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要么是為了故弄玄虛,要么是為了惡心人。
此岸剛巧就被惡心到了,蹙起眉頭沉默不語。
黑鐸側過頭笑道:“逗你呢,我才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我要那么打算,不會一個人過來的。”
真要釣彼岸,直接用代歐奇希斯不好么?
所需的東西只是彼岸的信物,任何使用過的個人物品都行。
此岸不明所以,龍神侍女自然不清楚,這世界還有一種生命的念視能力恐怖到能讓任何人無所遁形。
“放心好了,我只想解決你們身上的問題。”黑鐸拍了拍趴在他身邊的烈咬陸鯊。
后者尾巴輕輕晃動,像一只快樂的小狗。
流星之里和龍穴一樣,是巨龍的樂園,無論在環境風土亦或者氛圍上,都是最適合巨龍成長的地方,烈咬陸鯊待在這里,情不自禁就會開心起來。
環境因素。
特別是這里也有不少屬于流星之民的圓陸鯊、尖牙陸鯊和烈咬陸鯊,數量不多,但確實有。
難得見到同族,烈咬陸鯊更是高興地不得了。
而它的身后。
數次被暴打,帶著彼岸想逃跑時甚至被插住翅膀拽下來的暴飛龍瞇了瞇眼,心想要不要去找自己過往的小伙伴敘敘舊。
順帶商量一下怎么gank一波這家伙。
“我們身上的問題……”
彼岸沉默,說實話單聽黑鐸的一面之詞,她完全沒辦法想象流星之民的處境,到底像不像黑鐸說的那樣,岌岌可危。
黑鐸看了她一眼,“拜托,你也好歹在外面住了六年了,電腦什么的也用過,訓練家論壇肯定也沒少上。
“外面什么變化,流星之里什么樣子,難道不明顯嗎?眼光放長遠一點,流星之民沒辦法繼續隱居下一個千年的。”
總覺這小姐姐回流星之里以后就跟人傻了似的。
外面六年白呆了?
像煙墨市龍之民那樣多好,龍之鄉也常年舉辦慶典,歡迎外界人的到來。
就流星之民特別排外,只允許龍屬性訓練家進來修行,現在更是干脆封村了。
彼岸聞言,依舊不說話,心中卻是翻騰不已。
我那是當了六年小學老師,每天對著試卷教案發愁,不是六年協會會長,對著影響地區的事情發愁……
不過黑鐸說的也確實沒錯。
以現如今外界人發展的速度,流星之民肯定沒辦法隱居下個千年。
見她陷入深思之中,黑鐸搖了搖頭,起身回房間去了。
嗯,依舊是彼岸的房間。
至于彼岸到時候住哪里……和他有啥關系。
此岸也是后知后覺才發現黑鐸進了彼岸的房間,可她還沒來得及阻止,黑鐸就已經把門關起來了。
她只好縮回了自己的爾康手。
中午的時候。
黑鐸去隔壁阿嵐家里蹭了一頓午飯。
此岸家肯定是不開伙了,長老在休息,爹媽和妹妹在神殿,此岸一個殘疾人能做飯,但估計沒什么心情吃。
嘖嘖,可憐的一家人。
不過該說的黑鐸都已經說了,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的事情只能交給此岸自己。
對他而言,只要不動刀兵,結局是怎樣的都無所謂。
吃完飯。
黑鐸坐在餐桌上剔牙,阿嵐父親下地去了,母親在廚房收拾。
阿嵐本人在客廳里轉悠了幾圈,猶豫兩秒,來到黑鐸身旁,便要開口問些什么。
“行了,你別問了,問了我也不知道。”黑鐸擺擺手,“有這閑工夫操心別人家的事情,你不如想想自己以后該怎么辦。”
阿嵐年紀比他大,卻也不過二十出頭,何必留在流星之里種地?
要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就罷了,但很明顯阿嵐自己也是迷茫的。
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會是如何,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去外面的世界。
流星之民全都不想去外面嗎?
不盡然。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
譬如山僮,這個當初在長輩的壓力下,不得不和黑鐸打一把的邋遢男子,恐怕是流星之民中最希望能打開那扇封閉大門的人。
而作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阿嵐其實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此時的他,絕不是那些只存在于漫畫角色口中的“們”,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走了啊,伯母做飯很好吃,晚上記得多燒點。”黑鐸起身,拍了拍阿嵐的肩膀。
后者愣愣點頭。
回到此岸家。
大廳沒人,此岸也不在,房間門緊閉,讓人不知道她到底是出去了,還是回房間了。
黑鐸也不在意,打開彼岸的房間門,便想進去睡個午覺。
不曾想,一開門,一個趴在床上的人便映入他的眼簾。
前者察覺到有人進來,微微扭轉艱澀的腦袋,身體依舊保持不動,發覺是黑鐸后,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是你!”
“沒錯是我,你爹這就放過你了?”
黑鐸本想關門,想想還是算了,看了眼彼岸的身體,衣服已經換成了正常的服飾,空氣中有股奇怪的藥味,多半是涂了藥。
“你把我的伙伴都帶到哪里去了!”
彼岸估計是被打的不清,想動不敢動,恨聲道:“快把他們交出來!”
黑鐸打了個飽嗝,“吃飯了沒?他們估計是吃了,嗯,豬扒飯還是很香的,我吃過一次。”
完全理解不了黑鐸的梗的彼岸更為憤怒,咬著牙便要去摸遠處桌子上的精靈球。
她的其他小精靈都被沒收了,只剩下暴飛龍還在精靈球里休息。
黑鐸雙目一凝,即將被彼岸摸到的精靈球頓時向后滾了滾。
“別動不動就掏小精靈行不行。”他走過去,將精靈球拿在手里把玩。
而他的一舉一動,以及口中輕佻的話語徹底將彼岸激怒。
這丫頭嗷的一聲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雙目中怒火熊熊,但馬上又嗷的一聲掉在了床上。
床被她砸的嘭嘭悶響。
“哇哦,你爹下手是真狠!”
黑鐸見此,忍不住感嘆。
把一個體質如此強的人打得趴床上動彈不得,連起身都起不了,得是用了多大的力?
后者死死地瞪著他,咬著牙不說話了。
黑鐸就特別欣賞這種看不慣他卻又打不到他的樣子。
或許是他們這邊鬧得動靜有些大了,隔壁的房門打開,此岸緩緩推著輪椅來到門口。
“你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