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沒錯,會變好的 重返總決賽的第一場,謝候得到26分10籃板14助攻。
三雙就像他的標志,這還是一個有人得到三雙就大驚小怪的時代。謝候的場均三雙,就像有人突然將遠古的神話成真一樣不現實。
對他而言,三雙卻極其簡單,不需要太復雜的步驟便可水到渠成。
現場記者等候著他。
謝候泰然走到他們身邊,面帶笑容地接受采訪:“想知道什么就請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謝候極具親和力的話語與微笑讓記者不再緊張,他問了個許多人都感到好奇的問題:“你為這場比賽準備了多少?”
“這是一個好問題。”謝候面帶笑容地說,“有許多人期待我在總決賽上做一些事情,所以我要做好準備,可以說,我準備妥當了。”
記者又問:“你會在下一場比賽里得到60分嗎?”
“Oh,悠著點,不要一下子就這么著急嘛,我們慢慢來。”記者堪稱貪婪的提問速度讓謝候險些沒控制住。
他不能給球迷留下他誓要拿60分的姿態:“這是我的目標之一,但,獲勝,贏得冠軍,這是大前提。如果我們不能在完成這兩項指標的情況下得到60分,那我就會放棄這項目標。”
記者剛要問下一個問題,謝候卻接上方才的話,自吹自捧地一句,“我對小牛打出過一場80分的比賽,為什么還有人質疑我不能對他們拿60分?這太可笑了。”
記者給了他面子,沒提醒他那是一場常規賽。
隨后,記者又問了個問題。
謝候輕松地回答,隨即進入球員走廊。
更衣室里,他的隊友們相互打氣,阿泰斯特最為激動。
野獸得到了全隊第二的分數:17分4籃板2助攻。
數據沒辦法體現出他在防守端有多給力。
隊內得分第三高的球員,是賽前誰都沒想到的王郅治。
今晚,他大幅度刷新了季后賽單場得分記錄,對曾經的老東家,他的數據是15分3籃板2助攻1蓋帽。
“王,你再這么打下去,杰梅因不保了。”由于傷了大腿筋沒法出戰,由此成全了王郅治打出職業生涯最好的一場季后賽的杰夫·福斯特開玩笑道。
其實王郅治打得好最該擔心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位調侃別人的同志。
小奧尼爾的進攻固然經不起季后賽的考驗,但他的籃板和防守,幾乎是無可替代的。福斯特呢,他就像是一個進攻端完全沒指望版本的小奧尼爾,擁有隊內最強的進攻籃板沖擊力,籃板這塊,大致和小奧相當。可惜的是,福斯特所掌握的進攻技巧少的可憐,會分那幾樣還都不精通。
王郅治如果持續今晚的表現,應該緊張的人是他。
“大家都打得不錯。”謝候正經了幾秒鐘,隨之破功,“但表現最好的人毫無疑問是得到三雙的我!”
沒有人會和謝候搶全場最佳的頭銜。
片刻后,克萊爾進入房間,將謝候和王郅治帶到新聞發布會。
新聞發布會上,不但有美國記者,還有不少的中國記者。
論表現,肯定謝候最好。但王郅治給了更多的驚喜,記者們礙于他敏感的身份,不敢問太多的問題。
期間,有個記者問到謝候關于今年日本世錦賽的展望。
謝候拿起話筒說:“兩年前在雅典奧運會上,我們奪冠了。今年還有大致的加入,冠軍當然是唯一的目標。”
接著,謝候看見記者們竊竊私語。
如果按照一般程序,聽到他以冠軍為目標,記者們應該表現出振奮之色。
結果他看到了什么呢?并沒有什么。
他的話里肯定有些讓他們擔憂的內容,他和姚眀都不是敏感話題,那么最大的問題肯定是他身邊的老王了。
“你說呢,大致?”謝候像沒看見記者們的反應一樣,扭頭就問老王。
老王沒接住謝候冷不丁的一問,干笑了事。
記者的敏感,王郅治的尷尬,謝候都能理解。但把王郅治帶回國家隊是他的任務,去年夏天幫助他加入步行者,就是為了讓他保持狀態。
看起來,堅冰確實已經溶解,但要化為溫暖的汪洋,還需要繼續努力。
他需要持續地對外界釋放出想要和王郅治一起在國家隊打球的信號。
如果說,之前他對王郅治的幫助,僅是出于籃協領導的請求,和同胞之情,那么現在就有點為了自己的意思了。
姚眀的實力遠超王郅治,但要讓謝候選個隊友的話,他肯定會選擇能讓他完全放開手腳的老王。這是技術風格決定的。
有王郅治在國家隊,他們完全可以在開局的時候以姚眀為核心。等到他打累了,上老王換下姚眀,謝候再和王郅治盡情配合。
FIBA規則之下,謝候和王郅治的擋拆威力無窮。
想到這一點,謝候激動不已。
什么夢之隊,歐洲諸強,仿佛是一揉就碎的渣渣,飄到沒邊了。
“你方才那么說不太合適,我這身份和你不一樣。”返回更衣室的路上,王郅治提起了這茬。
“哪不一樣?你入籍美國了嗎?”謝候裝傻充愣。
王郅治聽急眼了,比了個及不恰當的例子:“那秦檜和岳飛還都是南宋人呢,你猜在南宋百姓心里他們是一樣的嗎?”
