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擋又華麗,以黑與紅為主色調的宮殿中,化為人形的巴卡爾接連灌下去了好幾瓶珍貴的藥劑,但依然不住的咳出鮮血和內臟的碎片。
畢竟,雖然謝銘沒下殺手,但也不可能留有余地。要不然,不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將巴卡爾打敗。
巴卡爾自然也不可能對這件事有什么怨言,因為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人類克服了種種磨練,升華到了可以擊敗在魔界中堪比神明的使徒的程度。
“這傷勢恐怕不養個幾年,應該是很難恢復了。”
在處理完自己的傷勢后,巴卡爾從酒柜中拿出一瓶紅酒。又拿出兩個高腳杯,在里面分別倒了一點后,隨手丟給了謝銘一杯。
平靜的接過酒杯,將其放在了桌上,謝銘的目光看向了巴卡爾。
“我的計劃,剛剛和你說過,你也是時候給我一個答復了。是合作,還是拒絕。”
“合作,為什么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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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卡爾咧嘴一笑:“但是我有一些疑問,其他那些廢物(使徒),真的能夠派上用場嗎?”
“存在即合理,存在即有用。每個人每一件物品,都有著適合的地方。而我作為計劃的謀劃者,責任便是將每個人的作用盡可能的發揮到最大。”
“而且,就算你們打不過卡恩、打不過卡西利亞斯,打不過普雷。但同樣,也是一個合格的肉盾,不是嗎?”
“犧牲是神圣的,但是我們無法令彼此走向滅亡……”嘟囔了一句,巴卡爾笑了起來:“的確,要是利用使徒之間無法互相殺害這點,能夠有效遏制站在赫爾德那邊的使徒。”
“你的計劃,便是讓我們這些使徒去牽扯住其他使徒,營造出你和卡恩一對一的局面,對吧。”
身著低奢長袍的龍王坐到了謝銘的對面,平靜的問道:“也就是說,你想讓我們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你的身上。”
“而你之所以在之間將我重創,另一個用意,應該就是在向我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有著挑戰卡恩,打敗卡恩的資格。我應該,沒有說錯吧。”
“正確。”
抿了一口紅酒,感受著酒水化在口中的韻味,謝銘淡淡的說道。
“不管我們怎么阻止赫爾德的計劃,但只要有著卡恩在,那么無論多少次赫爾德都能卷土重來。時間,對使徒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人類,卻不是這樣。正是因為生命極其有限,生命極其脆弱,所有我們人類才會竭盡自己的努力在每一天奮斗,享受。這是短命種和長命種之間的差別,我在此并不想評價優劣。”
“但是,倘若我們老死的話,后世還能誕生出可以對抗卡恩的強者嗎?我并不是不相信后人,只是想盡量將事情,結束在我們這代人身上而已。”
“用錯誤的方式,是無法得到正確的結果的。”
“聽你這么說,感覺你對自己打敗卡恩,頗有信心啊。”
“呵,信心?”
謝銘失笑了一聲:“沒打之前,哪來的信心。只是,肩上的責任和擔當,讓我必須擁有著自信而已。”
“當然,信心也是要有底牌來支撐才行。為了對付赫爾德和卡恩,我已經留下了不少底牌。你們這些已經被赫爾德坑害,或者未來將要被赫爾德坑害的使徒,同樣也是我的手牌之一。”
“這個回答,能否讓你把賭注壓在我身上?”
“最后一個問題。”
沉默了片刻,巴卡爾緩緩說道:“要是你真的贏了,打算怎么對待赫爾德和卡恩。”
“我和卡恩要是真的打起來,那么雙方都不可能手下留情。”謝銘淡淡的說道:“要么我死,要么卡恩亡。所以,卡恩必死無疑。”
“而赫爾德,要為了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同樣,你也是,巴卡爾。”
“我!?”
