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里空無一人。
這個時間段大家要么去吃飯了,要么就在球場加練,所以辦公樓里面幾乎沒什么人。
江近川一邊解決尿急的問題,一邊對著鏡子里面齜牙咧嘴。
白龍隊的洗手間設計得很人性化,在小便池的上方貼著鏡面磚。
他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邊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今天真的爽。
在看到伊誠那種明明很憤怒,又不能拿他怎樣的表情之后,江近川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看著吧,伊誠。
以后還有更多……
就是這時,他的雙眼突然瞪大。
因為在鏡面中,他看到后面出現了一張臉——
伊誠的臉。
比他高出一個頭。
“我擦!”
江近川嚇得魂都飛了。
整個人反過身來,也顧不得拉鏈開沒開。
“喲,這么巧?”伊誠向他擠出一抹微笑,“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一邊笑,一邊為自己戴上手套。
棒球選手為了保護手,同時揮棒的時候不會因為手滑脫手都會戴上手套。
這副新手套是他剛才領的白龍隊隊服套裝。
而現在,伊誠戴上手套不是為了揮棒,只是不想留下指紋。
“咳咳。”
江近川咳嗽兩聲,強迫自己鎮定。
他不敢去看伊誠,只是低著頭準備離開。
剛走出兩步,就被伊誠的大手攔在了當前。
“你干嘛?!”江近川虛張聲勢地怒吼一聲,“你別忘記了這里有攝像頭!”
“哈哈哈……”伊誠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從鏡子里面看,他的笑容真的很像反派。
“洗手間里面裝攝像頭,你怕不是個傻子。”
“……”
江近川微微一愣,心里面咯噔一下。
確實,這里面怎么可能會有攝像頭。
侵犯隱私可是要坐牢的,誰敢在洗手間里面裝攝像頭?
“好啊,你有本事就來打我,我告訴你……嗯哼……”
江近川話沒說完,臉上挨了一拳。
“你他媽的!”
他低頭一看,鼻血順著下巴就流了下來。
“你只要不打死我,我跟你說,嗯哼……”
伊誠給他的小腹結結實實來了一拳。
江近川立刻捂著肚子跪了下去。
好長時間都沒喘上氣來。
江近川臉上鮮血淋漓,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起了上一次被伊誠拳頭支配的恐懼。
“別,別,大哥,我錯了。”
他趕緊擺擺手。
“放心好了,我不會打屎你的。”伊誠蹲下身來。
“你就不怕坐牢嗎?”江近川愁容慘淡地看著他。
“哦,對。你提醒我了。”
伊誠用雙手把他從地上架了起來,拖進隔間里面。
江近川被嚇得面如死灰。
“你剛才說好不打死我的。”
“當然。”
伊誠點點頭,“但是我生物沒學好,會不會生活不能自理就不好說了。”
雖然他這句話有些撒謊成分,但是江近川還是被嚇得不行。
不到兩秒鐘。
他的西裝就濕透了。
水順著他的鞋子往外流。
“臥槽,真是惡心。”
伊誠皺眉說了一句。
江近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把江近川暴打一頓,伊誠的氣也消了一半。
他臨走之前看看地上閉著眼睛奄奄一息的江近川,使用了最后一個新手道具——
消除記憶道具x1:可以對指定對象使用,消除目標2個小時內的記憶。
然后,伊誠走出洗手間。
過了會兒有幾個人進出洗手間,伊誠去路邊找了個小賣部打了個急救電話。
因為江近川是在隔間里面,他還沒被其他上洗手間的人發現。
白龍隊的辦公樓外面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出了什么事情了嗎?”
于大海站在樓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面。
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江近川被人抬上了擔架。
“臥槽,是發生了什么?”
他趕緊坐著電梯趕去醫院,一邊駕車跟著救護車,一邊給江近川的家里打電話。
江氏餐飲業的太子爺在自己這里被人打成殘廢可不是開玩笑的。
怎么說這里也是他的地盤。
他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好在經過醫生的一番檢查,江近川并沒有生命危險,無非是斷了3根肋骨,面部受創而已。
估計有3個月就可以康復了。
不過唯一的問題是——
這個家伙可能有腦震蕩,導致他記不得發生的事情。
按照江近川的說法,他當時在跟于大海在辦公室里面談生意。
然后突然眼前一黑,醒來就在醫院里了。
2個小時前的記憶可不是在于大海的辦公室嗎,當時他還在跟于大海商量要怎么折磨伊誠來著。
于大海被他這番話嚇得手上香煙都掉下來了。
把褲腿燙了個洞都不知道。
這個說辭豈不是我恁的他?
“這里是醫院,要抽煙出去抽!”醫生厲聲呵斥。
于大海一臉懵逼地從醫院里面出來,摸著自己的腦門兒。
臥槽。
這位太子爺不會真是腦震蕩吧?
伊誠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白云,嘴角微微上揚。
他不擔心打了江近川會有麻煩。
這次他消除了對方的記憶。
而且戴著手套拳頭攻擊是不會留下指紋的。
在江近川進洗手間到他被人抬出來這段時間,進去里面的不止伊誠一個人。
只要沒有明確證據證明他打人,其實就不會有問題。
但是……
伊誠的笑容僵在臉上。
外面的陽光射進來,將他的側臉照得金光燦爛。
即使翱翔在這樣明凈的天空之上。
他的內心卻是一片陰云。
現在知道江近川聯合于大海來報復,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最大的麻煩,可能是缺少上場的機會。
一個投手被雪藏,這個人的生涯就廢了。
伊誠皺著眉頭,心想有沒有什么辦法取得上場的機會,哪怕作為中繼投手上場也行。
他抱著雙手閉著眼睛。
過了一會兒。
伊誠睡著了。
在夢里面笑得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