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神證道,意念震撼宇宙;粉碎真空,更是能氣吞天地,大宇宙之內的所有時空都能夠察覺到,我自然也感覺得到。”
月宮之中的存在如是開口,其聲音清冷、平淡,明顯帶著女子的特色。
顯然,與太陽神宮之中居住的“商皇”相反,月宮之中居住的“殷皇”,明顯是個女子!
這一男一女,便是日月虛空之中的兩大至高存在!
“不錯,我也感應到了!不過,中央世界之主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說這個事情么?”
太陽神宮之中的“商皇”說話了,他的話說的比“殷皇”重,顯然,日月虛空之中,他的話語權高于“殷皇”。
“這天地宇宙之中,世界各分,論實力,數萬年來以中央世界為最,不過我日月時空,乃是太古道人開創的一片清寧之地。
和中央世界并沒有什么往來,聽聞中央世界曾想要征服大千世界,如今估計不成,莫非便想著以我日月虛空為代替、征服么?”
“日月虛空的潮汐,連造物主都難以承受,普通人怎么能夠存活?兩位多慮了!”
虛易笑了,用手指向下方:“我今天來此,是向兩位尋求合作的!
兩位也隱瞞不過我,大千世界之中的拜日月教,只怕就是兩位派下前去探索那位太上道主成道之秘的高手吧!”
“嗯?”
商皇微微發出了一聲輕嘆:“中央之主不愧是中央之主,連這些小秘密都隱瞞不過你。”
“連我都隱瞞不了,只怕就更隱瞞不了別人,更勿論那位神秘的太上道主了!”
虛易笑道。
“大千世界、天外天、日月虛空,其他隱秘時空……世間高手何其之多?兩位想要獲得想要的東西,在如今的大千,可不是那么簡單的!”
“不錯,陽神之道,非同小可,神合宇宙之后,在其面前幾乎無有隱秘,更勿論此人還是一舉同證就了粉碎真空之道的存在。”
殷皇說話了:“不過此人既然一舉轟開了天外天與大千世界之間的虛空亂流,打通兩界,自證道之后,更是至今從未出現過……
其余人我們不懼,而此人,他應該早有算計,要促進諸界溝通!
再者,修有太上忘情之道的他,高居于陽神與粉碎真空之至境,只怕根本不會對我們這點小打小鬧感興趣!”
“殷皇所言極是。”
虛易抓了一團日月潮汐風暴在手上,凝聚成球,玩弄著,沉思咀嚼品味其中的奧秘,隨后道:“打通虛空亂流,卻不管不顧……
那位太上道主顯然是想要掀桌子洗牌,重新將大宇宙連為一個整體,以完成其之某些算計!
不過兩位既是想要收集有關于那位的信息,在群狼窺視之下,僅憑明顯是自外域而來的拜日月教,只怕還不夠!不如與我合作如何?”
“哦?合作什么?”
商皇在“太陽神宮”之中,發出了嗡嗡嗡嗡的聲音,無數火焰隨著他的聲音凝聚成符文,火鳥,鳳凰,金烏……
“大千世界如今之局勢,兩位想必也已盡知!
就在前些時日,那困守中州的大周皇朝武安王,已經順著虛空亂流尋到了我中央大世界,請求我出兵平亂!”
虛易意味深長的道,“大千之勢力,是想要將這塊肥肉徹底咀嚼吞吃,可我中央大世界資源豐厚,可完全不需要那小王朝的積累!
借此良機,又有如此之名正言順的借口與旗幟,我中央大世界準備派遣大軍,甚至移民三億人到大千世界!
不知道這樣一件有趣而利潤豐厚的事情,兩位有沒有興趣與我合作呢?那大周雖然弱小,可畢竟是那位崛起之前的正統皇朝……
相比起咱們各自所收集到的信息,大周肯定有更加詳細且更加準確的、有關于那位太上道主的所有訊息!”
“你這算計,確實有極大可能成功!”
聽著虛易坦然道出的謀劃,商皇發出了長長的嘆息。
以三億人為一枚釘子,徹底打入大千世界,建立正統政權……這等手段,即便是他也有所不及!
“九天九地九極元磁大陣……這套陣法可了不得啊……縱橫太古,誅仙斬魔,可謂是無人能敵,陽神之下,盡需退避三舍!”
殷皇也發話了:“造化道已經被滅門了,昔日的大千世界,陽神三道,如今的大禪寺,元的傳人,現在是誰?”
