深究,或許能得到更多。

  “楚帝能放出此法,或許便能制衡此法,如若落在聚圣山中……對他來說,一旦大楚有心攻伐聚圣山,此法或有奇效。”

  “雖不知這般猜測,是否正確,但謹慎起見,暫時不要嘗試以此法,來聚斂東勝王朝的民生。”

  “但我具有算幾篇,等我也到了絕頂真玄的地步,憑借算幾篇的造詣,或許可以推演此術的弊端,甚至加以反制。”

  “可這也是今后的事情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平定各地災情,立時賑災,安撫民生。”

  莊冥這般想著,他已經命白老等人,傾盡全力,助官府賑災,哪怕耗盡莊氏商行也在所不惜,而在此事之后,莊氏商行將受冊封,他將會逐一將莊氏商行,融入東勝王朝之中。

  此事之后,東勝王朝命脈所在的各部,都將清洗一遍。

  白老及薛慶等人,將會在朝堂之上,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聚圣山。

  洞府之內。

  莊冥本身,正閉關修行。

  而今山門再無守護大陣,盡管外界不會再有大敵臨境,但這師兄弟三人,均有幾分難言的意味。

  山門沒有大陣。

  好比宅院沒有大門。

  更比自身沒有穿衣。

  堂堂聚圣山,沒有大陣守護,等同于真傳弟子赤身,這又成何體統?

  于是三師兄,憑借聚圣山的庫藏,加上這一次從各宗大修士身上所獲的寶物,開始布陣于山門周邊。

  這陣法自然不能與師尊布下的守山大陣相提并論,但總也比沒有大陣來得強。

  “古印山的鎮岳印,倒真是厲害。”

  在莊冥的眼前,擺放著許多典籍。

  在功法的層面,無論是人身所學聚圣山功法,還是龍身修煉的萬道歸虛洞庭圖,都是舉世無雙的至高功訣,他無須自創法門,便也無須去鉆研其他功法,來起到觸類旁通的作用。

  在他眼前,多數是道術方面的典籍。

  熟知各類道術,一來對自身運用道術,能有啟發之效,二來面對動用此類道術的大敵,心中能有破敵之法,不會因為對敵方所使道術過于陌生,而吃了大虧。

  再其次,則是眼前這一類,對自己也有效用的道術,未必不能修煉一番。

  “我一身法力,源自真龍,上古神獸血脈,得天獨厚,法力雄渾,遠勝同等級數修行者。”

  莊冥心中暗道:“而如今這鎮岳印,以沉厚兇渾為主,行以力破法之效,對我來說,倒也合用……除此之外,六師兄的乙木青帝神雷,對我用處亦是不小,這些時日以來,對真龍的雷霆神通,想來是如本能一般,頗似蠻力所用,如能合煉此法,雷霆神通的威能,必將更上一步。”

  這一番閉關,未足半月光景,然而他所獲的益處,得到的進步,比之于尋常真玄大修士閉關百年所獲益處,還高許多。

  這也與大衍算經的算幾篇,不無關系。

  而接下來,他已穩固真玄第一印。

  這一次閉關,他要憑自身大道感悟,悟通真玄第二印。

  只要悟得第二印的玄妙,便可吞食天材地寶,排列功成,直接凝就。

  只不過,真玄九印,九境劃分,每一境的差距,都極為巨大,這也代表著,每一印的感悟,都極為艱難。

  這一次來犯聚圣山的,多是老輩真玄人物。

  而這些老輩人物當中,不乏真玄初境的大修士。

  他們已在真玄初境,駐足多年,未能悟通下一道真玄之印,或者未能積累到凝就下一道真玄之印的底蘊。

  “我不缺底蘊,只缺感悟。”

  “待我感悟功成,便可出關。”

  “待到那時,想必東勝王朝的災情也已平復,也該真正往淮陰一行,探一探那位對我有授業之恩,傳我太虛清氣化龍篇的人物了。”

  莊冥這般念著,眼神愈發明亮。

  天御福地。

  大楚王朝。

  王城所在。

  修行盛典已畢。

  聚圣山十三先生莊冥,位列第一,授正一品官印,賜真玄至寶,賜真玄感悟。

  但莊冥并未出現于大會之上,讓各方頗多議論。

  可在議論之間,天下修行人,也已知曉,東洲第一強者,修行人眼中最高的巔峰,聚圣山白圣君,已然隕落于天地之間。

  莊冥已然歸返聚圣山,護衛自家宗門。

  但聚圣山處境如何,莊冥境遇如何,生死如何,則尚未傳開。

  而在另外一條街道。

  陸合神色冰冷,手握刀柄。

  “公子眼下,究竟如何了?”

