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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黃大仙

  “喔?黃鼠狼眼。”聽了陳誠的話,王黎朝貍黃鼠狼的碧綠黃鼠狼眼掃了一眼,那凜然如刀的眼神頓時嚇得那黑黃鼠狼慘叫一聲,連眼睛都緊緊閉上,身體更是縮成一小球似的一團。

  “果然是無敵的心性,不愧是連神都不畏懼的男人,若是一開始是他在,這黃鼠狼妖只有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哪敢出來作祟?”見到這個情況,陳誠只有嘆息。

  直到此時,陳誠才感覺到臉上被黃鼠狼爪抓得鮮血淋漓的傷口痛得很,只得取出醫療噴霧噴上,讓傷口愈合。

  “慚愧慚愧,這黃鼠狼妖其實不過剛成氣候不久而已,只剛剛通曉一些幻術,能夠本能地驅使一些游魂野鬼,并不是那種真正能夠修成命魂的黃鼠狼妖,不然就難對付多了。”陳誠定神回想整個過程之后,搖頭苦笑,看來自己雖然學了不少驅邪道術,但直接與鬼魂妖邪較量的經驗幾乎為零,心性也不夠堅定,距離獨當一面還有相當的差距。

  其實幻術是狐貍精的拿手好戲,對于黃鼠狼妖來說只是副業罷了,黃鼠狼妖真正厲害的是傳說中的黃鼠狼有九命!

  據說當年有一戶富翁,家中子女兒孫奴仆成群,他在宅中養了一頭白黃鼠狼,善解人意,常常不離那富翁半步,出門游玩也帶在身邊。后來富翁暴病而亡,家人將其下殮厚葬,但他所養的老白黃鼠狼卻也隨即失蹤了,人們都認為這黃鼠狼是眷戀主人傷心出走,也沒把這事太過放在心上。

  誰知在那富翁死后,過了整整一年,一天白天,那富翁忽然回到了家中,家人以為死者詐尸,無不大驚,然而看他言談行止,都和生前一般無二,在陽光下行動自如,也有影子。他自己說是一年前由于氣悶昏迷,故而被人當做暴病而死,被活埋進了墳墓,幸好遇到一位道士經過墳地,機緣巧合,將他救了出來,他就隨著那道人走訪名山五岳,直到今日方回。

  家人見富翁不死,無不歡喜,于是一切照舊,那富翁就和以前一樣,飲食茶飯的口味習慣也不曾有變,白天處理家中大小事物,賞罰分明,教人信服敬畏,到晚上則挨個睡他的三妻四妾,如此過了大半年,把個家族整治得好生興旺。可有一天他過生日做壽,晚上在席間開懷暢飲,多喝了幾杯,酒意涌起來,就伏案睡去。忽然門外一陣陰風刮來,大廳里燈燭盡滅,有仆人趕緊重新掌燈,想把老爺扶入內堂歇息。不料一照之下,哪里有什么富翁,只有條老白黃鼠狼,蜷在太師椅上睡得正酣,滿嘴酒氣沖天。眾人大驚失色,才知道富翁早就死了,如今這個分明是妖物作祟,趕緊趁它熟睡之際,用亂刀剁死了大卸八塊,架火焚燒毀去形骸。

  這才是黃鼠狼妖的真正厲害之處,那富翁早已死去,但黃鼠狼妖卻可以吞噬他的魂頭,化為一命,變成活生生的富翁本身,若是讓黃鼠狼妖修煉下去,除了本體一條命之外,還可以吞噬八條魂魄化為自己的命魂,任意幻化,與死者生前無異,要殺這樣的黃鼠狼妖,甚至要連殺九次才行。香港鬼片中有一部叫《兇仙》的,正是描述這種真正成了氣候的黃鼠狼妖,端的兇威滔天,難對付到了極點。

