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周圍傳來幾聲狼嚎,這代表著任務開始前防護罩消失了,三個還在推著防護罩的人猝不及防,頓時在驚叫聲中跌倒,甚至朝山坡下滾了下去。
一股刺鼻狼騷味隨著冷風清晰傳進了星吒鼻子里,只見朦朧的月光下,不遠處,一雙雙綠瑩瑩的眼睛正悄無聲息的快速,有幾只狼像是已經在周圍埋伏很久了,立即朝三個摔倒滾落在地的新人撲了過去。
“我們這次面對的危險不會就是這些小朋友吧?”約瑟夫以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不說別的,單是他們身上穿著的戰斗服就絕對不是狼的尖牙利爪能夠撼動的。
李泰白很想在偶像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立馬往左右腰部上一按,轉眼間,兩把沙漠之鷹已經握在手中,接著左右開弓接連射擊,當先六七頭狼立即被他擊中倒在血泊中。
星吒嘆了口氣,無論如何,他還是不忍心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慘遭狼吻,當即縱身一躍,整個人就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截在朝新人撲去的狼群之前,雙手標槍連揮,周圍的狼頓時如割草般紛紛倒下。
狼群勢頭一緩,那幾個剛剛走開的人慌忙奔到資深者身邊,那個最先走開的東北大漢剛剛跌倒下去險遭狼吻,一喘過氣就朝李泰白大罵出口:“這些全部都是真的!你他媽的居然騙我……”
但是他的話很快就嘎然而止了。
“找死!”王黎的聲音不大,所有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并沒有朝狼群沖過去,而是原地一抬足,然后一踢。
王黎踢的是地面,一大片的沙石從地上從他的腳上飛起,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如沙塵暴般朝沖來的狼群射去。
一種好像腐朽了的破毛巾被猛力撕破的聲音,只不過被放大了無數倍。當先三只狼立即被勢道威猛無比的砂石絞成五花肉,稍后的十多只狼也全部倒下了,它們身上的傷口就像被霰彈槍轟過一樣。
看到這樣駭人的場景,聯想起李泰白的介紹片中“成為累贅者必然會被拋棄,危害團隊者必然會被清除……”的話,東北大漢的臉色一片嚇煞人的白,資深者甚至不用對他動手,只要拋棄了他,他的下場必然是葬身狼腹。
余下的狼回頭就跑,雖然狼是一種越見血越兇悍的動物,但并不代表它們不懂得判斷對手是一只可以憑著數量優勢戰勝的虎豹,還是一只上去再多也會被統統碾成肉泥的約瑟夫龍。
經過狼群風波,眼下的新人多半都神情惴惴,唯恐說出什么得罪資深者的話。
但是也有例外的,唐阿寧就始終神色淡定,如看著一場好萊塢大片般看著這一切,不過也不知道是出于本色還是由于演技。
而女殺手趙阿軻自從王黎展露了一手之后目光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只是那份眼神與其說她在仰慕,倒不如說她在評估著殺死這樣一個人的可能性。
而那名斯文男子據他自己介紹他是一名研究世界各地民俗的學者,叫齊誠這個學者是個不笨的,打一開始就分辯出這不可能是一場電視臺整人節目。
而且通過這個他在剛才狼襲中的表現來看,這位學者的膽量比他的外貌與身份所應具備的膽識要大得多!
