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凡中品味淡然,在淡然中體悟空靈,坐在一間露天茶館中,看大街上人來人往,聽商販叫賣叫賣,蕭晨忽然感覺一切是那樣的真實生動。
這個世上有多少總在追求不凡,總是不甘于平淡,但是在身心皆疲后他們又得到了什么呢?
也許自然平淡才是真,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蕭晨品味著繚繞淡淡清香的茶水,覺得平凡普通的人的生活真的很充實。
一個中等身材、從容貌上來說還算俊朗、但從氣質上來說極度猥瑣的家伙,穿著綾羅綢緞,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眼睛像是帶鉤一般不時瞟著大街上路過的美女。來到蕭晨的桌前,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結結巴巴的道:“哥哥哥們……挺挺挺……悠悠閑自得啊。”
蕭晨笑了笑,道:“你是?”
“我我我啊,人人人……人稱稱稱……屠夫,不不不不不,人稱屠虎……專專……專業戶。”
蕭晨心中頓時一動,沒有說話,笑吟吟的看著他。
這個容貌還說的過去,但是極其猥瑣的家伙,東瞟西看,一雙色迷迷的眼睛追逐著大街上的年輕女子的身影,不客氣的自顧倒了一大杯茶水一飲而盡。
“好好好好茶……這這……這絕對是極品紅紅……紅紅……紅顏茶啊,據據據說是少女……清清清……清晨晨迎著朝……朝朝……朝霞……采采采集的一……一一一一抹…抹抹抹……抹抹抹……”
“一抹嫩芽!”旁邊一個大漢,雷霆般一聲大吼,憤憤的道:“我替你說出來吧,我快被你憋死了!”
極其猥瑣,且結結巴巴的家伙,點點了頭道:“對對……對對……對對,就就就……就就是……是是是是是……這個說說說說法!”
“晦晦晦……晦氣!”大漢都跟著結巴了,而后氣的一抖袍袖站起身來,道:“再聽你說兩句。我不是憋死,就是急死!”性急的大漢直接走人。
“這個人不不不不……不不……不講究,修修修……修養養……太太太太……太差!”自稱屠虎專業戶的家伙。反倒露出了鄙視的神色,憤憤的看著大漢離去地背影,不過配上他那副猥瑣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是是是是是……是吧?”說著,他還轉頭問了問四旁的人。
結果,四周地人都是快飲完茶水離去。聽著他說話實在是一種折磨,感覺一口氣別在心中始終出不來。
“怎怎怎怎……怎么……都都都都……跑跑……跑路了?”猥瑣的家伙站起身來。想挽留人家。
“快快快……被你憋死了!”最后一個員外郎模樣的人氣呼呼地甩開袍袖離去。
“太太太……太太太……不不不……不講究了!”猥瑣的家伙,憤憤的拍著桌子,道:“沒沒沒……沒修養,沒沒沒……沒涵養,沒沒沒……沒道德!”
“咕咚咕咚”
這個家伙直接抓起茶壺。向著口中狂倒,如鯨吸牛飲一般,哪里是品茶,分明是在灌水,擦凈嘴角流淌下地茶水,他轉頭對蕭晨,道:“你你你……說說……對吧?哥哥哥哥……”
蕭晨真被這個家伙逗樂了,一點也不著急,聽到最后那個字他似乎實在吐不出來了。笑道:“別叫我哥。保不準沒你大呢。”
“嘿!嘿!嘿!”結結巴巴的家伙喘著粗氣,憤憤地道:“哥哥哥……哥哥哥……”
“別叫了。”
“我我我……我沒叫!我我我……我是說說說……說說說。哥哥哥……哥哥哥……哥們!”猥瑣的結巴啪啪的拍著桌子,總算說出來了“哥們”兩字。
“兄弟找我有事嗎?”蕭晨再次叫來一壺茶水,給結巴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我我……都都……都說了,我我我是……是是是屠虎……專專專……專業戶!”猥瑣的結巴說完這些,老神在在,居然不說話了,似乎在等著蕭晨問,一雙桃花眼色迷迷的在大街上東瞟西看。
蕭晨覺得這個家伙很有意思,他正無事可做,根本找著急,悠閑地品著茶水,看大街上人來人往。
兩人就這樣干飲茶,耗了一個時辰,上了三壺茶水,誰也不說話。
等到一個半時辰時,猥瑣的結巴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你你……你這人太太太……太無聊了,半半半……半天都不說一句話,太太太……太悶了!”
“我不是在等你說嗎?”