從黑紅大衣的內兜中將塔內巴的左輪掏了出來,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謝銘平靜的說道。
“到時候,你必須在整個天界當眾宣布,初代機械七戰神之間發生的一切事情,還塔內巴一個清白。這算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
“呵,要是真的贏了,這些都只是瑣碎的小事而已。”
巴卡爾擺了擺手,一臉的無所謂。在他看來,不管是塔內巴,還是其他天界的人,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要是他們的犧牲,能取得最終勝利的話,那還他們清白又有何妨。
“好了,你的計劃我已經明白了。但這一切都是在未來發生的,對吧?現在呢?你需要現在的我做些什么?”
“開始籌備你自己假死復活的計劃,幫我準備一些東西。讓我能夠在接下來能夠順利的,繼續收集手牌。”
將塔內巴的左輪收起,謝銘緩緩抬起頭。
“以及,告訴我怎么樣才能去往寂靜城。”
巴卡爾搖晃紅酒的動作瞬間一頓,看向謝銘的目光變得微微銳利起來。
“你想做什么?”
“想去找那邊的老爺子,稍微聊一下。”
平靜的面對巴卡爾的目光,謝銘淡淡的說道。
“你應該明白,盧克老頭子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簡單。為了將來,他也是我們需要盡量爭取的力量。”
“能夠讓枯竭的魔界重新出現光芒的人,你認為,可能只是一個單純的瘋老頭嗎?”
沉默了許久,巴卡爾輕輕將手中的酒杯放下。
“寂靜城已經被我完全封鎖,但并不是沒有任何進去的辦法。可你要明白,那個地方,其實并不安全。或許,瘋老頭早就已經和赫爾德是一伙的了。”
“但有更大的可能,他是被脅迫,或者是為了自保。”
謝銘補充道:“所以,有著一試的價值。”
“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吧。”巴卡爾站起身來:“好了,帶你去我的寶物庫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你就拿走用吧。”
“嗯。”
甚至有一些東西,是他和赫爾德從龍族之星來到魔界時,擊殺虛空惡魔所獲得的裝備道具。
而虛空惡魔,在DNF中怎么樣才能見到?
答案是:深淵。
也就是說,巴卡爾的寶藏庫里面居然有著唯有虛空惡魔才會擁有的,史詩級裝備。
但可惜的是,謝銘并沒有在這寶藏庫中看到他熟悉的裝備武器。況且他也不是那么貪的人,所以只在里面挑選了一些對他現在幫助極大的裝備和道具。
首先,就是之前從黃金巨人體內獲得的梵風衣。這種極品風衣在巴卡爾的寶藏庫中,居然掛滿了一個衣架。所以謝銘自然是選擇了一件紅黑色的梵風衣來完成自己的童年夢想。
況且梵風衣的確能對他的戰斗力,有著不小加成。
其次的,便是武器的選擇。
大宗師之境,的確能夠讓謝銘就算拿著樹枝,都能用出絕世好刀的效果。可這并不代表,可是這并不代表,刀對他就沒有加成了。
有著一把合適的好刀的大宗師,和手拿樹枝的大宗師,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因此,謝銘選擇了一把刀身修長通紅,且刀背在不斷騰升出烈炎的長刀。在選擇這把刀的時候,哪怕是放言‘需要的就拿走用’的巴卡爾,都不禁肉痛的眼角抽搐一下。
這也難怪,畢竟這把刀的名字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非常的中二又有魄力。
冥炎刀·魂殤。
這是一把究極的火屬性太刀,對使用者的火屬性強化和火屬性抗性,都有著極為離譜的加成。在攻擊時,有著20的機率給予對方總傷害的35的火屬性傷害加成。
更重要的,便是這把刀能夠給予使用者名為‘魂殤’的覺醒狀態。
處于這種狀態的時候,使用者的攻擊會多增加10的火屬性攻擊,且再一次對自身的火屬性進行二次強化。
雖然‘魂殤’狀態只有著3的啟用機率,維持時間只有15秒。在結束后,更有著30秒的冷卻時間。但一旦所有加成被打出,那么傷害必然是驚天動地。
想想看,那時謝銘若是使用了赤龍皇的焱火,將會是多么的可怕。
最后的一件裝備,則是選擇了一雙可以增加踢技傷害的戰靴。備上了幾瓶珍貴的恢復藥劑,就差不多了。
本來,謝銘是打算就選這些東西的。可是,他卻看到了另外的一個,讓他根本沒有辦法錯過的道具。
“這個是....”
