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請喝茶吧。”見對方像小姑娘般嘟起嘴,王黎笑了笑,作了個“請”的手勢。
“以前在城堡中,我為消除嘴里的血腥味偶爾也喝喝茶的。但我從來都沒喝過這么好的茶……”品著美妙的茶香,凱瑟琳眼眸里似乎也有一股從未出現過的溫暖在醞釀,“早知道我就以真身來了……”
“我聽說‘茹血宗卷’之上,有一種叫‘血河盟約’的魔法契約,雙方約定后都不帶強迫自愿滴血為誓,就會有了強大的約束力,如果你想合作的話,就以此進行吧!”就在一種難言的莫名氣氛中,王黎突然說道,他已經感覺到天色越來越亮,四周也因為一些早起務農的村民們變得漸漸喧鬧起來,所以也不想再耗下去了。
而星吒獲得《茹血宗卷》后,曾經找他分析比較過其中的血術魔法,所以他也清楚這一項。
“你信不過我嗎?”凱瑟琳聲音似乎帶著無限幽怨。
“我只是還能夠坐下來請你喝杯茶而已,說信你就是開玩笑了。即使我不介意冒險,我也不能將我同伴至于險地!”王黎語氣雖然不激烈,卻帶著堅決,“若是要合作,就簽下契約吧!”
“我們再加一條約定如何:下次決出勝負后,以往一切恩怨全消,敗者的人與靈魂,都歸于勝者!”凱瑟琳目光如秋水蕩漾,說道。
“多此一舉,對于我來說,一個任人擺布的王黎,只會是徹底死亡的王黎;而對于你來說,捫心自問,真能放下殺父之仇嗎?我全力助你取得血丹,還了一次救命之情后,你也該以你繼承自父親的最強力量,找我復仇!”王黎目光凜然,注視著凱瑟琳,一字一句說道:“記住了,無論你擁有多強的力量,我都絕不是你可以手下留情,奢望生擒活捉的弱者。不要心存任何猶豫與僥幸!否則,下次交手,你只會死在我手里!”
“好吧,如你所愿!”凱瑟琳幽幽一嘆,口中微張,一道如絲的鮮血從中吐出,在空中飛騰纏繞,組成一篇血色符文,凝在空中。
這篇符文都是古希伯來文,王黎雖然不認識,但符文之中自有一種超越圖形的意念力量,讓觀者自然了解其意,就如主神處的碑文一般。
“好!”在心中反復比較之下,沒有發現不妥之處,王黎將氣血凝于食指尖,血珠透過毛孔逼出,在符文之上以沾在食指上的血簽下自己姓名。
之后,空中的血字慢慢隱去,化為一陣魔法波動擴散到天地之間,王黎知道‘血河盟約’已經生效,從此之后兩人中如果有任何一人違反盟約,就會受到魔法力量的反噬。
“那么,請你離開這位無辜女孩的身體了!”
隨著王黎的話,一顧長長的血液好像是噴泉一樣從玉梅的口中噴涌而出,看上去相當駭人,但王黎卻清楚地感覺到玉梅本身的氣血沒有半點波動,并沒有受到損害,凱瑟琳只是將注入她身體的血液收了回來而已。
隨著那股鮮血離開玉梅身體,玉梅整個人也失去了意識地癱倒下去,為了避免她摔傷,王黎上前一步將她扶住。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卻發生了。
那股鮮血離開玉梅身體后,在空中又是一個重組,凝結成凱瑟琳肩膀以上的形象,依然帶著猶如中世紀古典油畫般的夢幻之美,暗棕色長發遮住了她半邊臉龐,白皙如雪的肌膚,如玫瑰般艷紅的嘴唇,一切都栩栩如生,只是帶著一種猶如剛剛沐浴過鮮血抹上的血色。
然后,凱瑟琳的臉飛快前趨,艷紅的嘴唇印向王黎的嘴!
她的這下重組近在咫尺,動作又是突然之極,王黎一時間竟然來不及反應,瞬間已經感覺到嘴唇上的軟綿與甜腥,但下一刻“純陽戰鎧”已經催動浮現,堅定無比地將周身上下團團籠罩護住。
“純陽戰鎧”之中包含了大量與血能對立的圣力元素,雖然由于彼此都沒有強烈的進攻意圖,相互抵觸之下反應不激烈,但鮮血凝聚成的凱瑟琳形象仍然被逼得扭曲散去,化為漫天血珠,又團團凝聚在一起,化為一只小小的紅色蝙蝠,拍打著翅膀飛出窗外去了。
“你真無情……”幽怨的語氣,仍然在房間中隱隱繚繞。
王黎呆了半晌,最終只能苦笑搖頭:“看來我太過依賴殺意感應,萬一對方突然襲擊卻又不帶殺意,反應未免會慢個半拍,搞不好是個漏洞……”
然后砰的一聲,門被陳誠近乎撞一般給推開了。
“出了什么事,我看到蝙蝠了,是吸血鬼……呃?”陳誠說了一半,看到桌上的早餐與茶盤家伙,還有一位癱倒的被王黎扶著的村里姑娘,他的腦袋一時間連繞幾個彎都沒繞過來。
“這個我等下解釋給你聽,你先弄醒這姑娘。還有那孩子如我的要求做了嗎?”
“他是做到了,那脫水了的尸體真恐怖,我不敢相信一個孩子深夜里憑著一把火把的微光在一個陰森地道中摸索一具這么恐怖的尸體的景象,不過他卻做到了,只是體能也消耗到極限了,我已經給了他幾張回春符讓他先去休息……你快說剛剛到底出了什么事?”
“先別管,當務之急是弄醒這姑娘,然后發揮你的神棍潛質讓她相信剛剛只是貧血暈倒罷了。”
“你真和她簽下約定嗎?那也就是說我們又多了一位強援……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么不考慮考慮……”二十分鐘后,先送走了為自己身子弱導致出丑而慚愧不已連聲道歉的玉梅,又聽了王黎的概述,陳誠臉色千變萬化精彩之極。
“去!即使你真喜歡瓊瑤劇,你也該想象一下一個人與一個面包結婚,晚上睡到迷迷糊糊時咬上幾口的場景!”
“但你似乎不能算面包……”
“那更慘,我在睡到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如果有人咬過來我的條件反射肯定是把對方的頭扭下來再說!”王黎笑罵一句,然后又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其實像這樣的事,還是看成角斗場上兩名對手在激戰之前的鞠躬致意惺惺相惜為好。既然各自的仇怨尤在,立場不變,就依然有不死不休的理由,只是遲與早罷了!當斷則斷,恩怨該了則了,我絕不會因此而改變自己的。
不管它了,我也該出去教那些青年健身吐納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