“平平平……平日都是……別別……別人被我憋憋憋……憋死!今天,我我我……我我我……我快被你憋死了!”
蕭晨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猥瑣的結巴竟然是大6第一殺手組織“賞金三億”的成員。
“你是一個殺手,竟然敢暴露在陽光下,就不怕殺手生涯終結嗎?”
“那那那……那是……一般的殺手!我我我……我是誰?我是是是……是未來的殺手至至至……至尊!”眼前這個結巴非常的自負,大言不慚的道:“我我我……我是陽光下的……殺殺殺……殺手!可以有有有……尋常一般人地生活,我我我……是獨一無二地!”
一個名為金三億的奇特殺手,自負地以殺手組織“賞金三億”當中的三個字為名,結結巴巴,看不出實力深淺,只能看出極度猥瑣,且沒有任何殺氣。驀然間,蕭晨想起來了,兩年前不就是有一個叫金三億的殺手,在南荒將虎家家主的第七子,也就是海云雪那剛剛拜完天地的第二任丈夫給宰了嗎?
“是你。”蕭晨笑了起來。
賞金三億這個殺手組織,已經存在無盡歲月了,與中土虎家可謂恩怨甚深。相傳,初代殺手至尊就曾經刺殺過虎家那個老祖宗,那頭老白虎圣皇當初險些掛掉。此后。雙方的恩怨一直糾纏不清。
金三億直勾勾的盯著一個穿著暴露,從大街上裊裊娜娜而過的女子,魂都快被勾去了。但是依然心不在焉的,結結巴巴的道:“哥哥哥……哥們,想想想……想起本尊是誰了?未未……未來地殺手至尊啊!”
蕭晨想笑卻笑不出。這個猥瑣的家伙居然想成為殺手至尊……不過細想想也不好說啊,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金三億似乎真地很不簡單。
“行了。趕緊找來紙筆,你這樣說話。兩個時辰也說不清。”
非常熟練,金三億利索的從背后的包裹中取出一個石板。
“我們聯手殺掉那頭大老虎吧。”金三億快在石板上刻下一行字跡。
看得出他常這樣與人交流,熟練地不能在熟練了。
“早該將石板拿出來。”蕭晨腹誹,而后笑著看向他,道:“憑我們兩人能夠對付的了一個半神嗎?”
用手一抹。石板的上地字跡化成粉塵落了下去,另一行字跡出現:“我們兩個差不多了,如果再加上那個獨孤劍魔,三人足可以斬他頭顱。半神算什么?我們各自展開神通,那不過是只大病貓而已。”
“此事需要仔細考慮。不過……”說到這里,蕭晨看著這個猥瑣的家伙,道:“我怎么相信你是金三億呢?”
剎那間,一股死亡氣息爆而出,冰冷地殺氣頓時讓賣茶水的老漢昏死了過去。
“行了!”
不用多試探。這絕對是是殺手獨有的氣息。
“哥哥哥……哥們說定了。咱咱咱……咱一一一……一起殺老虎!”
“好,一言為定!”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的大街上一陣騷亂,很多行人都向那里跑去,更有一些婦女兒童慌張的向回跑。
蕭晨將一個孩童叫進茶館,給了他兩枚金幣,問道:“小兄弟生了什么事情?”
“牛……牛魔王來了,奶奶說那是牛頭馬面中地牛頭來拘人魂魄來了。”
“胡胡胡……胡說,光光光……光天化日怎么會有牛頭馬面?”金三億瞪起了桃花眼。“真的,那個牛魔王很厲害,將不少修者都給打敗了,更是想要拘禁一個叫蕭逝水的魂魄呢。”
蕭晨放走了這個孩子,對賞金三億道:“去看看吧。”
一個繁華的十字路口,一個看起來非常憨厚的小胖子,頭生兩只巨大的牛角,看起來真如善良版牛魔王再生一般,旁邊豎著一桿大旗,上書一行大字:挑戰蕭逝水。
“這個家伙……”蕭晨沒有想到牛仁竟然來到了殷都,居然用這種辦法來尋他。
數日前的大戰定然已經被他知曉了,靈犀劍波、圓滿寶瓶印等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小胖子,許多神技他同樣精通,肯定已經猜出蕭逝水就是蕭晨。
“怎么,宿敵?”金三億笑道:“我我我……幫你解決掉吧。”
“不用。”
但是,說話間已晚,看起來極其猥瑣的金三億,竟然在剎那間憑空消失,如此度讓蕭晨也大吃一驚。
前方,大旗下牛仁似乎是感應到了什么,剎那間騰空而起,一只巨大的魔牛在他身后顯化而出,如小山般地黑色牛體讓人膽寒,有著一股說不出地魔力。
一聲牛吼,巨大的魔牛,俯沖而下,讓下方地大街都崩裂了。
“砰”
金三億身形顯化而出,而后倒退而去,巨大的魔牛也一擊而退,回到了牛仁的身后。
“天啊,真是牛魔王啊!”