  劉越軒默然半晌,終究黯然嘆息一聲。

  陸合心中陡然一沉。

  劉越軒搖頭道:“你修為不足,我修為也不足,沒有機會為莊冥報仇的。”

  陸合臉色漸漸蒼白。

  公子當真隕落了?

  公子行事,向來三思而后行,從來不愿涉險,可聚圣山之事,這般兇險,他卻依然趕赴聚圣山。

  “公子他……”

  “各宗聯合,圍攻聚圣山,在白圣君隕落之后,他憑金丹級數修為,又怎么抵擋?”

  劉越軒無奈道:“他只能踏足真玄,才能抵御大敵。”

  陸合聞言,陡然怔了一下。

  劉越軒悵然一探,遺憾道:“莊冥沒死,咱們沒機會替他報仇,這真是太可惜了。”

  陸合深吸口氣,強忍著拔刀將眼前這人斬成兩半的念頭。

  而劉越軒則是聳了聳肩,說道:“想砍就砍,反正這不是我本身,死不了的。”

  陸合微微點頭,然后刀光一閃。

  他倏地拔刀,將眼前的青年,砍成了兩半。

  然后虛影破滅,一切成空。

  這一次修行盛典,岳廷憑借橫煉神魔之體,參與金丹級數的混戰,他雖然道行不足,但是名聲顯赫,合縱連橫,驅虎吞狼,聚眾行事,干翻了不少金丹圓滿的人物。

  于是,他得以名列前三十,授了從三品官印,得賜寶物。

  此刻他頗為得意,也算意氣風發。

  “你好像并不擔心你家公子?”劉越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擔心他干什么?”岳廷翻了個白眼。

  “難道你也跟我一樣,盼著造反嗎?”劉越軒笑了聲,說道:“若真如此,咱們倆倒是可以聯手。”

  “呸!我岳某人忠心耿耿,造什么反?”岳廷不屑道。

  “那你這真不怕你家公子會隕落?”劉越軒問道。

  “你什么時候看見過在暗地里擺弄風波,向來陰險狡詐的貨色,會單槍匹馬去送死?”岳廷嘿了一聲,說道:“若十死無生,他絕對不去,哪怕是宗門之事,他也要留有用之身,今后報仇。而若是九死一生,我家公子這種禍害,定然是穩穩站在一線生機上,你說我擔心他,還不如擔心我會不會被人半路截殺……”

  “這倒也是。”劉越軒應了一聲,又道:“你這一次得罪人不少,而且氣焰太過囂張,京城之外恐怕有人要伏殺你。”

  “真的?”岳廷嚇了一跳。

  “確實有這個跡象。”劉越軒點頭道。

  “那我怎么辦?”岳廷問道。

  “你先出城,我替你規劃逃命道路,另外還能在途中,主動伏殺一個人,發一筆橫財。”劉越軒說道。

  “伏殺哪個?”岳廷怔了下,說道:“我一向心性善良,沒好處的……咳咳,沒得罪過我的,我才不會對人家動手。”

  “那個瞧不起你的少年,曾放言要殺你的少年,也確實對你動了殺機的小子。”劉越軒道:“單憑他對你動了殺機,理由足夠了罷?”

  “道印級數的小子?”岳廷頓時想到了那個驕傲到了極致的少年,心中一陣不爽。

  “不錯,此子身上,具有機緣,他憑道印級數,傲視金丹真人,甚至說過必要斬你……膽敢這般狂妄,必有一番底氣,但也不排除他刻意為之,引人前往,反殺于你。”劉越軒說道。

  “那要真是這樣,我該怎么反擊?”岳廷摸著下巴,沉吟著道。

  “驚天劍陳飛云,他本事不小,真玄之下,能勝他的不多。”劉越軒說道:“你帶他一起坑蒙拐騙,培養出過命的交情,日后也容易替公子收服。”

  “照此說來,倒也不錯。”岳廷應道。

  “還有,我將這小子離開王城的路徑交給你,但你搶了這小子身上的機緣之后,你我必須均分贓物。”劉越軒正色道:“近些時日,我在王城之內,不斷發展人脈,已經窮困潦倒了,這也是為了莊冥的大計。”

  “呸!什么叫贓物?什么叫搶他機緣?”岳廷頓時大怒,憤憤說道:“分明是這小子瞧不起我,以道印級數的修為,鄙夷我橫煉神魔之體,使得我遭受了極大的心神創傷,這是根據大楚王朝律法,予以自保,從而反擊,致使錯殺對方,至于那機緣,是我給他料理后事的酬金,叫什么贓物?”

  “……”劉越軒目瞪口呆,隱約有佩服之念,贊嘆道:“你這卑鄙無恥的作風,從哪里學的?”

  “什么叫卑鄙無恥?我這是據理力爭!”岳廷眉頭一挑,得意地道:“以前我出海時,公子就教過我,咱們都是正經生意人,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要師出有名,占了道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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