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
走了約莫兩個小時,白言和鐵新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眼前出現的是一處熱鬧的部落,高高的木制圍欄聳立在四周,把部落的眾人保護起來。
而在部落的門前,則是一條蜿蜒的河流。
河水很清澈,橫跨了整個部落。
到了這里,鐵新的表情罕見的變得復雜起來。
就在兩人疑惑不前的時候,一個驚訝的聲音突然喊了出來。
“新叔?”
那是一個只有十一二歲模樣的少年,似乎有點不確定的看了一眼鐵新,當發現自己沒有看錯后,立馬激動的對著部落里面大喊:“酋長!酋長!新叔回來了!新叔回來了!”
說完之后,少年激動的跑到鐵新的身邊,興奮的朝著他的身后東張西望。
似乎在看鐵新的背后還有沒有其他人。
可是左看又看,少年都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影,只好失望的對著鐵新問到:“新叔,我阿爹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我已經四年沒有見到過他了,他干什么去了?”
被少年這么一問,鐵新的表情變得有點僵硬。
想要說什么,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沉默了片刻后,鐵新咧起一個難看的笑容說:“小童,你阿爹在外面忙著打壞人,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這是他讓我給你帶的禮物。”
說完,鐵新從自己的空間球里拿出了一些電子玩具。
那些都是樹島上很難出現的東西,鐵木童欣喜若狂的接過禮物,迫不及待的打開來。
手機,遙控車,遙控飛機……
禮物的種類很多。
對于玩性很重的鐵木童來說,這無疑是個巨大的驚喜。
只是這些東西顯然沒有辦法讓他完全一些東西。
驚喜過后,鐵木童帶著點希冀的說:“新叔,我阿爹有沒有說他什么時候回來啊,他已經錯過了好幾次部落的祭祀了,再這樣下去,樹神大人就不會保佑他了。”
聽到這話,鐵新的表情明顯出現了一絲悲傷,只是很快的就被他給掩蓋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白言有點詫異的看著鐵新的表情變化,心里有了些許不好的想法。
只不過這些不是他能夠隨意猜測的東西,因此他選擇了沉默。
鐵新沒有遲疑多久,很快就哈哈大笑的說:“阿童啊,你阿爹是我們部落最年輕的勇士,樹神大人會原諒他的,不用擔心,我先帶著這小子去見見酋長。”
“好的!新叔再見!”
說完之后,鐵新顯然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就帶著白言朝著部落里面走了進去。
而這時候鐵木童才注意到站在鐵新身后的白言。
從來沒有見過外來人的他,心中滿是好奇。
被小家伙這么打量,白言善意的對著他笑了笑。
而單純質樸的鐵木童也做出了回應,那白晃晃的大牙齒笑的無比刺目。
走進部落,有別于大都市的自然部落景象引入眼簾。
一個又一個木屋錯落有致,還有不少的妖獸在部落里面跑來跑去。
有時候還會撞見一些喜歡搗亂的妖獸,到了這個時候,就會有一些熊孩子半追半玩的驅趕他們。
一副人和妖獸自然相處的和諧模樣。
鐵新明顯和周圍人都很熟悉,不少人看見他都熱情的打著招呼。
有些人注意到鐵新有點奇怪的走路姿勢,還會上前詢問他發生了什么。
部落的關心,哪怕白言作為一個外人,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領著白言,鐵新很快的就帶著他走入了部落一處最大的木屋中。
還沒有進門,一個雄厚的聲音就透過大門傳了出來。
“都說了多少次,十以內加減用心算,再用手指頭,我把你們的手指頭全掰球了!”
“你們這群瓜娃子,不好好讀書,以后出去不僅丟我們鐵木部落的臉,連帶著還會丟我們樹神大人的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樹島的人都是一群茹毛飲血的野蠻人。”
訓教的聲音非常洪亮,如此大的嗓門讓白言忍不住遮了一下耳朵。
而鐵新對于這個聲音卻非常的熟悉,臉上帶著笑容,還沒進門就對著里面大喊道:“酋長大人,這么多年你還是只會教一些小學的知識,我們出去都被別人說成小學生,你是不是應該檢討一下自己。”
“誰!誰說我只會教小學知識了!”
