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瀧星看著黑鐸窘迫的樣子,樂不可支地笑起來。
運昇無奈地看了眼瀧星,站起身拍拍黑鐸的肩膀,“別亂想,這不是你的錯,應該怪我——姐!你這樣真的很沒有禮貌!”
他對著瀧星抱怨道,他清楚黑鐸之前的行為是非常正常的反應,因為瀧星從頭到尾都在用肢體語言和話術表達自己內心“不懷好意”,心大的人可能看不出來,但像黑鐸這種讀作心思活絡、寫喜歡作胡思亂想的人來說,是擺在明面上的表達。
瀧星就像個釣魚人,鉤直餌咸,正常的魚不會去咬鉤,但總有一些想法多的人會試探一下又一下。
結果自然是上鉤了的。
運昇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助紂為虐,這下好,氣氛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能笑出來的只有自己這個從不把別人放眼里的老姐。
“……沒事,是我的思想有問題。”黑鐸知道自己是一朝被蛇咬處處聞啼鳥,陷入思維誤區,給美麗的女人定下心思深沉、不懷好意的標簽。
殊不知他臉哪有那么大,根本沒讓瀧星算計的價值。
然后就被戲耍了。
“抱歉抱歉啦。”瀧星大喇喇的站起身,探手揉了揉黑鐸的腦袋,“要怪就怪你實在太可愛了,忍不住想逗一逗,原諒姐姐吧。”
黑鐸內心有點自閉,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被比自己實際年齡小的女孩兒調戲的一天。
他能怎么辦?還能怎么辦?找御建告狀?那不是更丟人!
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啊!
“作為補償,姐姐帶你去吃高級寶芬——人也能吃的那種哦,還讓廚師手把手教你怎么樣?”瀧星調戲完黑鐸,不忘給黑鐸一份難以拒絕的“補償”。
這樣黑鐸既生不了她的氣,甚至還要感謝她呢!“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真是到哪里都適用。
果不其然,在聽到自己能夠和大廚手把手學習高級寶芬制作方法的時候,黑鐸心中的那一點氣消散地一干二凈。
這叫啥來著?嗯!真香!
自己為了尖牙陸鯊它們,真是連成年人的臉都不要了。
黑鐸壓下自己心中向瀧星撒嬌的沖動,感嘆自己的無恥。
有奶就是娘莫過于此。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瀧星笑瞇瞇地看著黑鐸表面上風輕云淡,實際內心掀起的萬丈波瀾。自從擁有這種詭異的能力之后,她越來越喜歡觀察別人,雖然不清楚對方的念頭,但看別人表里不一的樣子真的很有愉悅感。
像黑鐸這種心理活動多的是瀧星最喜歡的類型,因為她總是忍不住猜測黑鐸平靜的面龐下思考的東西,然后用語言誘導加猜測。
當發覺自己猜對了的時候,那種成就感是難以言喻的。
黑鐸“心不甘情不愿”接受了瀧星的賄賂,忍不住看了眼天窗。
御建桑,你早點回來啊御建桑,你的朋友我真搞不定啊。
臨時指揮中心。
黑鐸心心念念的御建桑正哄著一個腿傷了的小女孩兒,溫言細語低聲勸慰。
女孩兒和她媽媽在地上通道購物的時候非常不幸地趕上了那場“災難”,被各種各樣的障礙物擋住了逃生的步伐,在地下自救快十二個小時后,總算迎來了救援隊。
萬幸兩人都沒什么大問題,除了女孩兒的腿部有小小的擦傷、女孩媽媽有些缺氧外,沒有其他的大問題。
沒有救援人員專業的御建正好能在勸慰傷者這方面盡一盡力,憑借帥氣的外表和充滿親和力的笑容讓小女孩停止哭泣。
比某個以身犯險的家伙好不知道哪兒去。
“行了啊行了啊,損一次差不多了。”藤駿及時制止御建再一次對他語言上的挖苦,他也是好心,論打洞挖地,開采洞窟,有幾個能比地面屬性小精靈更強的,鐵甲暴龍這種自帶鉆頭的小精靈更是比莽漢大巖蛇穩健百倍。
“知道自己有多蠢就好。”御建低笑,唯獨在藤駿面前,他不會端起架子,像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不是暮氣沉沉的老頭。
啪嗒啪嗒。
天上傳來烏鴉頭頭扇翅膀的聲音。
御建抬起頭,無奈地發現烏鴉頭頭的爪子上拎著一個巨大的食盒。
真丟人。
“嘎嘎!”烏鴉頭頭落在地上,略急促地對御建敘述了些東西。
御建聽完,不自覺笑出了聲。
“怎么了?”藤駿問道。
“沒什么,就是家里來了個不請自來的客人,把我那個怪心思極多的學生弄得疑神疑鬼,在喊救命呢。”御建笑意盎然,將身邊的小女孩兒交還給匆匆趕來的她媽媽。
和依依不舍的小女孩兒揮手道別了之后,御建道:“我回去看看,有事通知我,別一個人扛著。”
“去吧去吧,保姆先生,我知道。”藤駿奚落御建一聲,算是之前的回禮。
御建將飯盒拆開,把屬于黑魯加和瑪狃拉兩個家伙的食物拿出來,遞給那兩只嗷嗷待哺的野獸。
“吃完記得幫忙!我要回家一趟,不許偷懶!”御建囑咐了一句,全身心投入在食物當中的兩只滿口答應,旁邊的烏鴉頭頭流下了羨慕嫉妒的淚水。
我是一只無情的工具鴉,我不餓,嗯,不餓……嗚嗚嗚嗚,我好餓。
“走了!回家吃!傻樣!別那么丟人!又不是不允許你吃!”御建笑罵一聲,自從黑鐸來了以后,手底下這六只小精靈越來越不著調。
一個比一個丟人。
在御建的回憶里,自己收復黑暗鴉的契機應該是看到它戲耍一群姆克兒(胖胖椋)時,那對充滿嘲諷意味的眼神。
和現在這只窮兇極“餓”的大鳥絕對不是同一只。
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御建宅邸,某只舔毛的伊布打了個噴嚏。
“嘎!”烏鴉頭頭悲憤的展翅大叫一聲,載著御建飛上高空,強迫自己不去看瑪狃拉它們做作的表情。
過分!
