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大爺啊,看來咱們又得跑路了。先把無人機的工作放一放吧,三天之內不把護盾系統裝好可能就沒機會了!”巡洋艦的改裝進度還算順利,效果嘛……估計誰也不知道。
這是一種全新的戰艦,說它算無人機母艦,沒聽說過一艘巡洋艦級別的戰艦還帶有克隆艙的。說是艘超級旗艦吧,這也太小了,怎么看也夠不上超級的規模。說是巡洋艦吧,也不對,啥武器都沒有,滿肚子裝的都是無人機,進攻防御全靠這些小玩意。
也正是因為是個四不像,所以性能方面沒法評估,到底能不能達到設計性能還得通過實戰來檢驗。試航是不太可能了,洪濤接到克萊爾發來的加密消息時,被命名為黃鼠狼號的新飛船連主裝甲都沒有呢,有三分之一的機體是鏤空的,無人機的數量更可憐,只有三架剛造好的原型機。
但洪濤不能等了,消息表明以撒有個很強的外援,現在正往黑市空間站趕呢。克萊爾都說強了,那就肯定不是浪得虛名。
為了給自己提供零部件,詩集團在塞丁星系弄了個合作礦石加工項目,自己如果露出一丁點蹤跡就會引來徹底調查,到時候很難不聯系到這個項目。
所以不光要跑,還得把屁股擦干凈,一點線索都不能留下。這么算起來,留給自己的時間最長一周、最短三天,洪濤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壞的結局。
至于說飛船還沒完工怎么出航,很簡單,放棄大部分裝甲,完全依靠能量護盾暫時充當外殼。雖然看上去有點慘,比自律無人機還破爛,可飛行性能基本不受太大影響,只是作戰能力下降了很多。
“那該如何涂裝我們的新飛船?”即便被洗了腦,親大爺依舊念念不忘飛船的外表要光鮮亮麗,這可能就是性格吧,人有性格,主腦也有。
“你看,我們這叫鏤空裝,屬于上古文明里很重要的一派,說不定會因為黃鼠狼號在新伊甸世界里流行起來,而你就是鏤空裝之父,自豪吧!別愣著了,我去找個幫忙善后的。”
這要是個活人,洪濤一腳就得踢過去。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化妝才出門,你咋不死呢!但和主腦千萬別動手,全身都是硬邦邦的合金,就算打不還手自己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最好的辦法就是忽悠,自己也正精于此道。
“飛船完工了?”洪濤找的是金絲蘭夫人,不管從哪方面衡量她都不應該出賣自己,還得把自己留下的爛攤子收拾的干干凈凈。
“差不多了,為了讓您和塔塔閣下盡快見到公主殿下,我覺得還是早些出發更合適。”洪濤沒敢說自己得到消息危險來臨,那樣克萊爾就有暴露的可能,理由很好找,花毒公主!
“……你就打算用它把吉吉送回來!”金絲蘭夫人還真不是啥都不懂的家庭婦女,當看到黃鼠狼號的模樣之后眉頭就緊皺了起來。
“這是新設計,根據我的計算,此種造型更利于飛船隱匿飛行,還能減少電力消耗……”說幾次瞎話不算什么,最難能可貴的就是永遠說瞎話,還經常睜著眼說。
面對夫人的疑問洪濤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從專業角度闡述了新穎的設計理念,并露出頗為自豪的表情。從這一點講他和克萊爾確實很般配,就是不知道走到一起之后到底是誰演給誰看,誰演的更像。
這番鬼話不光讓金絲蘭夫人搞不清狀況,就連對飛船很熟悉的桑德拉也懵了。按說不該信,可這些天洪濤展示出來的改裝能力全看在眼里,確實是個天才。天才弄點出人意料的設計理念,好像也挺有可能的。
“吉吉的父親不在空間站,我會安排好一切。唐泰斯先生,請記住你的許諾,也祝你一路順風!”看到桑德拉沒有反對,金絲蘭夫人算是勉強信了。
“呃……還有一件事想請夫人高抬貴手。我在這里收養了幾個殘疾孩子,想帶他們一起走,如果不會對塔塔閣下造成什么負面影響,是不是能……”
光允許自己離開還不成,害羞鬼他們也要帶她們一起走。要是沒有那些帶毒的花蔓堵在門口,這事兒本來不用麻煩任何人,偷偷溜上船也就成了,可現在安全反倒成了麻煩。
“唐泰斯先生,你是我見過最仁慈的綁架犯……”金絲蘭夫人怕是也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種要求,都什么時候了還去關注幾個連奴隸都不如的殘疾孩子,這種行為在帝國并不會被稱為善舉。
不過她倒是樂意通融,當下輕輕揮了揮手,氣密門外那幾個花族女人就忙活開了,帶毒刺的花蔓在她們手里才是花卉,想怎么擺弄就怎么擺弄。
不多時,害羞鬼邁著兩條金屬大長腿率先沖了進來,后面很遠才是萬事通一行。原本可能一輩子都需要別人背負著才能移動的她,反倒成了運動能力最強的。
洪濤平時很少真情流露,這些孩子就算再激動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會圍著黃鼠狼號轉圈,咧著嘴傻笑。
他們就要有生以來第一次乘坐飛船了,也是第一次離開空間站。在此之前他們的世界就是空間站里某個貧民窟的角落和行星表面環境惡劣的采礦場。
“我要和他們同乘一艘飛船?”桑德拉也是個不茍言笑的性格,面對這些孩子還板起了臉。
“我一點沒看出來你什么地方比他們高貴,如果不是我心慈手軟你早就已經成了太空垃圾。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進入我的逃生艙成為我的奴隸,我喜歡在飛行途中用意識融合放松放松,你雖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可聊勝于無。二是去隔離艙和他們待在一起,我會準備兩臺逃生艙供你們使用,多了沒地方安放。”
所有人都可以瞧不起這些孩子,因為這是他們的傳統,但洪濤不認為桑德拉有這種權利。你一個俘虜,現在又是個奴隸身份,奴隸還分三六九等,臭毛病!
桑德拉顯然也沒想到這位通緝犯會如此囂張,說翻臉就翻臉。可是認真一想吧,也對,自己除了花族附庸的身份,好像還真沒啥可拿的出手的。
至于說令人聞風喪膽的血襲者精英……那已經是老黃歷早就翻篇了。如果自己還拿它當本錢,不用等面前這位有什么舉動,金絲蘭夫人就得讓自己嘗嘗花族所有的毒刺。
“……夫人吩咐了,我必須和您待在一起。”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再看看圍著飛船亂跑的孩子,桑德拉很容易就做出了正確選擇。
“那就別愣著,你曾經也是位飛行員,還是不錯的飛行員,去逃生艙里幫我檢查一下飛船主腦的神經元末梢連接點。記住啊,別有任何疏忽,它要是有故障可能要不了我的命,但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臉打完了,人家也低頭了,洪濤就不再繼續抽。好歹也是個女人,還是個有用的女人,比如繁雜的主腦系統檢查工作,如果沒有她就得自己去做。
“遵命……主人……”桑德拉表現的和帝國奴隸一模一樣,低眉順眼回答問題,臨走還要行禮。
也不知道花族是用了什么方法能如此徹底的改變一個桀驁不馴的女海盜,洪濤打算見到花毒公主之后必須好好問問,哪怕需要付出點代價也得把這個方法騙到手。
倒不是說想用在別的女人身上,主要是為了防范克萊爾。她能力超群、對自己也很關心,唯一缺的就是溫柔體貼,要是能在不傷害的前提下讓她稍稍聽話一點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