酋長聽到有人看不起自己淵博的知識,憤怒的朝著大門怒吼出來。
房間里的學生們,聽到有人這么不給酋長面子,紛紛小聲低笑起來。
“我說的,咋的,作為部落里第一個大學生,我的話應該還是有點說服力的吧。”
鐵新一進門,來至大學生的優越感一下子就震懾住了只有小學文憑的鐵木酋長。
只是鐵新沒有想到的是,他以為大學生的身份就能夠讓他這樣隨意和酋長說話了嗎。
著實有點高估了部落的文化水平。
惱羞成怒,酋長抓著一個粗大的教棒,沒錯,就是教棒。
對著鐵新的腦袋就是一個當頭棒喝。
“我讓你大學生!我讓你嘲笑我!咋的,大學生了不起啊!誰供你讀的書!誰送你上的學,我小學文化怎么了,什么叫我讓你們出去丟人了……”
拿著木棒,鐵木酋長滿房間追著鐵新打。
而鐵新根本不敢還手,一邊哀嚎一邊逃跑。
原本好好上課的班級瞬間亂套了。
熊孩子們也跟著起哄,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跟在鐵木酋長的身后追著鐵新打。
腿腳不便的鐵新很快就淹沒在了桌山棍海之下,臉上青一塊腫一塊。
“呼,都別打了!你們這群瓜娃子,好好讀書沒見到你們,動起手來一個比一個賣力,這可是我們部落唯一的大學生,可不能讓你們打壞球咯。”
當鐵木酋長停下手的時候,發現那些熊孩子們還在鐵新的身上落井下石,連忙開口制止了他們。
一時間,圍攻鐵新的熊孩子們化作鳥散,一窩蜂的跑出了教室。
明明白白的逃課。
著實囂張……
“媽的,你這個老家伙還真是精神,都這歲數了下手還那么重,還有那些瓜娃子,不錯,一看就很健康,這力氣,有我當年的風范。”
明明被打了一頓,可是鐵新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那些瓜娃子很有活力。
這讓站在門口,獨立風中凌亂的白言震驚的無法言語。
媽耶!這TM才是真實的部落吧,外面那種父慈子孝,鄰里和睦的景象,哪里有一點他想象中的部落模樣。
“你個這家伙怎么回來了,阿青呢,他怎么沒跟你一起。”
酋長把鐵新拉起來,雖然嘴上罵罵咧咧的,可是那帶著笑意的眼角,無不說明此刻他開心的情緒。
只是酋長的話讓鐵新原本帶著笑意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帶著復雜的神情,鐵新沉重的說:“阿青死了,死在了那群該死的禿鷲手里。”
聽到這話,酋長沉默了。
末了,酋長開口說:“阿童那個瓜娃子知道嗎?”
“我沒有敢告訴他。”
“那就別告訴他了,他還小,就當他阿爹去了很遠的地方,短時間回不來吧。”
對于酋長的話,鐵新點了點頭。
無法開口的話,只能夠用這樣的方式去掩蓋了。
“這小子是?”
酋長注意到站在門口的白言,疑惑的問了出來。
鐵新開口說:“這是我老上司托我培養的一個人才,我想要讓他參加樹神的試煉。”
聽到這樣的解釋,酋長并沒有太多反應。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隨便你了,關于試煉的內容,你一會告訴他吧,我去找下阿童那個瓜娃子。”
說完之后,酋長就離開了房間。
期間并沒有和白言交流,只有一些簡短的眼神對視。
“別生氣,我們酋長就這樣,當年他在外面被不少人騙過,所以對樹島外的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等你和他熟悉了,就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就是不太喜歡和陌生人說話罷了。”
白言點了點頭。
從酋長對鐵新和那些只有七八歲的部落小孩子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對自己人很好,對陌生人很冷漠的人。
“跟我來吧,我先安排你住的地方,然后告訴你以后要干什么。”
與酋長打完照面,鐵新帶著白言朝著部落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