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國兄弟連第二百二十二章巴斯通的夜第二百二十二章巴斯通的夜 “巴斯通”溫特斯上尉坐在吉普車上,他的身后坐著的是尼克森上尉和康普頓尉。他忍不住回頭對著尼克森念叨了一句。很顯然,這次帕克斯判斷依然正確,盡管自己也曾經做出過這樣的判斷,但是卻沒有帕克斯那么肯定。他不知道帕克斯那么堅定的語氣源自于什么。
“他總是對的”尼克森沖著溫特斯聳了聳肩膀,微微一笑,“但是辛克上校還沒有通告下來,或許我們會去其他的地方也說不定”
康普頓嘿嘿一笑,搖了搖頭,然后看著尼克森道:“德軍的進攻會很猛烈,麥考利將軍已經警告過我們了。而且戰線可能很漫長,我們人手不夠”
溫特斯看了一眼康普頓道:“這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巴克。我們只想著怎樣完成我們的任務我們得守住這條防線。”
康普頓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公路上的車隊,想努力的給溫特斯一個微笑,但是他卻笑不起來。從塔可亞軍營奔赴歐洲,康普頓從來都很積極的看待問題,即便是經歷了那么多次的戰斗,但是他不幸受傷,特別是他在醫院里看到瀕死的大兵們的慘狀,心性生了一些動搖。整天生活在醫院里,那種窒息的悲慘氣氛讓他對任何事情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特別是看到那些眼睛里流露出絕望的殘疾的軍人,他總是告誡自己:我可不能變成那樣,如果真是那樣了,還不如去死 “巴克”溫特斯覺得康普頓的神情有些異樣,不由對著他叫了一聲,“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迪克”康普頓回過神,沖著溫特斯擠出一個微笑。然后又將眼光投向了車隊,他不想再說話,對于前面的未知的路途,他更多的是擔心。
溫特斯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是始終沒有說出來。他已經感覺道,受傷之后的康普頓和以前的康普頓有了一些區別,具體是什么變化,他也說不上,感覺就像讓人有些無力,或者是憋悶。溫特斯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后也不再說話,將目光投向了前方。
前方的路上是一條看不見頭的卡車隊伍,蜿蜒著,就像一條茫茫的巨大的長蛇在緩緩的爬動。隱約的,還能聽到附近的卡車里,傳出來的大兵們大吼大叫的歌聲。
外面的天漸漸的黯淡下來,黑夜籠罩了前方的公路,汽車長長的隊伍兩者燈光,不時可以看到從后面疾馳過卡車的摩托車,那時通訊兵和傳令兵使用的,他們行色匆匆,并且不停的按著喇叭,試圖讓那些晃晃悠悠的卡車讓位。
有些卡車是臨時征用過來的,并沒有頂棚,兄弟們穿著厚厚的冬裝,蜷縮在卡車里,即便是這樣,外面的冷空氣也讓這些大兵們凍得縮成一團。
“我猜并沒有試行燈火管制,德軍的空軍一定在睡覺”海立格尉抱著膀子站在卡車的車廂里,不斷的呵出熱氣,看了看卡車射出的燈光,不由有些擔憂的道,“如果這時候來幾架轟炸機,我們全部都得去見上帝他老人家。”
“上帝?哦,他看不到我的,這幾天可真讓人轉不過彎來,我甚至還停留在圣誕火雞和橄欖球賽的思維當,現在我卻在這樣的夜晚挨凍受餓。”戈登低垂著頭,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很顯然他確實還沒有轉過彎,但是圣誕節這個詞,聽起來卻非常的遙遠了。
“老天,我可真想念那些c—47”葛奈瑞看了看外面,沖著兄弟們抱怨了一句,“我可不想從這些卡車里往下跳,真是受罪,我們做了一整天的車,然后將我們送上前線,給德國人蹂躪。尉,為什么第四師的事情,要扔給空降兵?”
海立格尉看了看葛奈瑞搖頭道:“我可不管這些,我只想知道,他們要運送我們去哪里?老天,我們甚至連自己作戰的地方都不知道,卻就要和德國人拼命了。”
“這沒有關系,尉”戈登忍不住說道,“他們只管將我們仍在該死的戰場上,然后對我們說:德國人在你們前面,去拼命吧,和他們打仗吧,要么你死,要么他亡見鬼,這都是什么事?他們難道就不知道,我們挨著槍子兒也會死去的?”