“活見鬼了,牛頭馬面中的牛頭大白天出世了。”
許多婦女兒童哭喊著逃向遠處,而膽子大的人以及一些修煉者則好奇的在不遠處觀望。
金三億無聲的退到了蕭晨的身邊,道:“這這這……這個牛頭人非非非……非常……不簡單。”
“你才是牛頭人呢,你們家才是牛頭人呢!”牛仁已經降落在地,巨大的魔牛隱入了他的身體中,他一掌震碎大旗。大步走了過來。
看到蕭晨,小胖子立刻呵呵地笑了起來。不過看到金三億時,卻立刻又崩起了胖嘟嘟的臉 “都是自己人。換個地方說話。”蕭晨急忙拉著兩人擠出人群,離開了這里。
直到遠離那里,蕭晨才道:“沒有想到你這么快就出來了。黑龍呢?”
“在殷都外的深山中呢。我不得不早點出來。”說到這里,小胖子無比沮喪,懊惱地道:“頭上的牛角。越長越快,到了現在……嗚嗚……拿刀砍都砍不掉了。那幫老爺爺老奶奶們。說這是好事,不管給我弄掉,我出來轉轉,試試看有什么辦法,讓它變小點。”
牛仁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真地砍不動?”猥瑣的結巴。難得說的很順暢,滿眼放光,一只手伸向牛角,嘿嘿地笑了起來,道:“真是打造陰刺匕的上佳材料啊。”
“一邊呆著去,你這猥瑣地結巴。”牛仁一把推開了他,極其懊惱的拍了拍一對兩尺多長的黑色牛角。
“順其自然吧。”蕭晨出言安慰。
小胖子是個樂天派,很快就忘記了牛角的問題,興奮的對蕭晨。道:“逝水兄知道我為什來殷都嗎?這里有我們地老熟人。還記得柳如煙嗎?她就在沉魚落雁宮,據說與那里的花帝交情莫逆。”
牛仁不能在金三億面前揭破蕭晨的身份。但是卻可以毫無麻煩的傳遞消息。
“沉沉沉……沉魚……落落落落……落雁宮?”聞聽此言,金三億一雙桃花眼立刻綻放出兩道奪目的光芒。
“沉沉沉,沉你個頭,話都說不利索,那是男人去的地方,是你這個猥瑣的家伙去的地方嗎?”牛仁怎么看金三億都不順眼。
“牛牛牛……牛頭人……你你你……別別別別……別不服,不不不信的話,咱咱咱試試看?”
“就你這小模樣,老爺不親,舅舅不愛地猥瑣樣子,還試試看,去了也讓人拿掃帚打出來,那里可不光是有錢就能去地地方。”
“鄙鄙鄙……鄙視你!我我我……”說到這里,金三億急得直接將石板取了出來,快刻字,不然快被自己憋死了。
“咱不動手,去比比誰是真正的男人,就去沉魚落雁宮,我三億大尊怎么說也是一夜十三次郎……”
“我呸,你個變態地家伙,叫十三秒還差不多。”小胖子牛仁雖然看起來憨憨的,但是嘴巴卻很厲害。
蕭晨哈哈的大笑,任由他們斗嘴,道:“走,就去沉魚落雁宮。”
沉魚落雁宮,真如皇家宮苑一般,占地極廣,遠望猶如一片連綿的天宮一般,可以想象他們手眼通天,不然怎么被允許在殷都建這樣一片宮闕呢?
