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坊林,池頓買了許多的食物以及衣物,那些衣服自然都是給錦鯉買的。
想想錦鯉之前的狀態,細思極恐,她身上僅僅只是綁著厚厚的繃帶,根本上來說,她并沒有穿衣服。
這就有些容易令人想入非非了,至于為何不在此稍作停留……
還不是因為錦鯉實在是太神經質了,以為害怕有人會追殺他們,所以錦鯉一直在催促著池頓離開。
若是不從坊林城中出去,這丫頭是絕對不會安靜下來的。
比起在坊林城中逗留,池頓更不想現在就出去浪。
現在錦鯉的身體也不知恢復了多少,距離從靈州島出來的時間也有十余天,除了和池頓說話的時候以外,她一直都是坐在同一個位置,仿佛是扎了根一樣,一動不動的發呆許久。
而池頓與她說話的時候,她卻像個正常人,說到有趣的事,會笑一笑,想要吃什么東西也會講出來。
這樣奇怪的狀態,池頓只能將其歸結于魔性覺醒的后遺癥了。
剛剛從方林城中出來,錦鯉悄悄的靠在了池頓的身上。
她身上的災咒現在是一種非常少的狀態,只留存于額頭附近的一小塊兒區域。
所以并不影響洗澡,這幾天認真搞了搞個人衛生以后,她的身上就多出了一種甜甜的香味。
淡淡的,嗅到鼻子里就會忍不住多吸一口氣。
理智猶存的他,深感無奈。
“有人,跟著咱們。”她的聲音很輕,傳入了池頓的耳中,還有一點溫熱得氣流。
咕咚……
池頓的喉結鼓動了一下,但也聽清了錦鯉的話。
他沒太在意,說:“誰呀?”
錦鯉抽出自己的小刀,那把刀被她磨得發亮,映射到了馬車的后面。
奇怪的是,她并沒有看見什么人。
“怎么了?”
錦鯉咬咬牙,輕輕的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剛剛,好像感覺有人在盯著咱們這邊。”
“哦……”
然而坐在她身旁的這個,毫無緊張感的家伙,一臉平淡的回答了一聲。
索性不說了,以池頓的性子,估計沒啥事兒能讓他慌張。
小小的馬車在顛簸的泥土路上留下兩行清晰可見的車轍印,晃晃悠悠的駛向遠方。
一個不太起眼的人影,匆匆跟上。
《生死歸元功》
這是前段時間,方坦給池頓的一本功法秘籍。
之前只是看了一眼,池頓一直也沒在意,可是當他無限防御被鎖了之后,池頓就跟少了無數安全感一樣,特別的不自在。
如今,他深度懷疑,一個問術境的都能隨隨便便用刀捅死他。
這種感覺,太不安了。
所以,他把這個差點就丟在廢紙堆里生蛆的書拿了出來。
現在仔細看看,這本書用的是暗灰色的皮紙做封皮,上面寫著金色的‘生死歸元功’字樣,紙張泛黃,伴著一點淡淡的霉味。
看上去像個古董,方坦會不會忽悠自己,池頓不知道。
但他現在閑的蛋疼,總得找點事兒干。
池頓有仔細的想過,他的無限防御本身就是一個逆天的外掛。
它真正的強大之處,在于這個無限防御的倍率乘算機制,它是百分比,而且是乘算基礎值的百分比。
所以說,本身的肉身橫練越高,那無限防御帶來的效果,也就越恐怖。
但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究竟該怎么做呢 每天做仰臥起坐俯臥撐效果也不會有多明顯吧……
至于這個什么生死歸元功的煉體功法,池頓是沒看懂。
雖然聽上去玄玄乎乎的,逼格也挺高,池頓除了看明白了這本書的意思大概是用靈氣淬煉肉體以外,他什么都沒看明白。
元精和元魂又是何物?
身邊雖然坐著個人,但池頓有點拉不下臉去問。
這不就顯得我有點無知了嗎?
丟人,不去。
不能說我看不懂這書就是無知,只是以前上課老師沒教咋修仙,這屬于課外讀物,被老師發現都是要沒收的。
池頓正胡思亂想著,首先他得試試,看看能不能做到用靈氣淬體。
以前靈氣都是走的靈脈,看著篇功法的意思,是要將靈氣向經絡引去,灌入血脈,淬煉渾身上下的每一塊兒骨頭。
第一步就很普通啦,就算是池頓也能懂。
清除體內的雜質,讓自己變的純粹起來。
讓錦鯉牽著馬,池頓坐在那就修煉了起來。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兒,現在的他只要一動用靈氣,給人的感覺就會和魔族一般無二。
錦鯉傻呆呆的感受著池頓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她伸出手想去觸碰,但卻又收了回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池頓身上的這種靈氣,那一日在靈州島的時候,她已經因為受傷過重而昏迷了,只是在魔性覺醒以后,錦鯉的身體就有了一種奇特的變化。
她好像……死不了了。
洪冉在背后用刀刺穿她胸口的時候,可是將整個身體都貫穿了。
那個位置有頸椎,有肋骨,全部都斷掉了。
可是錦鯉沒有死,她的身體在池頓將她傷勢治好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而那股陌生的力量也在與她的身體相結合,唯一奇怪的是,她身上的災咒,好像不怕陽光了。
她試過將額頭的綁帶摘下來,但災咒卻是沒有一丁點反應。
為了遮掩額頭的兩個小角,她才繼續綁著。
可若是說災咒因為那一次爆發沒了,錦鯉有不敢確定,那東西還在她身體里,相比以往,這會兒要更加的強了。
第一次災咒爆發,是錦鯉小的時候,她和爺爺生活在一起,因為承受不住體內的災氣,她爆發了。
災氣吞噬了村莊,引發了大雨,山洪如入無人之境般,摧毀了一切。
錦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那個時候她太小,記不清了。
但在那之后,她就見不得陽光了。
她找從倒塌的廢墟中找到許多破破爛爛的衣服,撕成布條綁在身上,直至前幾日。
這一次災咒的爆發,是第二次,幾乎影響到了一個小世界,她有些恐懼。
下一次,又會變成何種景象呢?
咔嗒!
一把黝黑的匕首刺向那正在閉眼修煉的池頓,在半路被錦鯉抽出的刀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