海立格搖搖頭道:“我們是傘兵,這個我們都知道。但是從我第一次跳傘開始,我就沒有準確的在著6點降落過,別想著我們該去哪里,降落傘將我們帶到哪里,我們就去哪里。現在我們依然是一樣的,停在哪里,我們就在哪里作戰,這就是傘兵”
“可是除了二營,實際上整個師都缺少彈藥和補給,真擔心那些伙計們怎么熬過來”普派笑著接過旁邊的一名新兵遞過來的煙,叼在嘴里,這時候新兵為他打燃了打火機,幫他點上煙,他很舒服的抽了一口,然后夾著煙指著后面那長長的車隊道,“我們的運氣一直都不錯,起碼不用挨凍受餓了”
“是我們有個好連長”海立格看了普派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所有人一時間沉默下來,他們看著后面的車隊,仿佛這一路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當然,他們希望這條路越長越好,那樣就不會再呆在散兵坑里。
“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葛奈瑞忽然對著為普派點煙的那個新兵道。實際上老兵們都不大認識新兵,他們不想去問,因為他們認為新兵很快都會陣亡的,記住了他們的名字,一旦他們陣亡了,反而會讓心理面堵得慌。
“索斯,索斯二世”新兵看著葛奈瑞有點奇怪的回答道,他對葛奈瑞不記得自己的名字絲毫不感到奇怪,因為老兵們在新兵面前都顯得很傲氣,他們不愿意問,所以新兵也沒有機會向他們介紹自己。
“有煙嗎?”葛奈瑞很顯然看到了索斯給普派遞煙了,他看著索斯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這讓索斯有些沒有底,但是他還是將身上僅有的兩包煙掏了出來。
“有,我有些煙”索斯結結巴巴的說著,然后將兩包煙向葛奈瑞遞了過去。他把這看成是和老兵套近乎的一個好機會,但是他很顯然也忽視了,老兵們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會改變他們的看法的,除非你在戰斗表現得讓他們認可你 “哦,總算說了句人話了”葛奈瑞伸出手就要拿煙,但是卻有人更快的接過去了一包。葛奈瑞撕開煙,卡車廂內的人每個人都會分到一支。
“嘿,丟過來”
“傳過來,該死的,分我一支”
“誰有火?”
頓時車廂內混亂起來,所有人都開始為這兩包煙爭搶去來。吵吵嚷嚷的,總算是每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結果,頓時車廂內煙霧繚繞,所有人都在吞云如霧。
車隊讓寂靜寒冷的夜里有了些吵雜,汽車的轟鳴讓每個人的心都沉甸甸的。吉普車是不是的顛簸一下,這條公路并不是很平坦,然后他們轉向了一條小路,小路上更是崎嶇不平,溫特斯不時的被顛簸的從座位上跳起來,而沒顛簸一次,尼克森都要罵上一句“該死”,很顯然對于一個做了一整天還在繼續坐車的人來說,是沒有什么好心情的。
這時候一輛兩輪摩托車忽然從后面追趕上前,和吉普車并排駕駛。溫特斯不由奇怪的看了一眼,那駕駛員沖著溫特斯喊道:“長官,辛克上校讓我傳達命令”摩托騎士說著一只手從挎包里掏出一張紙,向溫特斯遞過來。
“看來我們的猜測非常正確”溫特斯摸出手電筒,照著紙張上晃了晃,然后笑道,“辛克上校的命令和我們計劃的目的地是一樣的”說著將手電筒和紙張遞給了尼克森。
“巴斯通”尼克森照著看了看,然后出了會心一笑,又將命令和手電筒遞給康普頓,“巴克,看來我們要在森林里面渡過一段時間了”
這時候,沿途出現了憲兵,他們帶著袖章,不停的揮動著手臂為o空降師的兄弟們指引著前進的方向,卡車在他們的指揮下,轉過了一條又一條的道路。他們一邊揮手一邊大喊:“繼續走,繼續朝前走,一直開過去”
在離巴斯托涅幾公里外,運送e連的卡車停下了。“哐當”一聲,卡車的后擋板放了下來,士兵們都跳下了卡車,他們一踏上這片土地,就感到寒風就像阻擋不住的利刀,透過厚厚的大衣,刺入自己的肌膚,讓人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坐了太久的車,很多人都開始伸展自己的腰身,嘴里也開始不斷的嘀咕著,咒詛著這該死的天氣。而且他們還能夠聽到隱隱約約的交火的聲音。
“噢,該死的戰場我們又來了”二等兵弗里曼跳下車后,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海立格尉乘坐的卡車也停了下來,擋板打了下來,他第一個跳了下來,然后對著卡車內大聲的喊道:“好了,伙計們,下車吧拿到煙的兄弟們趕緊抽完,我們還有5分鐘的時間準備”
“嘿,我們在哪里?”