而楚校也說過需要這方面的人才,所以也受到重視。
這三名新人都被發放了一套高科技戰斗服以增強他們的生存能力,這種戰斗服自帶動力,讓他們力量大增,活動起來輕松無比;
其中趙阿軻僅僅換上一套如同薄膜的內層的戰斗服(當然外面還是加了自己衣服),因為她說那種近似于盔甲的外層戰斗服會影響她動作的敏捷。
至于剩下那九名曾經自以為這不過是電視臺節目的新人就被直接無視了。
僅僅讓他們換上一套普通的、具有一定的防彈與御寒作用的野外軍服,還有配備一些刀具,連槍械都沒給。
后來還是在星吒的強烈要求下才給他們配上一雙緩壓增速鞋以增強他們的活動能力,以免掉隊。
那九名新人受到這番對待后,有些人迫于資深者壓力,惴惴不安,不敢表示絲毫反對意見,有些人則露出了憤恨的神色,這些都讓王黎看在眼中,心中有數。
“狼群只是小意思,即使我們面對的是侏羅紀公園的恐龍以我們的武器也完全可以對付,真正的兇險還完全沒有露面!”秦冰按著額頭,有些不安地說道。
其實不止是她,大多數人包括資深者在內都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主神不告知所屬恐怖片這招果然夠狠。
大家都不知道下一刻是會遇上突然從土里冒出來的深淵異形、還是遇上從天而降的UFO、或者是入夜后面對揮舞著死亡之刃的無頭騎士……
單是這份猶如處于一個不斷冒煙的火山口,雖然貌似平靜卻不知何時爆發的危機感已經讓人時時刻刻都如履薄冰了。
所有人中只有楚校淡定得讓人看不出半點深淺,還有王黎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笑意。
“正如亞馬遜森林中,每一處草叢都可能潛伏著的眼鏡王蛇、每一處樹葉深處可能爬動著的黑寡婦、以及不知會何時射出的土著的毒箭……這種不可捉摸的、神秘莫測的恐怖感與危機感,才是我所追求并享受著的!……”
這樣想著,王黎眼中流露出與平時那種冷靜截然相悖的興奮之色,令附近幾人很是打了個冷戰。
“那我們要在這里等下去,等到最終BOSS出來嗎?”李泰白問道。
“沒有時間限制的提示,如果他上百年不出來,難道我們要在這荒山上呆上百年?下一步,我們還是先去找到這個世界的人了解情況再說。”星吒建議道。
半個小時后天色開始蒙蒙亮了,眾人于是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出發上路。
經過五個小時連續不斷的跋涉,走的又是高原山路,新人們之間的體能差距早已顯現出來。
趙阿軻走路始終不緊不慢,走了這么長時間,始終沒有聽到她有半點喘息,連稍重的呼吸聲也沒有,加上她一舉一動都沒有半點聲響,如果不去刻意關注她,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作為一名殺手,她的心態雖然還不夠成熟,但基本功無疑是相當扎實的。”王黎暗自評價道。
唐阿寧與齊誠一個常年在野外拍戲,一個也經常滿世界跑做些民俗古物研究工作,身體都算是普通人中不錯的,加上緩壓增速鞋的幫助,跟得不算吃力。
而其他九名新人中那幾個大學生、宅男模樣的人就寒磣多了,緩壓增速鞋畢竟只能幫他們在走動是節省五六成體力而已,那個叫陸仁甲大學生跟不上了,開始掉隊了,
但是那個家伙眼看著沒望跟上隊伍絕望之際索性破口大罵,將資深者的祖宗十八代女性全部都問候遍了,身為大學生但出口之粗俗下流連積年地痞流氓都要自嘆不如。
知道一個普通人在到處是野獸的荒野中落后等同于死,星吒畢竟還是于心不忍,回頭將他扶起來走路,但此時他已經有些意興闌珊。
一個人可以腦殘、可以貪小便宜、可以體能差勁、可以缺乏人際交往能力、可以沒有韌性、可以不識時務,但如果這一切缺點全有無疑是個垃圾。星吒眼下救他只是出于人道主義考慮而已。
早就沒有奢望此人能夠在這部恐怖片中發揮除了累贅之外的作用了,但是他卻沒想到失望會這么早到來。
陸仁甲那家伙見星吒過來扶他,立即換了一副嘴臉連聲道謝,幾乎把體重全賴到他身上了。
然后,當他注意到其他資深者已經距離他們頗有一段距離時,嘴上一邊與星吒套著近乎,一邊趁其不備把右手一摸,將星吒插在腰上的手槍一下拔了出來,槍口頂在星吒沒有帶著頭盔的腦袋上!
“快把你身上的戰斗服脫下給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么強就是靠著這身戰斗服嗎?”他惡狠狠地低聲威脅道,雖然無論是指著星吒腦袋的槍,還是說話的語調都在顫抖。
星吒遺憾地嘆了口氣,一低頭來了個過肩摔,陸仁甲連扳機都來不及扣就讓他摔到地上,一下子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