說得好,謝候快被他說服了。
但問題是,從小在莫斯科長大的他,雖然能熟背朝代歌,對詳細的歷史卻不了解。沒辦法,他畢竟人在國外,對岳飛和秦檜知之甚少。
所以他沒意識到王郅治自比秦檜有多么不妥當。
“不管別人眼里你是什么樣的,我都需要你回到國家隊。”謝候問,“難道你不想為國家隊效力?”
聞言,王郅治的神色復雜了幾分,“我當然想。但這件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謝候沒告訴王郅治籃協方面的意愿,還不是時候。
有些事情要順其自然,今天,他只是要讓王郅治知道這件事是有可能的。
“誰說的,到時候國家隊集訓名單要是沒你,我就不去報到了。”
此言一出,王郅治嚇得直哆嗦,拉住謝候的手連聲勸道:“你絕不能這么干!”
兩個中國人頻繁飆母語,情緒變化極大,又是拉手又是囔囔的,看得克萊爾憂心忡忡:“你們還好嗎?可不可以說英語?”
“教練,你想聽我說美式英語還是英式英語?倫敦腔我也可以喔,還是你對英國的鄉下口音感興趣?雖然我不會,但我可以學...”
謝候借著克萊爾介入,將王郅治甩開。
王郅治擔心謝候那句話是認真的。如果他到時候真的以不去國家隊報到為由威脅國家隊,事情就沒法收場了。
謝候不是體制內球員,一切關系都在國外,就算和籃協對著干,也沒人能奈何他。
他不一樣,謝候這么做,很有可能會被領導懷疑是他背后唆使,已經是戴罪之人的他要是再加上這條罪名……
但愿他只是隨口說說...王郅治忐忑不定地想。
接下來,王郅治意識中的另一面,俗稱黑暗面,開始低語:“如果這是回到國家隊的唯一途徑呢?”
他的意愿左右搖擺,似乎怎么著都有道理。
他想回去,但求而不得;黑暗面的他希望謝候出手,又擔心回國之后被清算。
謝候成功地沖走了老王打出好表現的喜悅,為未卜的前途憂心焦慮。
更衣室里,克萊爾做了幾分鐘的總結。
這是一個好消息,克萊爾的總結越來越簡潔了。
真的,沒人愿意聽這些玩意兒。
王郅治全程神迷,想著其他的事情。
克萊爾離開后,謝候已經收拾完畢,提起東西就走。臨走前,他拍了拍老王的肩膀:“別想太多,一切都會變好的。”
一切都會變好的。
影視劇里的角色遭遇悲劇后一定會有人對他說這句話。但謝候是真心的,他要讓王郅治相信,一切都會變好,只是時間問題。
別人說這話,王郅治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此時,他心中的黑暗面低語:“誰知道好不好呢?”
但這回,他堅信不疑。
他的生活轉變于去年夏天,謝候突然現身邁阿密與他短暫的會晤。
那一面,改變了今后一整年以及(肯定會)未來許多年的生活,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沒錯,會變好的。”
想起五六年來的種種,王郅治鼻子一酸,用中文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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