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鉉用弓箭指著洪冉,語氣冷漠:“洪冉,可曾想過自己的聲譽?言而無信,也佩被人稱為前輩?”
“哈哈哈!言而無信?老子只是殺個魔族,乃是正道!四十年前我妻兒被那魔族虐殺致死之時,可有人管過?你且問問在場的這些從那個年代走來的人,有幾個愿意放過她?”
洪冉此話一出,被他所點出的那些人,都是臉色難看。
藤鉉今年只有三十余歲,乃是連星谷杰出一輩的英才,不過他出生之時,已是魔族大戰之后的事情了。
聽聞與親身體驗,兩者可謂是天差地別。
藤鉉手中的弓微微顫抖了幾下,他從小就是單親,由母親帶大,他對于自己父親的唯一印象,就是那高高掛在連星谷中的一支羽箭。
他的父親也是戰爭的犧牲品,他人口中的烈士,但對他來說,卻是一個陌生人。
聽到洪冉如此說,多少也有些被觸動。
“諸位,你們不就是想知道這一次讓你們險些喪命的人是誰嗎?”
剛安靜下來,但他們卻又聽到了池頓的聲音,他孤傲的站著,猙獰的笑著。
“是我啊,小爺是黑塔的人!我們的目的,就是看著你們這幫垃圾死在這里,一群只會嘴上說的廢物,還好意思被人叫什么天才?想要弄死你們,一顆泯靈木就夠了!”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此子絕非善類,哼!敢對我等宗門弟子出手,膽子不小啊!”
沒人覺得池頓承認這件事兒有什么不可思議,或許說,這就是他們希望的。
如果你看一個人不順眼,遵循道義,對方又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兒,你去殺他那就是殘害。
但若對方說出自己是何等罪大惡極之人,這個時候,不需要什么鐵證。
他的親口承認,就是這些人向他發起攻擊的理由。
“我們魔族,終有一日會踏足這片土地,殺你們的妻子,侵占爾等的家園!”
池頓哈哈笑著,他運轉起了自身的靈氣。
一縷火焰盤身而上,伴隨而來的,還有一些凌厲如電的魔氣。
“他也是魔族!快殺了他!”
一只由火焰組成的鳥兒從人群中飛出,沖向了池頓。
轟——!
爆炸聲起,那個放出火鳥的人,興奮的喊道:“他不能再吸收靈氣了,快攻擊他!!”
宛若戰爭前的號角,人群爆發出一陣浪濤般的歡呼聲。
數之不盡的攻擊,朝著池頓的位置,轟擊而去。
火焰灼燒了胳膊,水刃劃開了腹部,雷光遍布他的周身。
“不要……”錦鯉的眼睛,被靈術攻擊的余波吹拂著。
她身后的洪冉,笑哈哈的說:“炸死他!看吧,這就是你們魔族的下場!這就是你們該付出的代價!!”
一刻鐘的時間,即將過去了。
池頓不斷的受傷,不斷的被青葉所修復,但是……還不夠。
他將那顆焚心丹移動到了嘴里,被攻擊覆蓋的他一動都不能動,好在系統空間里的東西是可以出現在任何池頓皮膚接觸的位置。
吃下去……
渾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這感覺,和龍血沸騰的時候與點像,不過唯一的區別,就是心臟,燒的好疼啊。
雖然已經失去了龍血,但池頓的身體本身的變化卻是留下了,經過數次龍血沸騰的后遺癥,他的內臟對于高溫有著一定的免疫力。
火焰抗性的星級,又是池頓吃靈晶石吃上去的。
焚心丹對于他來說,的確致命,可他的命被青葉吊著,目前死不了。
還不夠,還有什么?
泯靈木不行,那東西會直接把我炸成灰,還有……
神心鏡!
“鏡反!”
神心鏡內儲存了數不勝數的靈術攻擊,池頓一直也沒有機會用,他沒想到。
第一次用神心鏡,竟然是對著自己用。
遠比那些攻擊池頓之人所發出靈術更加強大數倍有余的攻擊,從他的身邊爆發了出來。
“怎么回事兒?快退后!!”終于有人察覺到了不對,這不是這些小輩們所能制造的靈氣。
可是在他們面前,硬生生的是出現了一片靈氣風暴,各種屬性的靈氣交織,肆虐著。
錦鯉雖然被洪冉在身后捅了一刀,但她卻沒有感覺到自己會死,只是覺得痛苦罷了。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怎么了,這靈氣哪兒來的?”洪冉清晰的感覺到,那靈氣風暴之中,竟有一絲非常熟悉的感覺。
好像,里面有他的靈氣?
與他相同,很多人都有著相同的感覺。
難道池頓吸收的那些靈氣,還能返還回來不成?
可這小子……為何不用這些靈氣來攻擊他們?
神心鏡中的靈氣太多了,池頓根本分不清那些靈術都是干嘛的,若是放出去了,可能就要死很多人了吧。
“咳……殺了你!”虛弱的錦鯉,低吟出這樣的一句話。
此時,她心中只剩下絕望了。
忽然間,小小的身軀暴起,那被洪冉抓著的綁帶脫落,錦鯉的銀發散落了出來。
“哼!螻蟻,還敢聒噪!”
洪冉毫不在意,這個魔族并沒有想象之中那么難對付,錦鯉的攻擊被他輕松的擋下,兩三招便將其掀翻在地。
“這片土地不是你們這些魔族的畜生能來的地方,老子今天為了正道,殺你!”
向著錦鯉的脖子揮了下去。
這世界上,人人都向往正道。
那什么才是正道?
魔族侵犯人類家園,理應誅殺,殺死一個魔族就能夠拯救很多人,這就是正道。
但你們的正道,又不是我的!
靈氣風暴之中,忽的破開了一道缺口,一柄赤紅色的匕首瞬間飛了出來。
它的速度很快,向著洪冉就刺了過去。
洪冉眼神微瞇,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刀路一轉,向其斬去。
噌——!
一片火星在洪冉的眼前乍現,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刀,被那把紅色的匕首斬斷了。
來不及匆忙后退,他身前好像突然間出現了一個人。
速度很快,洪冉只覺自己的脖子被勒住了,想要掙脫,但那勒住他脖子的東西,根本不被他撼動分毫。
渾身靈氣爆發出來,可是對那人卻依舊毫無作用。
腳下的地面一陣顫動,洪冉被摔在了地上,胸腔之內如同火燒。
逆光之下,他的脖子被掐住,死死的按在地上。
池頓右拳高高抬起。
“洪老狗,說說遺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