“是個叫慧空的小和尚,一個年輕的新秀,才出世不到二百年而已,實力不值一提,被成道之前的太上道主趕到了大千世界的莽荒。”
虛易笑道,“這大禪寺能與太上道于大千世界之中并列數千年,想來也非是凡俗,二位可是也對這大禪寺之傳承有興趣?”
“太上道走出了這么一位橫絕古今的至強者,說實話,這其間或許有其個人天賦的原因,但太上道之傳承,想來也非凡俗!”
商皇笑道,“如今想要太上道之傳承,想來是不可能了!
在獲得其一些成道訊息之余,對于與其并列,甚至在這千年來不分上下的大禪寺之傳承,若說不感興趣,那只怕是違心了。”
“那好,兩位如果有興趣,那就合作吧!太白經天,天下草昧!如今雖然虛空亂流洞開,可若欲大舉進攻,卻還需一件戰爭堡壘!
我欲改造盤皇昔日留下的一顆“太白星”,在其間架沒九天九地九極元磁大陣,
因此,我今天來此第一是想和兩位大神通者合作,第二就是借幾件材料。”
虛易話鋒一轉,又牽扯到了法寶之上。
“你要借什么材料?”殷皇問。
“月魄天魂珠,日炎重晶核,潮汐神石,先天陰陽草,大還血月金……”
虛易一口氣說出了許許多多大千世界、虛空亂流,甚至連天外天都沒有的天材地寶來,“還有日月潮汐訣的法門。”
因為這種東西,只有日月潮汐之中才有!
“這些材料,我們都有!不過你說需要日月潮汐訣,這是我們修煉的至高法門,你居然想要?這怎么可能?!”
殷皇道。
“是么?”虛易輕輕一笑。
“無妨,修煉到了我們這種程度,功法已經沒有了什么重要,給你就給你。
不過你先說出你的計劃來吧,把計劃說出來,我覺得可行才行。”
商皇突然開口,冷靜而睿智的直接直指問題中心。
“那當然……”
虛易在突然之間,將一股強大的意念傳達了過去,進入“太陽神宮”之中。
商皇接受了他的意念之后,過了好半晌,
但見一陣波動,許許多多光芒閃爍的東西飛了過來,落入虛易的手中。這赫然是許許多多的天材地寶,還有一份法訣!
也不知道虛易說了些什么,居然讓商皇乖乖吐出了這么多的寶物!
“你居然把盤皇的修道法訣都告訴了我們,看來的確是有誠心。”
與此同時,殷皇也把東西傳達了過來。
“很好!希望兩位,到時候準時出現,一同攻入大千世界,建立據點,占領九十九州。”
虛易接受了這些東西后,駕馭著陽神念頭,很快便消失在了日月虛空之中。
駕馭著陽神念頭,虛易在回到中央世界后,這個巨無霸級的大勢力立刻便活躍起來,在短時間內就動員了三億兵力!
中央大世界沒有春雷響動,因此修道者無法度雷劫。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在數千年來的摸索中,中央世界成功制造了天雷臺,可以人為的產生雷劫,從而使得道術高手能夠度過雷劫,提升修為!
不過那些天雷臺全部都掌握在中央世界的大家族手中,普通人修煉道術,是根本無法度過雷劫的,除非加入大家族中。
中央世界和大千世界的體制不同,這似乎是類似于上古圣皇的禪讓制,但又不完全相同,這里是要讓黎民百姓來推舉的。
但是——
所謂的‘皿煮’,都只是表象而已,是用來蒙蔽百姓的注意!
中央世界的所有領袖,大臣,基本上全部都是由世家大族輪流擔任的,從來沒有領袖出自平民。
過幾十上百年,才偶爾有一個平民成為大臣,這時,百姓就會立刻歡欣鼓舞,贊美'皿煮’。
至于其余大多數時間,普通百姓所推舉的人,都是出自世家大族。這就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在這種制度下,道術永遠只有世家大族才能掌握,民間流傳的只有道術表皮,歸根結底——這一切就是壽命的問題!
武道就算是修煉到了武圣,壽命極限也不過一百五十年,若是身體中留下的暗傷太多,壽命還未必會有普通長壽之人的壽長。
而就算是修煉到了人仙,也只不過有二百多年的壽元而矣!
可修道術的,一個不度雷劫的鬼仙,壽命都至少有五百年,過了五百年,靈魂才微微的有些腐朽。
只要再渡過了一次雷劫,靈魂就可以足足保持千年不散!
而若渡過了九次雷劫,更是可以活上五千年!
相較之于,武道除非突破至粉碎真空,不然就算是到了血肉衍生.千變萬化之境,也不過幾百年壽命……
當然,若武道突破到了粉碎真空,自然就能擁有和陽神一樣的極限壽命,十二萬九千年六百年!
