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些瓶山方士利用死人煉丹由來已久,而裝殮尸骨的棺槨,其原料包括木、石、玉、銅等物,埋在地底年頭多了,也吸納了地脈靈氣,可以作為煉丹時的爐火之道……唉,有道是:始作俑者,其無后也。難怪盛行歷朝歷代的煉丹之術,如今已幾乎徹底斷了傳承!”宗真見此場景,只得搖頭嘆息,面色悲苦。
而見到眼前這么多粽子,過去簡直就是玩命,許多盜墓者已經開始退縮了。
“大家不要害怕,羅盤指針并沒有振動,證明尸體雖多,卻沒有尸變跡象,再說我們從石橋上過去,這石橋距離下方地面足有七、八丈高,即使這些尸體尸變了,一時也絕對攀援不上,我們居高臨下將糯米黑狗血淋下,還怕它不成?要知道飛僵千年罕有,要是這些都是,這個世道老早被他們化為幽冥鬼蜮了!”感覺到這些人開始退縮,陳誠連忙喊道。
這番話好歹挽回不少士氣,而在此同時,那堆點火燃燒的尸塊也已經完全化為灰燼,并沒有再出現別的變故了。
于是大家整理一下隊伍,留下一半留守原地以策應變的人,余下的人蜂擁而上登上石橋向大殿所在出發。
瓶山果然不愧“瓶”山之名,山內古墓氣象萬千,猶如瓶中仙境,丹宮雖然藏在山腹里,但比起那些名山大川里的佛道名勝宮殿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盜墓者們都已經無心欣賞這些勝景,對墓中珠寶、金銀、古董的強烈占有欲,以及對一路來兇險詭異的毒水、鬼嬰、墓群尸海的深深恐怖感反復熬煎著他們的內心,令幾乎每一個人的面上都呈現出一種似乎欣喜若狂又像恐懼驚怖的扭曲表情。
不過眼前的景色雖然香煙繚繞猶如仙境,但走近了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看出許多破敗,石橋之上豁然已是塵埃遍布,甚至一些藤類雜草還生長到石橋的地板、欄桿的縫隙之中,一些地方也由于年久失修而出現了裂痕。
這讓走上了石橋眾人都是忐忑不安,加倍小心探路,萬一石橋走了一半塌了,那摔死還在其次,摔不死落到下方的墓群尸海中那搞不好就生不如死了。
好在這段石橋還是相當穩固,每三丈左右都有一根巨型橋柱支撐著,如磐石,即使近百人踏上去了也沒有半點動搖,也不知古人是怎么建成這么大的一個工程,這樣一來倒讓眾人放心不少。
不過一群人走路時,除了分出一批人探路之外,還有一批人靠著兩側漢白玉欄桿盯著橋下,提防地方底下的無數尸體出現什么異變,并將糯米、黑狗血準備好隨時可以潑下。
雖然王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第1頁/共3頁 黎他們帶著這么一群盜墓者導致的不測因素增多,但也可以解決不少問題,最起碼可以讓他們去試探危險,比如之前的地下毒水與棺中鬼嬰,如果不是有他們死的就很可能就是陳誠或者其他重要劇情人物了。
這些盜墓者其實都是綠林道上混的慣盜,不少人手下都是犯了幾條人命的,這次來雖然是靠著武力將一盤散沙的他們整合起來。
但其實每個人都可以選擇是否參與,加入者無論是否有家小都事先得到一筆夠一大家人一輩子生活無憂的安家費,所以他們其實也就是賣命性質的雇傭兵,生死各憑本事,倒也不必為他們的死感到愧疚。
不久,眾人已經走到橋中心,一路無事,也就在許多人開始把主要注意力從橋上轉移到對面越來越近的金磚碧瓦巍峨大殿時,一個正在欄桿旁偵察下方尸體動向的盜墓者突然慘叫了一聲。
“蛇,有蛇!”隨著這話,那人像被什么力量拉住似的,整個人猛地翻出欄桿之外,往橋下的護城河摔了下去,慘叫聲隨著他的人飛快地向下墜去變得越來越遠,又在一聲沉悶的落地聲中戛然而止!
“蛇?”
“哪里有蛇了?”
瓶山地宮雖然燈火輝煌,但畢竟常年不見天日,許多角落顯得昏暗,其他人紛紛手舉火把團團轉,看著自己的腳下及四周,但除了蒙塵的石板以及石板縫隙的些許雜草、兩側欄桿以及欄桿上纏繞的一些藤類植物,以及哪里看得到蛇的影子?
幾大高手雖然不像其他盜眾一般一驚一乍,但也各自暗中戒備,王黎目光如炬四下搜尋,突然大步上前,將一段纏在欄桿上的藤蔓扭了過來。
旁邊幾人也跟著提燈向那藤蔓上照了照,頓時嚇退了幾步,原來那藤身之上的凹凸之處,都生成一個個人頭臉面的形狀,眉目耳鼻口依稀可辨,竟是五官俱全,與人臉極其酷似,不過樹身人臉上的表情都像是在鬼哭神嚎,面目扭曲可怖。
王黎面色凜然,用力將手中藤蔓一折,卻感覺那藤蔓比尋常藤類堅韌數倍,而且折斷之后,那端口出就汩汩流出暗紅色的血來,那血沒有半點腥味,卻反而帶著一股醉人的酒香。
緊接著本來平穩無比的石橋忽然猛地震了一震,眾人頭暈眼花,全身骨骼幾乎都被顛散了架,心頭怦怦怦怦地迅速跳作一團。
一個靠著欄桿的盜墓賊被這一震立即一個倒頭栽向橋下栽了下去,發出無比恐怖的嚎叫,幸好旁邊的人抱住他的腳將他扳了回來,但他仍然是一副失魂落魄恐懼到極點的模樣,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勁顫抖著指著橋下。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第2頁/共3頁 眾人朝橋下探頭一看,頓時驚得魂飛天外,只見橋下不知是什么緣故竟然隆起了一個巨大的土丘,而那個土丘正飛快的向眾人所知的地方上升起來,更恐怖的是土丘之上竟然爬滿了死尸,密密麻麻不計其數,那些給瓶山方士從各地挖掘來煉丹的死者,一個個全身生滿了霉變的尸毛。
此時橋下護城河底部黑霧彌漫,各種棺材及殘缺墓碑在迷霧中若隱若現,如同一片從洪水中浮出的鬼蜮魔窟,那情形簡直就像是酆都(酆都,鬼城,傳說中的地府)城門一時開,放出十萬惡鬼來。”
這護城河底距離石橋足足有十米來高,橋墩筆直矗立并無什么可供攀援之處,之前眾人還以為橋下尸體即使全部發生尸變,一時也威脅不到自己,沒想到卻竟然發生這么匪夷所思的變故,莫非這些死尸道行高到連大地都能操縱不成?
“怎么會這樣?怎么可能會這樣?”
陳誠面色蒼白,死死盯著羅盤,但那指針之上卻只有極為輕微的震動,與這么浩大的聲勢絲毫不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