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發出了一聲痛呼,十香渾身冒著青煙倒飛而出。但這種情況,她和謝銘對練的時候也遇到過好多次。
手臂用力的揮動鏖殺公,借著巨劍的重量取回了一點平衡。同時,快速的生成了幾個靈力屏障當作落腳點,十香終于成功的重新取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但等待她的,卻是鋪滿了整片天空的光束。
“絕滅天使·光劍(Kadour)。”
每根細長的浮游兵裝‘羽毛’在此時被拆分成更加小型的浮游炮,雖然威力因此變弱。但取代而之的,是幾乎不可能躲開的彈幕。
“嘶......”
深深吸了一口氣,十香的眼神微微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之前,她還抱有著通過溝通讓折紙放棄的想法。那么現在的她,已經將這份天真給舍棄了。
因為,謝銘一直教導著她們。善良,是要放在保護自己的后面。
或許有著要豁出自己的生命去保護重要的人的一天,但現在很明顯,不是那個時候。
雖然事先已經說好,這是一場切磋式的戰斗。可毫無疑問,對方是動真格的,不惜變為精靈都要打敗自己。
那么....自己也要回應她才行。
這是戰場的禮儀,也是對鳶一折紙的尊重。
眼眸因為全身靈力的調動變得更加明亮,鏖殺公劍柄上的寶石在此刻爆發出無比閃耀的光芒。雙手握緊將其高高舉起后,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一般,用力斬下。
“哈啊!”
“轟!!!!”
能夠熟練的掌控自身的靈力后,自然能夠將其收束后射出。這是最浪費,最奢侈,最粗暴的靈力使用方法。
但同樣,也是最適合十香,也最適合用于此時狀況的使用方法。
狂暴的靈力洪流直接吞噬了小型浮游炮射出的靈力光束,帶著無可抵擋的威力撞向折紙。而折紙也從來沒有想過,對方居然會用如此粗暴的方式來破解自己的攻擊。
不過比起她射出的光束,十香的靈力炮顯然有些慢。
“絕滅天使·天翼。”
浮游炮在折紙背后組成了一對金色的羽翼,帶著少女的身軀快速離開了光炮的攻擊范圍。同時,羽翼的末端也射出了數道光束,在空中拐了一個彎繞開了光炮,射向十香。
但折紙顯然沒有想過,為什么十香會以劍為載體射出自己的靈力。
“哈啊啊啊啊啊啊!!!!”
靈裝下的雙臂爆出了青筋,以要將整片天空切開的氣勢,十香怒吼著揮動鏖殺公。現在與其說是十香發射了光炮,不如說十香用靈力延申了鏖殺公的劍身。
“什么!?”
過于強大的光炮所產生的靈力干擾,讓折紙根本無法發揮出‘天翼’的全部速度。而背后的灼燒感,卻在不斷的逼近。
被那個東西吞噬掉,那么自己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戰斗能力。
想到這件事情,折紙的眼眸同樣也爆發出不輸給十香的璀璨光芒。下一刻,折紙的身軀化為無數的光粒子消失在了十香的視線中。
瞳孔猛然收縮成針狀,取消了對光炮靈力輸出的同時,十香高聲喊道。
“鏖殺公(sandalphon)!”
剛剛被留在地面的金色王座破開空氣,眨眼間便來到了主人的身后。這個判斷,是明智的。
因為折紙出現的地方,正是她的后上方。金色羽翼,再次分散成數十根浮游炮齊射。
“光劍!”
“轟轟轟轟轟.....”
王座擋下了絕大部分攻擊,但還是有少數攻擊越過了王座的防護,連帶著十香的靈裝一起,貫穿了她的身體。
右臂、側腹、肩膀、手掌....
如同戰場女武神一樣的美麗靈裝,染上了血色。
“十香!”
看到十香受傷,觀戰的少女們全部驚呼出聲。四糸乃更是扯了扯謝銘的衣擺:“謝銘哥哥....讓十香她們....停下吧。”
“不行。”
“為...什么?”
“現在讓她們停下的話,不管是對十香,還是對鳶一同學來說,都沒有任何好處。”
輕輕揉了揉四糸乃的腦袋,謝銘苦笑道:“有的時候,心靈上的折磨,比起身體的痛苦更加折磨。”
“怎么會....”
