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讓我幫你管理放逐者嗎?我說過,只有克萊爾小姐才能辦到這件事,現在就有辦法了……”女皇不光在笑,雙眼里還有濃濃的水汽,但絕不是眼淚。
“……什么辦法?”如果是為了這件事兒洪濤確實很需要,甚至比制造無人機還急迫。
如果沒有足夠的人口,光靠自己身邊這幾個人,除了去當小股海盜之外啥也辦不到。這可不是自己無能,像血襲者和薩沙那么大的組織照樣被人口限制了發展。
“娶我!你是他們的族長,娶了我,我也會成為你的族人,和他們一樣的族人。不管我是誰、之前做過什么,都是婚前賈米爾女皇做的,婚后的我只有一個身份,族長夫人熱法。”好像是故意要讓克萊爾聽清楚,女皇把頭歪了過去。
“……你們倆是來故意試探我的吧?克萊爾,這個游戲不好玩。”洪濤并沒當真,甚至有點煩躁。
要說花毒公主或者桑格爾喜歡搞這種惡作劇有情可原,她們的性格本是如此,但克萊爾和女皇不應該也這么二。而且現在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不說幫忙還添亂,怎么學壞這么快呢。
“誰有心情和你開玩笑,熱法說的沒錯,想讓放逐者臣服只能娶了她,否則在放逐者和她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我建議你誰也不要放棄,熱法是個好領導,她能幫你管理好族群。放逐者也是唯一的人口來源,你想發展目前只能依靠他們。”回答這個問題的是克萊爾,聲音平靜,很像是在講述研究成果。
“這就是你們兩個討論出來的辦法?”洪濤覺得不像是玩笑,隨之皺起了眉毛,死死盯著女皇的眼睛。這個女人不會是有花族蠱惑人心的技能,把克萊爾給洗腦了吧!
“克萊爾,你看,他果然生氣了……”女皇并沒被洪濤的眼神嚇住,沖著克萊爾笑著擠了擠眼。
“……你過來!……你出去!”克萊爾咬著嘴唇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干脆一把揪住洪濤拉到自己身邊,把額頭貼在了一起。不過馬上又分開了,沖著女皇惡狠狠的命令。
“這里很舒服,我不會打攪你們,請隨意……”女皇比桑格爾還硬氣,面對橫眉立目的克萊爾愣是沒一點懼意,伸了個懶腰讓身體完全放松,愜意的漂浮在衍生物溶液中。
“這都是你干的好事兒!閉眼,集中注意力!”克萊爾咬了咬牙,不再搭理女皇,而是把怒火全撒到了洪濤身上,機械手死死捏著男人的脖頸,讓兩個人的額頭緊緊貼在一起,強烈的意識力瞬間就占據了洪濤的大腦。
如果說來時路上那次意識融合是三匹,那這次就是表演,表演給女皇看。相比起來此時的克萊爾好像更興奮,把所有怒火都轉化成了另一種情緒,像是要和誰比試比試。
洪濤是敢怒不敢言,不對,是連怒都不敢怒,只能被動配合。克萊爾為什么會有這種失態的表現?廢話,誰男朋友要娶別的女人,誰都會不淡定的。這一切都是由自己而起,她不光是憤怒,更多的還是委屈,如果需要發泄,自己必須配合,還不能敷衍。
除了安撫克萊爾的情緒之外,洪濤也沒閑著,在意識融合的過程里還沒忘了交流。有些話女人可能說不出口,有些意思光靠語言可能也表達不完全。現在好了,只要克萊爾不故意隱瞞,她想做什么、有什么感受,自己都可以感知到。
女皇所說的克萊爾有辦法,其實就是在征求克萊爾的意見,想讓她同意這門婚事。沒錯,女皇就是想嫁給自己,這一點她和克萊爾明明白白的承認了。還不是假結婚忽悠放逐者,而是真結婚,然后再生個孩子,等放逐者族長位置有了繼承人再離婚,重新把洪濤還給克萊爾。
那克萊爾怎么會答應呢?難道她真有什么把柄被女皇抓住了,才不得不答應?
答案讓洪濤有點無可奈何,啥把柄都沒有,一切都是因為生活習慣。新伊甸人對待婚姻的態度早就和地球人不一樣了,結婚與否根本就不受法律保護,因為根本就沒有婚姻法,只有繼承法。
婚姻這種模式只是作為一種約定成俗的習慣存在于貴族之間,不過主體依舊是繼承法。到了民間,結婚更多的還是為了延續后代,有了孩子之后隨時可以脫離這種關系。而且孩子不再是男性的特權,既可以跟隨父姓也可以跟母姓。
做為貴族的克萊爾雖然不像平民那樣對婚姻很無所謂,但為了讓洪濤的組織能順利發展,咬了咬牙忍了。反正結沒結婚、到底是頭婚還是二婚,對新伊甸人已經沒意義了,貴族也一樣。
“到時候如果她反悔了咋辦?”對于這么前衛的生活方式洪濤還是不太適應,很擔心自己和克萊爾都中了女皇的圈套。如果她為了自身利益來個死不認賬,鬧起來依舊很麻煩。
“反悔?我和桑格爾、吉吉公主做為證人,你又是族長,她怎么可能反悔?不過你們的孩子要姓薩多姆,由熱法撫養。我真不知道是該感謝她還是恨她,你早就被她算計了!”
對于洪濤的擔憂克萊爾一點沒同感,甚至有點覺得男人的腦子出了毛病。這么簡單的問題值得思考嗎?不過終歸自己吃虧了,對女皇還是有些怨氣。
“熱法,為什么非要和我有個孩子?你應該知道光靠孩子是控制不住我的。”按照新伊甸人的習慣想一想,還確實是沒什么。不過洪濤想不通,為了組織的發展委曲求全也就算了,那干嘛還非要個孩子呢?
“我的孩子擁有最純正的艾瑪血統,長大之后必須是帝國皇帝,唯一的!”圖窮匕見!一貫溫和如水,好像沒什么權利欲的女皇終于露出了真面目。實際上她一直都沒忘記把失去的權利奪回來,但她很聰明,知道靠自己這輩子恐怕是沒希望,于是就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你真的這么確定我有艾瑪血統?”得,話題又繞回來了,洪濤早就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帝國什么都會出錯,唯獨在這方面不會,我有百分百把握。如果你還不相信,可以請桑格爾小姐再把我們倆的DNA檢查一遍。哥拉夫人和哥拉小姐都是生物神經領域里有名的學者,她的檢查結果應該是可信的。”女皇還是那么篤定,甚至主動要求第三方檢測。
“……好吧,即便你說的對,可我是克隆人,怎么生孩子?”洪濤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到底純種艾瑪人是個啥血統還不是全憑她說,吵翻天也沒意義。
但這里有個大錯誤,克隆人是不能生育的,自己雖然沒經過克隆飛行員培訓,但有關這方面的法規可沒少看,里面有很明確的條款。
“艾特,這個借口太失禮了,難道你的短期記憶也出現了問題?正好,讓桑格爾幫你檢查一下大腦,我對你現在的狀態很不放心。”
此話一出口,女皇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眼神里滿滿都是怨恨。克萊爾則是一臉無奈,摸著洪濤那半顆金屬腦殼,就好像就在看一件從舊貨市場買來的二手電器。
“艾特,我需要你到實驗室來一趟,馬上!”不知道桑格爾是不是專門在等克萊爾的通訊,不到幾秒鐘就從虛擬屏幕里蹦了出來,腦袋上戴著一大堆儀器,模樣很滑稽,但表情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