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撇撇嘴,什么叫按我想法辦,這不是就是老爹你的自己的想法嗎?
不過這個時候朱厚照還是不準備和自己老爹爭辯什么,這事沒什么可說的,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朱厚照離開了乾清宮,向著自己的咸陽宮而去。剛回到咸陽宮,下面的人就來稟告了,壽寧侯來了。
朱厚照沒想到自己的舅舅來了,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還挺著急!”
說起來前些日子朱厚照就答應張皇后管一管張鶴齡的事情,只不過朱厚照這些日子實在是太忙了。無論是跟著巡閱京營,還是參合鹽政的事情,甚至是西苑那邊,那都是需要花費精力和時間的,朱厚照就把張鶴齡的事情給擱下了。
原本朱厚照是打算等到東廠那邊查出點東西之后,在找張鶴齡的。
可是現在去好了,自己沒去找他,他卻自己找上門來了,朱厚照不禁樂了。想了想,朱厚照對伺候自己的張永說道:“讓他進來吧!”
時間不長張鶴齡就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見到朱厚照之后,張鶴齡連忙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私底下就別這么客氣了,舅父免禮吧!坐下說。”說著朱厚照對張永說道:“看茶!”
張鶴齡站起身之后就坐了下來,向給自己上茶的張永道過謝之后,張鶴齡這才開口說道:“太子殿下,今日臣來是為了鹽引的事情。”
“鹽引?免鹽課是吧?”朱厚照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是哪個鹽商?姓字名誰,和我說說。”
雖然朱厚照的臉上帶著笑容,語氣也很平和,但是這句話卻把張鶴齡嚇了一跳,心里面直打鼓,這是怎么話?這是怎么話?不知道為什么,可是張鶴齡卻心驚肉跳的,一股涼氣從腳后跟直沖天靈蓋,下意識的就打了一個哆嗦。
“既然覺得鹽商苦楚,沒關系,咱們大明有的是好地方,想點辦法也就是了。”朱厚照繼續笑著說道:“西北戍邊,云南挖礦,遼東牧馬,哪里不行?沒必要非做鹽的生意,實在不行,滿門抄斬,那面想必日子挺好過的。”
看著張鶴齡,朱厚照嘆了一口氣,抿了一口茶:“實在不行,夷三族也行。”
這話聽著像玩笑,但是這話是從朱厚照嘴里面說出來的,那就不是玩笑。
朱厚照這是還沒登基,如果朱厚照登基,凡是找勛戚托請辦事的,一律下大獄,一律充軍,看看誰還找你們辦事。從根子上就把這些個破事給他掐了,弄不死你們。原本朱厚照沒這么生氣,也沒必要和張鶴齡說這些話。
可是這家伙賊心不死,居然還想來說服自己,難道上一次自己的話說的不清楚?意思不明白?
八個字就能形容他的想法和行為,那就是有恃無恐肆無忌憚,所以朱厚照才如此生氣。
要知道尋常的親戚,誰敢沒事跑去占妹夫家的便宜?可是就是這些勛戚,肆無忌憚,在朱厚照看來,這都是給他們慣得。用三綱五常套著皇帝,讓皇帝想做什么都不行,不過朱厚照有朱厚照的辦法。
比如這一次的事情,朱厚照要是真的弄死這鹽商一家,以后絕對沒人敢找勛戚辦事。
“壽寧侯覺得哪里好?您替著挑一下,要是他們覺得不服氣,那就讓東廠和錦衣衛查一下,反正東廠和錦衣衛也閑置了這么久了。”朱厚照的語氣依舊沒什么變化,依舊笑著看著張鶴齡:“你覺得怎么樣?”
張鶴齡這一次是真的嚇到了,心里面也是叫苦不迭,這叫什么事情啊!
東廠錦衣衛那都是憋的嗷嗷叫,如果朱厚照真的愿意用他們,這一次絕對會下狠手,一個鹽商而已,他們怎么可能會看在眼里,為了巴結太子殿下,那不是要什么給什么?張鶴齡心里面也不禁有了怨氣,怎么就沖著我來了?
朱厚照也沒指望張鶴齡明白,但是朱厚照惱怒的是張鶴齡不知進退。上一次自己說了不行,說的那么明白了,這次居然還找來,這是沒把自己的話放在眼里面。
“行了,既然壽寧侯不選,沒事,我幫壽寧侯選,只要將這個求乞鹽商的名字告訴我就可以了。”朱厚照說完就看著張鶴齡。
“臣知錯了!”張鶴齡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大聲的說道:“臣回去就將那個鹽商趕出去,臣回去就把他給趕出去。”
朱厚照連忙站起了身子,伸手將張鶴齡給攙扶了起來,然后疼惜的說道:“這是做什么,不能如此,不能如此,你放心,我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想幫著做點事,既然壽寧侯不喜歡,那就算了,何苦如此嗎?”
“來人,送壽寧侯回去吧!”朱厚照說著對張永擺了擺手,示意送客。
等到張鶴齡走了,朱厚照猛地將杯子給摔了出去,發出嘩啦一聲的脆響,碎了一地。
轉身走到屋子里面,朱厚照舒了一口氣,悠閑的背著手向后面走去,他準備去練練武,這些日子迷上了大寶劍。至于說生氣摔杯子,朱厚照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大人物的喜怒哀樂還真就不是他們的喜怒哀樂,只是代表著他們都某些事情的看法和態度。
朱厚照相信這一次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出去,太子殿下摔了杯子,被壽寧侯氣的。
消息傳到宮外或許還需要一些時間,但是在宮里面傳播卻不怎么需要時間,咸陽宮這邊發生的事情,分分鐘傳遞到了坤寧宮。
朱佑樘和張皇后喝著茶,聽著太監的賀能的匯報,從頭到尾,朱佑樘都臉上帶著笑容,等到賀能說完,這才笑瞇瞇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張皇后,朱佑樘笑著說道:“兒子這一次是真生氣嘍!”
“你還笑!”張皇后嬌嗔著說道:“這事怎么辦?皇兒不會真的惱了大弟了吧?”
“他這一次也太沒分寸了,上一次不是都說過了嗎?皇兒還答應幫他弄個營生,怎么就非要做這個事情?這一次還去?財迷了心竅了嗎?”朱佑樘也有些惱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