“肯定不是在地獄,這里太冷了”
有人在嘀嘀咕咕,葛奈瑞跳下車,馬上就轉到了汽車的后面,拉開褲子,準備放水。這一路漫長的旅行,將他憋壞了。這時候有人將汽油倒進公路旁的炮彈炸出來的坑里,然后劃傷一根火柴點燃,頓時燃起熊熊大火,立刻就可以吸引來一群人前去烤火。
“伙計們,你們退后一點,我可是憋了很久了”葛奈瑞沖著背后推攘著他的人大聲的吼叫著。他的吼叫只會讓后面的那群家伙們哄笑。
“這里是巴斯通戰略要道”辛克上校將一張地圖撲在吉普車的前車蓋上,他對著溫特斯上尉還有尼克森上尉道,“七條道路進,七條道路出。非常適合德軍的裝甲部隊運動,艾森豪威爾要讓德軍無法使用這些道路,所以我們將在巴斯通周圍設置陣地深挖戰壕,緊緊的粘著德軍。”
然后辛克看了溫特斯一眼道:“第二營將被部署在東邊的深林區。”溫特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這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老天,我終于趕上了”聽聲音就知道是史崔爾。
溫特斯和辛克上校轉過頭朝他看的時候,溫特斯不由微微一笑,沖著史崔爾敬了一個禮笑道:“史崔爾上校”是的,史崔爾領章上是上校的徽章,他去倫敦之后,就得到了晉升。
“去召集團部指揮部的人手史崔爾”辛克上校沖著他微微一笑道,“我們需要建立一個牢固的團指揮部。”他很快就將史崔爾上校打走了。
“第一營在北,作為你的左翼。他們將抵抗住德軍的進攻,而你們要做的就是盡快得在森林地帶挖掘出戰壕,記住要挖帕克斯戰壕,我們的防線正如出之前所預料的,實在是太長了,所以我們必須用戰壕上的巧妙布置來挽回我們的劣勢”辛克上校對著溫特斯叮囑道。
“帕克斯戰壕?”溫特斯不由奇怪的對著辛克上校道。
辛克上校看了看溫特斯:“上尉,我和泰勒將軍商量了一下,如果再o空降師推廣這種戰壕的話,我們一定會用明這個的人的名字來命名,所以我們稱帕克斯明出來的戰壕叫做帕克斯戰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
尼克森在旁邊不由微微一笑道:“這可真是讓人羨慕”
“第三營作為預備部隊”辛克上校并沒有理會尼克森的溫情的笑容,他繼續的對著溫特斯上尉道,“我們再也沒有其他的人手了。溫特斯,如論如何,我們都要守住這條要道”
辛克再也沒有別的廢話,他朝溫特斯點點頭道:“全靠你們了”說著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轉身朝著史崔爾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他要在巴斯通設立團指揮部,事情還多著呢 這時候忽然前面的公路上出現了一群人。他們的出現,讓e連的兄弟們吃驚不小。他們是敗退下來的美軍。他們從前線落荒而逃,潰不成軍,有很多人扔掉了他們的步槍和大衣,那些都是累贅,只會害的他們丟掉性命。他們看起來毫無生氣,目光呆滯,衣衫襤褸,就像是一群乞丐一樣。
“嘿,葛奈瑞,瞧瞧,這是些什么人?”托伊將長在撒尿的葛奈瑞拉了一把,然后出了驚奇的叫聲,他吃驚的看著路上的這群潰兵。
葛奈瑞被托伊一拉,尿撒在了手上,他忍不住罵了一句“該死”,然后一邊整理褲子,一邊轉身朝著托伊走去,然后他也看到了公路上得這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赫夫朗看著迎面走來的一個個傷殘的毫無斗志的乞丐一般的美軍,不由驚訝的扔掉了自己的煙頭他走到一旁拉住葛奈瑞和托伊道,“嘿,淋病、馬拉其,托伊,看到了沒有?這些家伙都是怎么啦?”