不過很多天生地養的神獸,先天魔神,壽命本就長遠,比如五大魔神王,商皇,殷皇,龍皇等等,
哪怕只修武道,壽命也未必遜色于修煉道術的……
不過,若是道術普遍流轉的話,由于壽命過長,人心就會不安,中央世界的統治也會不穩定。
而天雷臺又是世家大族的禁臠,因此道術始終都牢牢掌握在世家大族之中,雖然未在民間壓制道術,但卻只提倡武道,
所以中央世界的武道極為昌盛,平民要想出頭,除了武道,別無他法!
另一方面,中央世家發展了這么多年,世家大族大肆繁衍子孫,一些大家族子弟動輒上億,天雷臺數量也是捉襟見肘。
而制造天雷臺的資源卻極為少見,中央世家即便到處侵略,也很難找到足夠的祭煉天雷臺的資源!
因此……
原本天雷臺只要是世家子弟都能使用,可現在,只有核心弟子能使用了!
在這種的情況下,入主大千世界的聲音就出現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越來越大!
中央世界世家擁有大量的鬼仙,這些鬼仙都迫切的需要來到大千世界渡過雷劫。
蓋因在大千世界渡劫,根本不用天雷臺,只需要等待春雷響動即可!
數天之后。
中央大世界外,一處碩大的荒涼星辰之中。
天外天的諸多大臣,如文明大臣、戰爭大臣……此刻盡皆在不停的把手中的許多材料,融化成一座座的大陣,刻印在了星體上。
一枚枚日月潮汐中生長出的頂級靈物被這些人凝練、分解成最為精純的元氣,全部融入了其中。
這顆完全是由金屬構建而成的星辰,橫列于虛空中,周身上下密布著一種十分繁瑣的符錄,無數元磁真罡將其包裹在正中,
給這顆“太白星”增添了一層一層的霸氣,還有無數堅固的防護。
此刻,天外天的諸多大臣正在給這座星辰堡壘凝練最后的“九天,九地,九極,元磁大神陣”。
這座大陣,乃是取天地之極致,宇宙之最高,一旦凝練成功,所向無敵,殺神滅佛,誅仙斬魔,無所不能,無所不有。
此刻,虛易的周身元神,已經和整顆“星辰”結合在一起,
所有思維和上百萬、上千萬的大陣靡靡合一,就好像是練武高手的“靈肉合一”一般。
在這顆“太白星”被鍛造得愈發超凡的時候,虛易也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其肉身、元神,都被龐大的元氣、力量所籠罩著,不停的膨脹!
在他的身體之上,一枚枚的元磁真符密布在皮膚上,產生了一連串的復雜變化。
鈴……鈴鈴……鈴鈴鈴……
到了最后。
整顆星辰波動起來,竟然發出了好像風鈴一般清脆的聲音,這聲音波動,組成了漣漪,一圈一圈的,散發向宇宙時空的最深處。
最為厲害的是,原來就龐大無比的星辰,現在再次膨脹,足足比原來大出了三倍!
不過在虛易與太白星合一后,施展兩界挪移時空切割大封印道術,只唰的一聲,這顆碩大的星辰,便又突的整整縮小了九倍!
九個完全相同,卻又處于不同位置的空間,
層層疊疊的位于整個星辰之上,每一層之上的時空,都呈現出了不同的重力,不同的生氣……
大千世界。
自葉凝成道之后,整個大千世界的形勢幾乎是一日一變,原本的六大圣地,太上道此刻早已高高位列于一切之上。
而隨著一個個不知從何而來的老不死在大千世界之中現身,或是選擇代理人,或是建立道統,如龍虎道,天尊道,凈明道,清明道……
整個大千世界的武、道勢力,幾乎是一日三變!
傳教,本就是要選擇亂世,現在的大千世界魚龍混雜,混亂無比,不知有多少高明之士,早就看出了戰爭爆發之勢。
在這個風暴將起的時間點,傳教,這幾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畢竟葉凝當初,可是引動了很多閉關潛修的世外高手!
如果說由于葉凝成道之時所帶來的天地反哺,隨著天外天與大千世界的通道大開,底蘊深厚的大禪寺尚還能勉強保持自己圣地位格。
而其他的什么玄天館、真罡門,桃神道之類的,在大千世界衰微之時,還能位列圣地。
可在此刻,那一個個新生勢力為了抬升自家地位,霸占更多的資源,本就一地雞毛的牌桌,此刻更是被徹底掀翻!