四糸乃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再次看向了咬牙堅持的十香。
“我和你,果然是天生的敵人啊....鳶一折紙。”
不斷揮劍斬開光束,十香在心中低聲說道:“近距離作戰的我,和遠程射擊的你。”
“但,這一次我不會輸。”
“因為我不能輸。”
不能讓你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轟!!!!”
完全無視了折紙的炮擊,集中靈力障壁保護自己的關鍵部位,其他部位則任由光束貫穿。十香,緩緩舉起手中的巨劍。
“鏖殺公(sandalphon),最后之劍(Halvanhelev)。”
王座在命令之下化為無數的碎片,一片一片的貼在了高高舉起的鏖殺公上,不斷的向著天空組合。
一把超過十米的巨型大劍,被十香輕輕松松的單手握住。
這便是十香的殺手锏,天使鏖殺公(sandalphon)的終極招式,最后之劍。
十香清楚的認識到,再這樣下去輸的只會是自己。因為她和折紙的相性實在是太差了,七米之外槍快這個定律,同樣也適用于精靈之間的戰斗。
若說折紙唯一的弱點,那就是她的天使沒有辦法同時使用兩種模式吧。但十香對這個弱點,沒有任何辦法。
不是她的能力拿折紙沒有任何辦法,而是她自己想不出任何辦法。自己很笨,十香承認這一點。
她無法在戰斗中精確的分析對手的戰斗模式,從而得出對方的弱點。因此,她只能用自己的方法,用最笨拙的方法去取得勝利。
所以,這是她能夠獲勝的唯一手段。
“夜刀神...十香....”
小型浮游炮重新組合為細長的‘羽毛’,羽毛重新排列成王冠的形狀。現在,應該將其成為炮口更加合適。
“絕滅天使。”
王冠順著手臂的下揮,懸浮在了折紙身前。正如十香此時的靈力已經集中在了劍身上,折紙的靈力同樣也在中空的王冠中心聚集著。
“鏖殺公(sandalphon),最后之劍(Halvanhelev)!!”
“絕滅天使((Methratton),炮冠(Artelif)!!”
“轟!!!!”
“哈啊啊啊啊啊!!!!”
面對著王冠噴涌出的毀滅光焰,十香的雙眼沒有絲毫畏懼,正面迎了上去。超過十米的最后之劍,成為了光炮的分裂線。
先是一下,然后再是一下。揮舞的速度越來越快,身上的傷勢也越發的嚴重。但,十香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因為最后之劍的斬擊,已經快要完全破開折紙的炮冠轟擊。只差....
“最后一擊!!!”
“叮!”
光炮被完全斬開,王冠也被一分為二。但,折紙的雙眼卻沒有任何的波動。
因為,王冠并不是被十香斬開的,而是它自己分開的。順著主人的意識,在背后重新組合為了翅膀。
十香拼盡全力的斬擊,落空了。
“絕滅天使·天翼。”
光粒重新組合成折紙的軀體,一根‘羽毛’緊緊貼在十香的后腦勺,鳶一折紙的表情無比淡漠。
“你輸了,夜刀神十香。”
靈力幾乎沒有殘留,最后之劍的劍身慢慢分解,碎片淅淅瀝瀝的砸到了地面上。十香垂下眼眸,咬緊了嘴唇。
是的,她輸了。
如果謝銘來評價這場戰斗的話,那就是折紙在戰術上的壓倒性勝利。
雖然十香全力爆發出的靈力洪流嚇了她一跳,但很快折紙就分析出了這樣戰斗的缺點,預料到了十香接下來會采取的行動。
于是她便順著對方的意思,在決定最后勝負的對抗中設下陷阱,取得勝利。
“刻刻帝(Zafkiel),四之彈(Dalet)。”
手槍分別向著十香和折紙射出一顆子彈,兩人的傷勢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但恢復的僅僅是傷勢,消耗掉的靈力并沒有一起恢復。
用狂三的話來說,就是‘這都是從老師身上薅的羊毛,要節省的用才行啊’。
“老師。”
雙眼緊緊的盯著謝銘,折紙雖然努力保持著冷靜,但聲音中那根本掩飾不住的焦急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我勝利了。”
“嗯。”
“按照約定,你要讓時崎狂三送我回到過去。”
沉默了片刻后,謝銘深深嘆了口氣。沒辦法,答應的事情就得要做到才行。
“狂三,你和她說明一下吧。”
“是,老師”
眨了眨眼睛,狂三甜美一笑:“鳶一同學,我的刻刻帝(Zafkiel),十二之彈(Yud·Bet)的確可以將你送到過去。”
“但,送到的過去離現在越遠,需要耗費的靈力,或者時間就越驚人。同樣,能夠讓你維持在過去的時間也越短。”
“送到五年前的話,是呢....大概需要我吃掉一百個人類吧。”
“靈力,由我....”