“到底生了什么事?”赫夫朗看著這些家伙,問旁邊的葛奈瑞。
“嘿嘿,你們走錯了方向了”葛奈瑞不由沖著其的幾個人大聲的喊叫起來,“你們不是去巴斯通嗎?嘿,朋友,你們怎么啦?”他拉住了其一個表情呆滯的美軍,那名美軍的頭凌亂,身上還有斑斑的血跡,他的臉上滿是煙塵,看不到活氣。
“生了什么事情?你們這是要去哪里?不是來和我們并肩作戰的嗎?”托伊對著這個葛奈瑞扯住的美軍士兵奇怪的問道。
那名美軍目光癡呆的看了看他們然后搖頭木然的道:“你們快跑吧,快跑,別呆在這里,他們會干掉你們的。上帝,他們忽然就冒了出來屠殺我們。你們得離開這里他們有虎式、mg4機槍、88毫米大炮和飛機,他們就像是屠夫”
葛奈瑞忍耐不住心頭的震驚,對著那名美軍道:“嘿,兄弟們,我們才剛到這里,把你的彈藥給我吧有多少我都要”
那名美軍將所有的彈藥都解了下來,任由葛奈瑞和托伊他們拿走:“你們會用得上的”這時候赫夫朗沖進那些潰兵們的隊伍大聲叫道:“你們誰還有彈藥的,都留下來。”然后回頭對著e連的兄弟們道,“伙計們,我們過來補充彈藥,我們要將勻給其它營的彈藥補充回來,上帝,這將是一場艱難的戰斗”赫夫朗的話起到了作用,e連的兄弟們一擁而上,圍住這群潰兵,然后將他們身上的彈藥搜刮一空。
“讓一讓,伙計們,我給你們帶來了好東西”一輛吉普車從前方駛過來,開車的是第o裝甲師B戰斗司令部德索伯里分隊的后勤官少尉喬治賴斯。溫特斯攔住了他的車。
“長官,我知道你們缺乏彈藥,前面有一個彈藥堆積場,我帶了一些子彈和手雷,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最好是騰出一輛卡車,我的吉普車太小了,載不動很多。然后跟著我,再去載一些彈藥回來,不然我們就只能引爆它們了”賴斯少尉沖著溫特斯道。
“非常感謝,少尉”溫特斯沖著他點頭,然后他很快的調集了一輛卡車,隨著賴斯少尉前去他說的那個彈藥堆積場。很快他就滿載著一吉普車和卡車的彈藥回來了。
“伙計們,自己過來拿,多拿一點,我們會有一場惡戰,我們要堅持很長的時間都快點。”溫特斯沖著所有的二營的士兵們大喊著。大兵們手腳并用,拼命搶著一匣一匣的m-子彈。遠處激烈的交火的聲音以及撤退下來的美軍臉上的驚恐表明,他們拿到的每一顆子彈都用得上。賴斯少尉源源不斷地運來子彈,直到每個戰士拿不動為止。
“一個德軍裝甲師要切斷向南的道路,你們可能會被包圍”賴斯少尉最后動吉普車要離開的時候,忍不住看了看溫特斯,好意的提醒著他。
溫特斯沖著他微微一笑道:“我們是傘兵,少尉,本來就該被包圍的”
“那么,就祝你們好運吧”賴斯少尉說了一句,然后動吉普車朝著后方疾馳而去,而伴隨著他的是一條長長的有些看不到尾巴的衣衫襤褸的美軍潰兵。他們從巴斯通來,然后要遠遠的離開這個地方,那里倒下來他們的無數的兄弟。
e連繼續向著福伊地區進,在出了巴斯通朝東北方向前進的時候,炮聲越來越大,炮火聲夾雜著輕武器射擊的聲音。前面的戰斗越來越激烈了。e連的士兵們默默的走著,他們看著地上的路,已經漸漸的飄起了雪花,地上的路慢慢的在變白,在黑夜里,這樣的白色,整個大地變得有些慘白,又有些昏暗,皮鞋踏在泥土上,出咯吱的響聲。
葛奈瑞咧著牙齒,皺著眉頭看著前方,他緩緩的隨著隊伍向前推進,他知道自己去的地方可能是自己前所未有的困難的地方。他的身后是托伊,他身上裹著厚厚的大衣,然后將脖子縮在大衣的后面,雪花輕輕的飄進大衣的領子,落在肌膚上,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而更多的人雖然都懷著一顆忐忑之心,但是他們依然義無反顧的踏上了通往巴斯通的道路。
或許溫特斯沒有想到,他們將面臨怎樣的局面,或許e連的所有的大兵們都沒有想到,他們將在巴斯通渡過如何艱難的一段時間,但是正因為他們在巴斯通的英勇的表現,他們成就了美軍空降兵的傳奇,而且他們也沒有想到,巴斯通一戰,讓他們成就了美軍史上最英雄的部隊。
而這個結果只有帕克斯知道。他知道兄弟們將會承受什么、失去什么,然后將會得到什么。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這一戰之后,將會成為怎樣的一個傳奇,一直讓美軍們津津樂道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