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去哪兒?”
聽了池頓的解釋,林道如面上卻是沒有什么驚訝的表情。
林道如的手抓著青葉,青葉的刀尖刺在錦鯉的皮膚里。
生氣源源不斷的從林道如的體內流進她的身體,池頓說:“離這里遠一點吧,我想去北邊看看。”
“北域?”錦鯉身上的傷口愈合,林道如將青葉抽了出來。
只要吊住命就行,他一會兒還要去靈山武院呢,若是生氣缺太多,讓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嗯,聽說她身上的咒印,就是從北邊傳過來的,我打算過去看看。”池頓苦笑道,說著輕松,但這一路,又不知要走多久了。
林道如低著頭,靈氣走入錦鯉的體內,為其檢查身體。
她身體里有一股兇暴的魔氣,還有一種較為凌厲的靈氣,從感覺上說,類似于刀氣。
林道如將自身的靈氣迅速沖入,作為一個第三者開始中和這兩種靈氣的爭斗。
不多時,那洪冉留在錦鯉體內的刀氣被消耗掉了,林道如就將自己的靈氣退了出來。
他拍拍手,站起身來,說:“北邊可不比咱們,那里天寒地凍,常年死人,而且北域和南海的鎮守地,都極其危險。往那邊去……離冰天界遠點就行。”
“冰天界?額,聽上去好厲害的樣子!”
“你小子倒是心寬,都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林道如見池頓那一臉輕松,還有心情開玩笑的樣子,就覺得自己的擔心可能是多余的。
池頓活動了一下胳膊,無奈道:“難過是一天,擔驚受怕也是一天,還不如不去想,我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活下去……”
說到這,他的聲音頓了頓,緊接著又問道:“林前輩,您不打算抓我回去?”
林道如瞥了他一眼。
“我抓你干嘛?”
池頓捏著下巴琢磨了一下,說:“我覺得吧,像我這種罪大惡極惡貫滿盈十惡不赦的家伙,多少會有點賞銀,您把我抓去賣了,估計能賺一筆。”
但林道如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頭一回聽到這么過分的要求,他跳過了這個話題,說:“賞銀說不定真有,但不會太多,沒人敢大張旗鼓的抓你。”
“啊?為啥?”
池頓聽的迷糊。
他都把靈山武院砸穿了,還帶著魔族小美女跑路了,而且弄死戰刀門一神海,還沒人抓我?
林道如呵呵一笑,說:“你現在為什么能在這,你自己想想。”
我在這,不是你把我拐來的嗎?
等會兒啊,林前輩的修為只是靈慧巔峰,靈山武院那么多神海高手,既然他們想要抓我,林前輩不可能跑得掉。
記得靈山武院本身還有一個風系神海境的靈修,這么算來……
好家伙,林前輩不說,我還真以為自己是安全逃跑的。
原來是被人給放了啊。
那么能做到讓所有人都不去追我的人,估計也就只有方老前輩了。
林道如,看池頓那不斷變換的表情,笑道:“想通了?宇通靈圣他老人家的空間靈術,妙用無窮,整個靈州島空間都是他一手建造的,可以說那里本就是他的小世界。”
池頓苦著臉說:“也就是說,他能隨時感應到任何一個人的位置,踏破虛空到任何一個人的身邊。”
天真的他還以為方老前輩當時是因為自己抹消了他的空間印記,才能夠順利逃脫的。
這還真是……班門弄斧啊。
“哼!知道就好!”
池頓的身后,方坦信步而來,這里本是山洞,里面是封閉的空間。
林道如恭敬的行禮道:“拜見靈圣!”
方坦悠悠嘆了口氣,說:“你這個蠢小子,我給你準備好的路你不走,偏偏生性多疑,鬧出這么多的破事兒,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連老夫的靈州島都毀了!這些你怎么賠?”
池頓瞬間蹲在了地上,表情絕望。
他說:“求您放小的一馬!”
沒辦法了,這不是說打就能打的。
順手掏了個椅子擺在那,諂媚的說:“您先請坐,有事兒咱慢慢說。”
方坦坐那,池頓跑他身后捏了捏肩膀,又問:“您吃水果嗎?我這大部分的存貨都有!”
“滾!”
被池頓那一副惡心嘴臉搞得一身雞皮疙瘩,雖說大丈夫理應能屈能伸,但這小子屈起來怎么就沒個底限?修行中人的那點尊嚴面子,在他這就蕩然無存了?
池頓躺在地上滾到了墻角,默不作聲,裝死。
方坦把目光看向林道如,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他……瞑目了嗎?”
“師叔走了,睡得很安詳,肉身化靈,不會入墮入冥淵。”
林道如回答道,他沒什么表情,很淡然。
“辛苦你了。”方坦無奈的說了一句。
林道如搖頭,臉色堅決,他說:“辛苦,談不上,不過黑塔的那群人真的都是亡命徒,三人盡數服毒自盡。”
“可找到什么其它的線索?”
“沒有,他們吃下的,是化尸丹,殘骸除了衣服以外,什么都沒有……”
方坦僅僅攥著拳,厲聲道:“該死的東西,青已定是被他們迷惑,否則以他星辰境的實力,道心堅韌,又怎會被三言兩語所騙?”
林道如一直有一事不明,于是輕聲詢問:“前輩,我有一事不明,您早已知青已師叔會成為黑塔的助力,那為何又不救他一命?”
方坦說:“離別之刻,終有,他該上路了。觀云說,他氣數已盡,那日他不死,只會害死更多人,這是他自己的決定,我無權插手。”
兩人聊天,唯獨池頓聽的云里霧里的,什么情況?
難道方老前輩早就知道是誰要對靈山武院動手了?
不對啊?
那這么說,我是個工具人?
他一臉茫然的看著方坦。
恰巧此時,方坦的臉轉了過來。
“還看!臭小子,要不是你胡攪蠻纏壞了事兒,老夫的靈州島怎么可能被毀?你上哪兒去找條土靈脈賠我!”
方坦硬生生的將椅子的把手掰下來,向池頓丟了過去。
“誒呦!別打啊您,我錯了!”
池頓心累啊,一切都是套路。
本以為是在和大佬們下棋,結果我連棋子都不是,就是個棋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