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存在這么一個家族,他們和其他沒落的家族一樣,都想要恢復家族的榮光和繁榮。為此,家族的任何人都是可以犧牲的,家族的任何人都愿意為了這件事犧牲。
用盡了家族的秘術,觸碰了不知道多少禁忌,做出了不知道多少殘忍的事,犧牲了多少人,最終創造出的女人,卻讓他們無比失望,甚至絕望。
女人生下的小小女孩,辜負了所有人對她的期待。因此,小小女孩在沒有任何自我生存的手段,甚至連言語、知性都沒有的階段,被拋棄到了荒野中。
女孩是活不下來的,本該是如此。可所謂世事便是種因必得果,女孩是失敗得,但同樣也是成功的。
孩子并不會說話,也沒有知性,更沒有知識。但,她卻擁有著力量。
求生的本能讓女孩使用這份力量,殺死了過來咬殺吞噬她的野獸,將野獸的鮮血連著地上的泥水一起喝下。
就這樣,女孩在荒蕪之地生存了下來,并且成為少女。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少女順著野獸的蹤跡,一路走上了被當地人稱為‘野獸山’的地方。
那個地方有足夠的食物,可以讓自己生存。
雖然那時的少女,根本不明白‘生存’兩字的含義,也不明白自己的行為叫什么就是。
因為少女到來,野獸山上的野獸數量開始減少。畢竟少女并不知道什么叫節約,什么叫可持續發展。
有野獸襲擊自己就處理掉,靠著它們的血肉而活。吃不完的,那就丟在原地不管。
畢竟,她看到的那些野獸也是這么做的。
可野獸山畢竟不是荒野那種食物匱乏,誰也不去的地方。附近的村落中同樣需要靠著獵人進到里面打獵,為村子帶來肉食。
肉食的減少,再加上少女時而出現在獵人的視線中,讓她成為了野獸山的傳聞。
一名男人,為了追尋這個傳聞進入到了野獸山,靠著各種陷阱和手段,成功的將少女捕獲。
在帶回家之后,男人驚訝的發現,這位少女居然出奇的秀麗。和少女一比,村子里那些根本就是臭魚爛蝦。
如果男人愿意以一個家長,一個丈夫的身份好好對待少女,那么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將會大大的改變吧。
只可惜,男人并不是那么高尚的人。
她將少女飼養了起來,將少女好好的清洗打扮,將少女暴露在了男人們的欲望中,以此來賺取錢財。
而他給予少女的,是基本的吃喝,以及最基礎的教導。
一直吃慣了生肉鮮血生水,一下子卻變成了從未接觸過的面包和熱湯,這種理所當然的改變,已經讓少女覺得極為知足。
她對男人言聽計從,男人讓她干什么,她就做什么。
但,少女終究不是野獸,而是能獲得知性和智慧的人,她懂得學習。
哪怕沒有人教導,但在與人日益的接觸下,她在床上還是學會了男人們使用的語言、知識和生活方式。
這個改變,讓少女的待遇再次得到了提高。
她從‘被飼養的寵物’,變為了‘可以讓自己肆意妄為的美女’。這種改變,讓男人更加瘋狂。
最開始帶她離開野獸山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從已經成長為女人的她來看,她周圍的環境的確在改變。
從粗糙的麻布床,變為了柔滑的絲綢布。
在她身邊的男人也從黝黑粗糙,變為了細皮嫩肉。身邊不知不覺,也多出了許多寶石,身上的衣服也越來越漂亮。
隨著她學習到了越來越多,在名為‘內心’的容器中,出現了一些躁動的情緒。
而令她出現這種躁動情緒的原因,是在自己周圍的這些男人。
女人并不討厭這種躁動,但她并不想成天這樣躁動下去。那么....該怎么平復呢?
等回過神,男人的脖頸就已經全部被她折斷。
不可思議的是,看著男人們那沒有痛苦,一臉幸福表情的模樣,女人心中居然出現了一絲羨慕。
她將男人們的尸體埋在了一起,重新回到了野外。憑借著當初的記憶,回到了故鄉。
看著這些名義上的,自己的族人,女人心中再次出現了躁動。
只不過,這份躁動讓她極為不舒服。
而當她殺掉面前的第一個人時,這份躁動卻化為了超乎想象的愉悅。女人從出生開始,第一次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殺、殺、殺、殺、殺、殺.....
族人的哭泣,族人的悲鳴,讓女人無比的痛快。
在反復的檢查,確定將這里的一切,將他們所謂的夙愿,所謂的技術全部摧毀后,女人重新回到了她之前和男人們所居住的地方。
這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并沒有去埋葬同族的尸體,就這么讓他們在那里發臭長蛆。但男人們的尸體,女人都十分小心謹慎的好好埋了起來。
這下,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
想到這里,女人長長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將這個口氣完全吐出。
心里不再有任何的躁動,有的,是讓她無比舒適的安樂之感。這....或許就是幸福吧。
女人躺在了那張床上,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直到,有人打擾了她的這份安逸為止。
“哈啊”
再次打了個哈欠,賽赫麥特酒紅色的眼眸中多出了些許懷念:“還真是,說了好久以前的事啊。”
“怎么樣,從我的經歷中,你有得出什么結論嗎?”
賽赫麥特的經歷,絕對不是一般人的經歷。說句實在話,可參考的東西并不多。
唯一有價值的情報,便是在獲得知性后,賽赫麥特那充斥著‘怠惰’二字的行動。為了自己的安逸,而滅殺掉所有破壞自己安逸的人。
安逸,是她唯一的幸福。
除此之外的任何感情,不管舒服不舒服,都被她所拒絕。
“怠惰司教的權能,是不可視之手。你的權能,也同樣是不可視之手嗎?”
“當然。”
隨便一揮手,在謝銘的視野中,無數只黑手瞬間從賽赫麥特的身后冒出,幾乎要將正片天地給遮蓋住。
“大概有幾千只吧,我懶得在意這種小事。”
“順便一提,提豐的權能是斷罪。她會根據自己的判斷,來破壞對手的身軀。區別在于,‘善’是沒有痛覺,而‘惡’是有痛覺的。”
“.....原來如此。”
思考了幾秒,謝銘抬起頭:“我大概明白,魔女因子到底是什么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