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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血液紋理鑒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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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易為,男性,65歲,未婚,家住弗列街65號別墅,前異世界調查研究局人文部調查員,現狩獵市場西街132號雜貨鋪老板,于昨夜9點32分死于槍擊,案發現場無任何翻找痕跡,店鋪內值錢物品保留完整,唯一丟失的是死者的雙手,且至今下落不明…罪犯行兇動機初步判定為仇殺或條件殺人,身份大概率為修煉者。”

  執法局,小劉在秦揚的示意下,給黎明社眾人讀了一遍簡略的案情報告,直接省去了例行詢問環節。

  例行詢問其實就是一個借口,好讓黎明社名正言順的進入執法局。

  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有很多眼睛在門外盯著,秦揚不能讓外人知道執法局破案還要求助高中生…他倒是不介意,但執法局和教會需要面子。

  “我覺得應該不是仇殺。”蘇牧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易老板是個性格很不錯的人,他開店似乎也不是為了賺錢,我想不出他會得罪什么人。”

  “我同意。”夏娜點點說,“132店鋪我也去過,上次蘇牧假扮通緝犯,那張卡通面具就是在他那買的,那會兒他正在和附近幾家商鋪的老板聊天,關系看起來很不錯。”

  秦揚點點頭,他也了解過易為生前的交際關系,知道蘇牧和夏娜的判斷沒錯,之所以寫個仇殺,只是因為兇手作案手法很殘忍,他不想放過任何的可能性而已…畢竟兇手的行兇目的對于這件案子來說至關重要,同時這也是追捕面具團伙最有效的線索之一。

  不過現在有了蘇牧兩人的確認,他基本可以排除仇殺的可能性了,剩下的就有條件殺人。

  條件殺人是指兇手尋找目標時沒有嚴格標準,只需要符合某個條件即可。

  這個條件有可能是性別,有可能是身份,也有可能是年齡…通常情況下警方很難判斷出讓死者遇害的準確標簽,除非還有其他受害者作為參考。

  但秦揚閱讀了最近幾個月的案宗,可以確定易為是兇手的第一個目標。

  也就是說,兇手接下來極有可能會再次殺人,執法局的抓捕行動必須盡快展開。

  “能帶我們去現場看看嗎?”趙果果問。

  僅憑一份簡單的案情報告,她沒辦法推理出太多東西…尤其是這份報告還是經過執法局的主觀意識去書寫的,會扭曲案情本身的性質。

  ——秦揚現在肯定認為雜貨鋪老板是面具男的團隊所殺,所以他的推理邏輯和假設都是從這個方面出發的,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他會漏掉很多看似無用,實則具有重大意義的線索,正好順了兇手的意。

  黎明社現在有一個執法局不具備的優勢,就是他們知道人一定不是面具男殺的,而執法局現在所看到的一切,全部都是兇手故意想讓他們看到的假象。

  “現場有點血腥,你們確定要去?”秦揚問。

  實際上他是希望黎明社能去看一眼的,只不過考慮到這個團隊女孩子比較多,所以就先讓他們來了執法局。

  “走吧秦副局長,我們應該為死者討一個公道。”夏娜說。

  順便,也為黎明社討一個公道。

  見此,秦揚也不再多說,轉身走出辦公室去安排人手。

  蘇牧等人迅速換好輔警的衣服,坐上警車前往狩獵市場。

  發生了命案,今天狩獵市場的人數明顯不如以往的多,甚至開在西街的許多店鋪都關了門。

  早間執法局過來調查的時候他們都還在,但聽到說有可能是條件殺人,便紛紛收拾好了東西暫時停業。

  ——誰知道兇手殺人的條件會不會是在西街擁有一家店鋪呢?

  怕死是人之常情,但他們這個合理的動作,卻給警方破案帶來了極大的難處。

  盡管執法局擁有隨時讓他們來局子里做筆錄協助調查的全力,但這一來一去要浪費不少時間,而時間,恰恰是偵破一起案件最重要的資源…秦揚對此頗為惱火,但他也沒法讓人家強行開門做生意,只能自己生悶氣…

  來到132號雜貨鋪。

  還沒進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就讓蘇牧皺了皺眉頭。

  “郭陽,你跟伊文在外邊找找線索,我們去里邊。”夏娜道。

  赫伊文還沒成年,她不想讓女孩太早看到那些東西。

  畢竟人和異世界里的兇獸是不一樣的,更何況赫伊文本身連兇獸都沒怎么殺過——上一次狼王被蘇牧砍頭就是她見過最血腥的場面,而這次無疑要糟糕得多。

  “你們先出去,到門口守著。”秦揚對店鋪里保護現場的幾名警衛說道。

  蘇牧四人聞著血腥味來到一間小屋子前——就在當時存放地球那堆物件的房間隔壁。

  “做好心理準備。”秦揚沉聲道。

  過了兩秒,他打開房門。

  夏娜頓時咬緊了牙,一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

  昏暗的屋子開著暖氣,只點著一盞小臺燈,微弱的燈光剛好灑在易為的臉上,他明顯凸出的眼球布滿血絲,那張發胖的臉也似乎因為絕望而面容扭曲,看起來分外滲人。

  屋子的門口處有一點向上的角度,所以血沒有流出來,反倒是鋪滿了地面。

  易為整個人趴在地上,有三分之一的身體都泡在血水里,而那雙被砍斷的手臂朝著門,蘇牧甚至都能夠想象出他死前曾用力掙扎,想爬出去但沒成功,只能絕望等死的那個畫面。

  薇爾莉似乎也想到了同樣的場景,小臉變得蒼白,不由抓緊了蘇牧的胳膊。

  蘇牧抱住少女的腰,輕聲安撫一句“沒事”,然后轉頭看向秦揚,說道:“秦副局長,這應該不是槍殺。”

  被子彈打入額頭,人會在一瞬間死亡,不可能有時間做出這種明顯的肢體動作。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揚道,“但我們的法醫鑒定過,死者身下的血液紋理是自然形成,附近也沒有掙扎的痕跡,這說明死者的位置從頭到尾都沒有移動過,而且你們看他的腿…如果他曾經努力想爬起來,腿部應該會有一定程度的彎曲,但沒有——他的雙腿很直,所以我們只能將這個動作歸結于死者超強的求生欲。”

  秦揚頓了頓,接著說:“人的求生欲達到一定程度,可以讓身體在腦死亡之后依然做出部分肢體動作,醫學界里曾經有過這樣的例子。”

  “那如果他的雙腿被人按住,又或是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了神經反應,是不是也會造成同樣的結果?…我是指血液紋理。”趙果果問。

  “從理論上來講…前者不行,但后者可以。”秦揚想了想說道。

  人的血液擁有比較高的粘稠度,而血液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越長,它的粘稠度就會越高,即便因為溫度的原因不能固化,也可以通過執法局的專業儀器檢查出細微的差別。

  簡單來說就是,血液一旦流出體內,它每一秒的狀態都會和之前不同,且變化有跡可循,這期間哪怕有一點外力介入,都會破壞掉這個看不見的規律——這是做不了假的,所以秦揚才敢斷定尸體的位置沒有發生過改變,再根據法醫對尸體的活性鑒定,他最后才得出死者是被槍殺的結論。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夏娜忽然出聲。

  “為什么我感覺這間屋子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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