“從我這里吞掉吧。”
謝銘打斷了折紙的話,淡淡的說道。
“........老師。”
“這是給予勝者的獎勵,自然應該由我這個仲裁者出。”謝銘平靜的說道:“狂三你接著說。”
“是”
朝著謝銘眨了眨眼,狂三繼續笑道:“還有,十二之彈無法準確的規定你回來的時間。雖然不至于剛去就被送回來,但給你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
“沒問題。”
折紙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并不影響。”
“最后一點。”
伸出一根手指,狂三的笑容消失:“十二之彈會對過去,會對世界造成什么影響,誰也不知道。我從來沒有使用過這個能力,所以一切都是未知。”
“就連我,對十二之彈的了解也僅僅是憑著感覺。”
“正如之前老師所說的一樣,改變過去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你拯救一個人,或許會讓成千上萬的人成為你拯救的代價。”
“如果,你僅僅是去尋找真相,那么無關緊要。可如果,你是去改變過去,想要拯救你的父母....”
狂三聳了聳肩:“那么,我也只能祝你好運了。”
“好了,說明就到此為止。老師”
如同蝴蝶一般飄到了謝銘的身邊,狂三輕輕舔了下嘴唇,用極為誘惑的聲線說道:“我要...開、動、咯”
“離我遠點。”
謝銘無情的推開了狂三湊到自己耳邊的腦袋:“好好說話。”
“可是,距離老師越近,蝕時之城的效率越高啊?”
“我不缺那點能量,而且你說瞎話之前先打一下草稿。”
“真是的,老師你個木魚腦袋。”
“狂三,我這邊不介意哦?”一旁的美九湊了過來,滿臉興奮的說道:“我可以和狂三你近距離,或者負....”
“好,要開始了。”
忍不住白了一眼美九,狂三腳尖輕輕的點地。身后的影子快速擴張,侵蝕了謝銘的所在處。下一刻,謝銘體內的能量在他刻意的放縱下,瘋狂的涌出。
精靈們所使用的靈力是極為高等的能量,和謝銘的能量轉換比居然是驚人的3:1。
也就是說,三點能量才能轉化成一點靈力。他那滿值300的能量,也就只能轉化為100點靈力而已。
哪怕是最拉跨的二亞,體內所蘊含的靈力都比他高。
不過因為分析了狂三蝕時之城的結構,謝銘也用空間能力給自己整了個差不多的山寨版,只能儲存一些物品和能量。
但這對謝銘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平時他有事沒事都會往這‘山寨之城’中存上自己的一點能量,有著這‘小金庫’的存在,狂三還不至于一下子把他給吸干。
“多謝款待”
在吸夠了足夠靈力后,狂三微微一笑,巨大的金色時鐘在呼聲下展現在她身后。
時針和分針,在表盤上緩緩轉動,最后重疊指向‘ⅩⅡ’。
“刻刻帝(Zafkiel),十二之彈(Yud·Bet)!”
靈力化為了有形的閃電,在時鐘和狂三的周圍濺躍,時鐘的指針發出了‘咔噠咔噠’的響聲,好像生銹一般。
漆黑的能量從時鐘中飄出,鉆入到名貴的老式步槍槍膛中。
如果觀察的仔細點,你可以看到狂三那握著步槍的左手正在顫抖。靈力化為的子彈,似乎正在槍膛中暴走。
“那么,鳶一同學。”
狂三嫣然一笑:“祝你有一路順利吧。”
“砰。”
漆黑的子彈命中了折紙的胸膛,在她的胸膛上挖開了一個漆黑的大洞。隨后,折紙的身軀開始旋順著子彈旋轉的方向扭曲,被吸入到了大洞之中。
“謝銘....對不起....”
“沒事的,十香。”
溫柔的揉了揉十香的腦袋,謝銘輕聲說道:“這,恐怕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無論如何,鳶一折紙想要跨越自己心中的魔障,就必須要度過這一關。
只是,到底會發生什么?
謝銘也不清楚。
但他非常明白一件事,這個世界的過去早就發生了扭曲。
在,未來借助狂三的力量回到過去的他的計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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