五分鐘后,家門口。
御建收起出示給巡邏警察看的飛空證書,在這種特殊時期,哪怕巡邏警察眼熟御建,某些流程也是要走的,平白為他增添了不少的麻煩。
當然,某只緊盯著別人妄圖施加壓力的烏鴉也他臭罵了一頓。
“滾去吃飯!丟人!”御建爬下烏鴉頭頭的背,笑罵著拍了拍它的腦袋。
烏鴉頭頭不以為意地飛向陽臺。
那里有個黑鐸特意搭起來給它放一些亮晶晶東西的窩——賞心悅目飯才能吃得更香。
御建搖搖頭,收回放在烏鴉頭頭身上的目光,心中對黑鐸沒來迎接有些奇怪。
平日里黑鐸的感覺十分靈敏,每次他靜悄悄回來的時候,他總會走出來,但今天沒有。
跟瀧星出門了?有可能,那家伙小時候就喜歡用好處收買別人,黑鐸被忽悠出去很正常。
正待他想打個電話問一下的時候,靠湖道場那邊傳來了沉重的悶響。
咚的一聲,御建站在門口也聽得一清二楚。
嗯?沒出門?
御建心中疑惑,走了過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讓他極為無奈的一幕。
道場中。
一個英姿颯爽的高挑馬尾妹子吊兒郎當地扛著木刀,昂著下巴眼神披靡。
在她大概四米遠的地方,一個黑發的男孩半蹲在地,右手緊握著木刀,左手捂著右手的肘部,臉色煞白。
“你體質太差,要多鍛煉啊……誒?你怎么回來了?”
瀧星剛想教訓一下黑鐸,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御建。
黑鐸聞言轉頭,便瞧見御建用一種“你受苦了”的表情看著他。
謝天謝地你總算來了。
莫名其妙被叫到道場切磋,莫名其妙被吊打的黑鐸默默走到御建跟前。
“御建先生——”
管管你的朋友吧!不帶這么玩的!
御建沒有多說話,摸了摸黑鐸的頭后讓他站一邊去。
“瀧星,不去地下通道找我們這些老朋友敘舊,來我家欺負小朋友干嘛?”御建從黑鐸手里拿走木刀,笑盈盈地對瀧星道。
瀧星:“兩個糙老爺們有什么好見的,都是樣子貨,我還不知道?倒是你這個學生——有沒有轉讓的興趣啊?”
她耍了一個刀花,看著御建提刀向她走來,表情依舊輕松,但眼神變得凌厲,身體不自覺戒備。
因為面前御建身上極速凝聚起來了一股銳利的氣勢。
他笑道:“啊?你說啥?我沒聽清——”
話音未落,瀧星眼前一花,失去了御建的身影,接著一條棕色的細線在瀧星的視野中無限放大!
爆響自兩柄木刀相碰出發出,一股強橫的沖力讓瀧星被動后退了五六步用以卸力穩定身體,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咚咚咚的踩踏聲。
“咝——”
劇烈的疼痛讓瀧星非常果斷的丟下手中的木刀,使勁甩著發酸的手腕。“疼!下手真狠!”
“哈哈哈。”御建垂下刀尖,笑道:“你又不擅長劍術,使力不均還想硬碰硬當然痛了——不過你還挺有一套,沒想到藥罐子也能練武有成,你可比我們這些人厲害多了……在外面學的?”
“這都被你發現了,流派名叫極限格斗,擅長近身搏擊和擒拿,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瀧星笑嘻嘻地擺出一個起手式,身上肌肉微微起伏,明顯處于蓄勢待發的狀態,隨時能夠發起進攻,和她隨意的表情極不匹配。
御建摸了摸下巴,“極限格斗……看著挺像那么回事兒,哪兒的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