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季前賽訓練營的最后一天。
眾人的訓練沒有因此受到影響,該怎樣還是怎樣,有希望與球隊簽下一份合同的心里都有數了,沒希望的也該為自己的前途做打算。
最麻煩的是那些感覺自己有希望打NBA,又不那么肯定。
全世界的籃球聯賽都和NBA一樣差不多是在十一月份左右開始。
因此,那些對NBA心懷執念的人,經常遭遇沒打上NBA,還錯過海外大合同的情況。
這種煩惱,謝候沒有。
最后一天練完,他也不急著收拾東西,淡定地躺在床上和早生貴子通話。
Xietter的開發組已經成立,資金也全部投進去了。
“這么順利嗎?”謝候意外地問。
“沒錯!預計明年五六月份的時候就能全網發行!”
電話里的貴子很激動,她一開始不看好這個項目,還覺得謝候一口子投入100萬有些冒險,最后還是放手去做了。
謝候不打算今晚離開大豬養殖場,舍不得?絕對不是。還有事要辦?這個鬼地方除了讓他們像苦行僧一樣清修外,真沒有什么事情可辦。
他沒別的想法,就是不想走,寧愿在這里多住一晚上。
是幸,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單只有他一個。
“看來我今晚不會孤單了。”謝候看著對此地戀戀不舍的基里連科。
基里連科無疑是隊里最習慣辛辛那提的人,他從小生長的地方比這里還貧瘠,加入莫斯科中央陸軍也安分守己,場外沒有謝候那么多的花邊。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在這里多留一晚上的人。”
“但我絕對是那種為了不趕時間所以多留一晚上的人。”
他們說得貌似不是一件事,又合理地解釋了為什么謝候要留下。
謝候問:“你呢,你為什么留下?這里有什么東西值得你留下?”
“噴泉廣場那有家不錯的夜店,你感興趣嗎?”基里連科只有和謝候獨處的時候才會表現出獨特的猥瑣。
之前已經提過了,這里再提一遍:基里連科的俄羅斯女友理解他在美國光靠毅力緩解不了相思之苦,于是允許他每個月出格一次。
可是男人這種生物你懂的,有一就有二,就像出軌的女人,第一次永遠不是最后一次,所以基里連科這個看似老實巴交的家伙就放飛了自我。
辛辛那提這種看起來沒有任何娛樂場所的清修之所卻隱藏著一片隱秘的極樂之所。
剛好,謝候今晚不打算離開,他們的訓練營禁令也已隨著今天訓練結束而取消。
機會難得,謝候只想去看看讓基里連科流連忘返的銷魂窟長什么樣。
他們一起去了這家夜店,這里不但有刺耳的金屬音樂,還有看不見希望的人們,豪放的*****,多才多藝的陪酒侍女以及無底線的特色服務。
“我以為只有雷吉才喜歡這種地方。”
謝候看不上這里,不,他看不上一切燈光黯淡,搞得氣氛朦朧仿佛隨時隨地可以進行骯臟交易的娛樂場所。
他總是自視甚高,認為這樣的地方配不上他,所以來的少。
即便來了,也多像今晚這樣,因為沒處可去,只好跟著來。既來之則安之,他會本能地拒絕這里的誘惑,不與附近的皮條客和拋媚眼的女人發生任何交集,喝自己的酒,讓他們念叨去吧。
次日,謝候與基里連科一道返回印第安納波利斯。
他們于印第安納波利斯國際機場分開,接下來幾天是季前賽開始之前的假期。
謝候沒有閑暇的時間,就這幾天,他要接受吳若曦的第二檔欄目,同時,還要把自己的隊友介紹給吳若曦連做十期。后來,除了米勒都同意了。
除了公關應酬就是撈金性質的廣告與代言。
再減去訓練的時間,屬于他自己的時間,只剩下吃飯時間和睡覺時間。
忙活了一天,謝候將在今晚參加吳若曦的另一檔欄目。
當吳若曦的上司得知她與謝候的關系,她得到了重用。謝候不知道自己在里面起到了什么效果,但吳若曦確實步步高升,從一個普通的留美記者變成了欄目組的組長。
從一個寫字的升級為策劃節目的BOSS。
今晚這檔節目將重點介紹謝候在訓練營里發生的一系列趣事。
這算是步行者隊正式與中國球迷縮近距離的一檔節目。
“訓練中有什么值得分享的故事嗎?”
“有很多(大都不美好)。”
謝候隨便舉了個例子:“我們的隊長,步行者的傳奇球員雷吉·米勒,他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射手,還是個令人敬畏的斗士,他每天都會和我比試投籃,用他精湛的射術和難以匹敵的垃圾話把我摧毀。”
謝候將他每天使他受苦受難的保留節目在節目里當成有趣的故事說了出來。
球迷們會以為米勒很照顧謝候——雖然他的確是個很好的老大哥——但在訓練營里,謝候完全是靠自己的實力贏得了尊重。
與米勒的投籃比賽更像是對方為了發泄怒火而舉行的行刑儀式。
一個月的苦水,謝候說得好像美好的回憶,只有親歷者才知道這段回憶有多恐怖。
謝候很會說,吳若曦一開始還擔心節目時長不夠,結果他一個故事講完,十分鐘已經過去了。
20分鐘的節目很快就做完,期間甚至沒有多少次停下,非常流暢。
“你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吳若曦笑著說。
“吳大記的節目,我哪敢怠慢?”謝候作出惶恐的樣子。
吳若曦樂中帶甜地一笑,“待會兒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在美國,戀人之間出去喝一杯,情到濃時就會發生些過火的事情。謝候知道國內沒這講究,他沒有多想,干脆地答應了。
他們一起去附近的酒吧喝了口酒,謝候被不少人認出來。
他給了幾個人簽名,后面索要簽名的人太多,他干脆帶著吳若曦離開了酒吧。
“抱歉,我低估了你在印城的人氣。”吳若曦遺憾地說。
“沒什么好道歉的,我送你回酒店吧。”謝候不以為意。
把吳若曦送到酒店門口時,她問:“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
究竟國內也已經有了類似的“喝一杯=擦槍走火”的調調,還是吳大記入鄉隨俗,掌握了美國人的那一套?謝候不得而知。
他們是戀人,不是特別傳統保守的戀人,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因為吳若曦是中國人,所以謝候對待這段感情不像和毛妹一起時那么簡單明了,他享受這種慢節奏的進度,突然間,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他感覺怪異,然后做了他該做的。
完事之后,吳若曦居然和他談起了工作,她之后的安排,她接下來的計劃,以及提醒他別忘了通知隊里那幫可能不太情愿的家伙來參加她的節目。
謝候感覺這不是戀愛的感覺,更像是一對已經將愛情湮滅,轉化為密不可分的親情的老夫妻。可是他不相信他和吳若曦的關系能進展的這么快,所以他感覺很怪異。
他一面答應,一面與她道別,接著離開酒店,打車回家。
三天后季前賽就要開打,他居然為這種事煩惱。
“該死,我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謝候拍拍腦袋,讓司機為他擔心了半天:“亞瑟,你還好吧?”
“請您專心開車。”謝候必須保持正常,否則他擔心這個司機過多的關心他從而忽視了街上的行車最終發生車禍,導致他就此冤死。
想象力豐富的人想象起自己的死法也是豐富多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