進出這里的人非富即貴,隨便走入一座貴賓宮殿,都可能會看到殷都的一個風云人物。
沿著漢白玉的階梯,走進正中那座宏偉的大殿,入目可謂極盡奢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此時,已近傍晚,水晶燈搖曳出夢幻般的光彩,將這瓊樓玉宇映襯的更加如夢似幻。
高大的屏風前一對翡翠玉瓶足有兩米高,通體閃爍著綠光,且晶瑩剔透,一看就知道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而一面墻壁上,更是高掛著絕代劍仙李白親手題的詩句,絕非贗品可比,字體鐵鉤銀劃,蒼勁有力,吟詩一絕,御劍更是一絕,詩中蘊劍意,劍意蘊詩菁。
一名在前廳負責招待的花相,蒙著面紗裊裊娜娜而來,身后跟著幾個青春靚麗的女子,種族各不相同。
西方族的女子,膚色雪白,如凝滯一般滑嫩,婀娜高挑,金色的長像是一抹永恒的陽光一般亮麗。東方族的女子,黑如瀑。明眸皓齒,頸項纖秀,嬌艷動人。曲線曼妙無比。蠻族的狐女嫵媚動人,一雙媚眼輕輕一瞟,就讓金三億的桃花眼直了。毛茸茸地狐尾輕輕一卷……
八名少女,種族各不相同,都極具魅惑之態。露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呵呵……幾位貴客這邊請。”花相嬌笑著,帶著八名少女迎來。
牛仁小聲嘀咕:“怎么還蒙面啊。不給人瞧嗎?”
金三億拿出石板,“刷刷刷”快刻好字跡:“鄙視你,這都不懂,原來是個雛啊,這叫半遮半掩。欲語還休,要的就是這個風情……”
牛仁被嗤笑道:“牛爺混地時候,你這猥瑣男還不知道在哪偷看女人洗澡呢,省省力氣吧,不用你介紹。”說到這里,小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聽說獨孤劍魔也在殷都,如果讓個冷冰冰的家伙來這里一定很有意思。”
聽到他這樣說,蕭晨輕笑了起來。道:“正好有事要和他商量呢。你這主意不錯。”他轉過頭來對那名花相,道:“你們這里能否幫上忙?”
“當然沒問題。來這里的貴賓對于我們來說就是祖神。”花相巧笑言兮。
牛仁見蕭晨真地去請獨孤劍魔,想象著那個冷漠無情的家伙來這種地方,他頓時嘿嘿的笑了起來。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聽說燕小妞也來殷都了,那可是人間絕色啊,不如逝水兄也把她請來算了。”
花相掩嘴失笑,她身后地那八名嫵媚多姿的少女,也全都嬌笑了起來,覺得這個小胖子太混賬了,來這種地方還想帶女人。
就在這個時候,牛仁現猥瑣男金三億正在嘿嘿沖他冷笑呢,同時感覺身后地大街上有道道冷芒向他射來。
扭頭觀看,那不是燕傾城是誰?
燕傾城、阿冰、三公主殷瑩三女,正好路過此地,由于沉魚落雁宮太過出名了,路徑這里時,三公主免不得介紹一番。
燕傾城看到小胖子的正容時,吃驚的用手掩住了嘴巴,憤憤之色暫時收斂,自語道:“牛頭……怎么變成牛頭了?”
她對這個可惡的小胖子記得很清楚,當初在龍島之上這個憨憨的家伙可不是省油地燈。
“燕小妞……哦,不對,燕妹妹你好啊,數載未見,你的風采更勝往昔啊,真是風華絕代,嫵媚無雙,天仙下凡,廣寒臨塵,我見猶憐,讓天上的日月都黯然失……”牛仁自以為是的贊美著。
“嗖”一道金簪飛來,打斷了他的話語,燕傾城滿臉通紅,憤憤的看著幾人。
“燕燕……燕燕……燕燕……你真是太美了!”猥瑣男金三億也不甘落后,開口贊美,奈何“燕姑娘”三字中的“姑娘”兩字怎么也吐不出來,被他直接忽略而過,好在后面的話還算順暢。
只是,這樣一來,意思卻不大相同了,不是叫燕姑娘,仿似在親密的叫昵稱“燕燕”。這氣地燕傾城雙頰通紅,恨不得揪住這個猥瑣地家伙暴打一頓。
她站在大街上咬牙切齒,居然被三個逛場所的家伙調戲,實在讓人惱恨。
“啊……”想叫阿冰,結果猥瑣男又結巴上了:“冰冰……冰冰……冰冰,你也很美!”
又像是在親密地喊昵稱一般,氣的阿冰也變了顏色。
“公公……公公……公公……”金三億臉都急紅了,但是公“主”的“主”字就是吐不出來,指著三公主,最后咬牙切齒的道:“公公……你也很美!”
三公主大怒的同時又醒悟了過來,只能哭笑不得。路徑這里的人全部大笑,大殿中,花相與八名少女早已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蕭晨心中大笑的同時,感嘆:人才!
牛仁晃著牛頭,已經笑的蹲在地上開始捶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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