隨著自九淵神域中走出后,以浩然道人為首的一批宗門勢力早已被毀之人共同結成道盟,
第一個出手,一舉掀翻玄天館、大肆入侵云蒙之后,
西域、元突,甚至包括大禪寺在內的其余四大圣地,都迅速迎來了一片驚濤駭浪,狂風暴雨!
龍虎道,天尊道,凈明道,拜日月教……一個個自恃底氣十足的勢力,紛紛開始攻打這些圣地,企圖踩著他們上位!
這其間,大禪寺畢竟已經避居莽荒,雖損失慘重,但好歹還是維持住了自家位格,至于真罡門,桃神道之類的勢力……
連帶著元突和神風國等等,在這短短數月之間,便已接連換了數個主人!
原來的六大圣地,如今先后有四家毀滅!
際此大亂,與之類似,如小兒持金般行于亂市的大周皇朝,此刻也只剩下了最后的垂死掙扎……
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如今的大周皇朝,已經是秋后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了!
只是處于擔心覆滅大周時的利益劃分,與其之最后的反撲,一眾圍攻大周的勢力,暫時還未發起最后的總攻。
不過!
在這期間,這些人早已暗暗溝通了大周之下所屬的諸多世家,與之暗通款曲,許多城池都開始不戰自潰,紛紛主動請降。
甚至各家大軍還沒攻到,就有許多城池,省部,便已經掛上了他人的旗幟,其變幻之快,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畢竟。
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都看得出,大周這艘大船已經沉了大半,現在還傻傻的抱著大周這艘快要沉沒的大船,那就是在找死!
再加上大周統一至今尚不足有一甲子之壽,忠臣孝子未成,其以土崩瓦解之勢迅速崩潰,便并不為過了!
玉京城.大周天赤銅神殿之中。
剛閉死關沒多久,就不得不因天下那即將大亂之勢而出關的當代大周皇帝,此刻威嚴的端坐在赤銅皇座之上,眉宇間滿是疲憊。
此刻,在其縱目所視之際,大殿中只有寥寥幾個大臣,太監,宮女抱著與他共死之心!
而絕大多數的——包括他曾經恩寵極重的幾個大臣,此刻一個個都對他避而不見,各懷鬼胎!
‘昔日我隨太祖攻入大信皇都、定鼎天下之時,也曾見過這一幕,只是這一幕,是發生在大信身上……’
大周皇帝疲憊的輕嘆一聲,‘那時我曾發誓要勵精圖治,定不使我大周復大信之舊路……可現在……人力豈敵天數乎?’
“陛下!”
殿中隨侍的黑衣大監也有鬼仙級的修為,此刻見皇帝恍若要魔障一般,眸光恍惚,不禁擔憂的開口,以金鐘玉令之音,輕聲喚道。
“嗯?!”
被呼喚驚醒的大周皇帝勉力振作精神,收起疲憊,隔著珠簾,仍保持著一幅威嚴滿滿的模樣望向下方。
“陛下勿憂!”
寥寥無幾的幾個大臣之中,一身蟒袍,氣血盈沸,意志如剛,赫然已經踏入了那武圣之境的武安王世子出身,躬身拜道。
“臣之父已經與天外天的那虛易談好,咱們只要架設好大陣,他便會攜大軍前來,助我大周靖難!”
武安王世子說著,面上不禁染上了幾分震撼。
“這支大軍之中,人仙上千,武圣逾百萬!只要咱們堅持到虛易前來,一切亂臣賊子,必將被其一掃而空!我大周之宗廟可得保全!”
“保全宗廟?”
大周皇帝淡淡的望了他一眼。
要虛易出兵,助大周靖難,恢復九十九州領土,這自然不可能沒有代價。
如今的大周皇朝,能讓虛易看得上眼的,也就只有其搖搖欲墜的正統地位了!
因此,虛易此行出兵的唯一目標,那便是——
在為大周平亂、恢復全盛疆土后,大周皇帝必須以最高禮節,將大千王朝正統之位,禪讓與虛易!
這禪讓一事,其間之復雜,又豈是幾個小兒所能了解的?
他禪讓,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甚至如那群外臣一般,還可從其中獲利,可在那時——
他這位,“前朝皇帝”,將何如?他們這群“前朝皇族”,又將何如?
大周皇帝緊蹙眉頭,苦苦思索。
只是,回天無力的他,根本無有反抗之力。
甚至,為保自家傳承,心理上早已居于虛易之下的他,距離答應虛易的要求,如今也只差時間讓他徹底想清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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