“啊,那個啊。”
看著謝銘指出的東西,巴卡爾淡淡的說道:“是那些虛空惡魔身上的什么邀請函,撕開后,貌似可以釋放出一些令虛空惡魔無法拒絕的能量,吸引他們到來。”
“這些年,我有事沒事就撕幾張讓虛空惡魔過來給我練練手。這些裝備道具,也都是因此得來的。所以,也就剩下這十來張了。”
“你要是需要的話.....”
“我需要。”
“呃....”
巴卡爾嘴角抽了抽,隨后擺了擺手:“既然需要,你就拿走用吧。反正,也不需要擔心你被那些虛空惡魔給反殺。”
“謝了,巴卡爾。”
將這總共十四張邀請函收入到左輪所能溝通的個人異空間當中,謝銘心滿意足的說道:“好了,這些就足夠了。”
“該和你道別,前往寂靜城了。”
“嘖,還真是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啊。”巴卡爾咂了下嘴:“那就這樣吧,我會好好琢磨下之后的事情的。你就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嗯,未來再見。”
朝著巴卡爾點頭示意了一下,謝銘的身影便消失在這龍王宮殿當中。
“哼....未來再見啊......真是不錯的招呼。”
巴卡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端著酒杯,俯視著宮殿下方有些死氣沉沉的城市。
“雖然答應了謝銘的計劃,但這并不代表我的計劃就不繼續了。天界人啊,期待著你們,克服由我爆龍王所帶給你們的殘酷試煉。”
“榨盡你們的一切,讓我看看你們這卑微的生命,能夠綻放出如何耀眼的色彩吧。”
“為了未來,干杯。”
飲盡杯中的紅酒,巴卡爾隨意的松手。任由珍貴的水晶高腳杯,砸落在價格不菲的地毯上。
他是狂傲的暴君,他相信著生命的可能。他來到這里,是為了找到自己生命中,最有意義的時刻。本來以為,這有意義的時刻將會在天界迎來。
但現在看來,那有意義的時刻,還離得有些遠啊。
“這樣才有趣啊。”
巴卡爾自言自語的說道:“保存時間越長的紅酒,在開封的那一刻,才會越香醇迷人。”
“赫爾德,就看看到最后,究竟是鹿死誰手吧。”
寂靜城是由制造者·盧克打造出的秘密城市,它貫通的兩個不同的世界:魔界以及阿拉德大陸。可連通世界,只是其最基本的作用。
別看盧克邋里邋遢的,其實他內心比誰都要明了。巴卡爾和龍族的君王,可他盧克,可是海伯倫星的創造主,是唯一的主宰。
只不過因為突如其來被轉移到魔界,不僅失去力量、聲音和記憶,就連身邊的親信也一個個神秘消失。
從一個君王主宰,變為一個任人宰割虛弱老頭,這種差別簡直是令人絕望。
然而,盧克并沒有氣餒。他是建造者,創造制造東西是他的本能。赫爾德正因為看中了他這一點,才想要利用他來重建魔界。
并且對他偷偷制造出的寂靜城故意視而不見,畢竟,這種連通世界的建筑物,是她赫爾德無法創造出來的。她的計劃,同樣也需要這么一個通道。
可寂靜城真正的作用,是盧克用來收集天界和阿拉德大陸光能,來恢復自己實力的道具。他是掌控光與暗兩種力量的主宰,只要有其中的一種能量,他便可以慢慢的恢復。
在恢復了一定實力后,記憶和語言能力也開始逐漸復蘇。無數次夢見自己的死亡,從各種蛛絲馬跡中察覺到了赫爾德的陰謀。
可現在的他,根本無能為力。所以盧克只能繼續裝聾作啞,默默的繼續偽裝成那個虛弱的老頭,繼續籌備著,想要對抗命運的洪流。
或者說,想要抵抗赫爾德給他安排的命運。
而就在今天,他唯一的機會,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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