  “這黃鼠狼妖要怎么處理?”拎著那貍黃鼠狼,王黎問道。

  “百年老黃鼠狼的骨頭碾碎后可以入藥治離魂癥,是極珍貴的藥材,不過我們目前用不上。

  這黃鼠狼看來只不過十幾歲,但道行已頗深,端的蹊蹺,可能它服用了什么天材地寶,不妨留著看看能不能借它找出天材地寶的所在。另外,我們團隊中不是也有強化黃鼠狼妖屬性的?帶回去說不定也是個借鑒。”陳誠考慮片刻決定還是留下黃鼠狼妖,反正有王黎在絕對不怕它翻出天去,再說自己也可以在它身上下符加強控制。

  于是王黎就拿出條繩子將老黃鼠狼的四肢都綁了,四腳朝天拎著,那黃鼠狼也知道有王黎這個克星在是絕對逃不了,倒也沒有反抗作祟,乖乖就擒。

  “你這次去后將麻煩解決了沒有?”就在王黎綁黃鼠狼妖時,陳誠問道。

  “解決了大半,我和你分開后特地朝僵尸王墓所在走了一趟,荒野中那黑衣人聯合了三個同門想埋伏我,卻讓我先下手為強殺了三人,只可惜那黑衣人卻生出蝠翼飛遁了,要不是那時還是白天,我幾乎要懷疑那人是吸血鬼。”王黎回答道。

  “蝠翼的話,我估計又是與自己豢養的靈獸合一的憑依之術,就像之前我們捕到的那女子與靈蛇合一一樣,看來那群人和之前那女子是同門。”陳誠聽了頓時有些了然。

  “這次我還收獲了一些東西和信息,不過一會找個合適的地方再說,先招呼那邊的導游上路走人吧!”王黎說道,陳誠回頭一看,卻哭笑不得地發現陳伯還在原本位置,正虔誠地念念有詞俯身下拜。

  原來陳伯聽“天師爺”吩咐始終在原地不敢移動,以致陳誠中術癱倒,被老黃鼠狼戲弄抓臉都不敢過來,由于黑暗中看不清楚,他還以為陳誠在作什么法術。

  待到王黎踩著枝頭從天飛降,巨吼驅散游魂野鬼,陳伯還以為陳誠召喚來天兵神將,更是感嘆天師爺法力無邊,心悅誠服拜倒……

  雖然接下來三人連同一只被拎著的黃鼠狼妖要走的還是幽暗的林間荒墳山路,但卻是半點驚險也欠奉,恐怖氣氛也蕩然無存,之前王黎兩次巨吼,早讓山林中許多狐狼熊豹有多遠跑多遠,游蕩的游魂野鬼也避之唯恐不及,僅僅王黎一人的氣血威風,比上百壯漢手持火把上路還要有震懾力。

  也就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山路,一座小山村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中,夜色幽暗,村中只有朦朧的幾處燈火讓人可以看個輪廓。

  陳誠站在小山頭借著朦朧的燈火與星光仔細看時,只覺得這陳家莊雖然一派山水田園風光,但四圍被山遮擋,村落如一位安閑的老人靜靜地躺在一床榻上,盡顯暮氣沉沉,四圍之山,也多是土丘惡嶺,毫無奇山秀水,僅僅觀察這小山村的大致地貌,陳誠便能感知此地貧窮交加,物產不豐,自古便出不了讀書人、更莫說為官為政之輩。

  不過以王黎的角度觀察又有不同。

  “這山村一股凄慘悲哀之念籠罩,還夾雜著恐懼之意,可能是出事了,我們趕快過去吧。”說完,王黎將拎著的老黃鼠狼往陳誠手上一塞,一馬當先下了山頭,進了山村里。

  山村不大,王黎輕易找到出事的地點,那里已經有二三十個村民圍著一間屋子,其中不少人還身穿孝服,多數人都面如土色,正以顛顫的語調在議論紛紛,束手無策的模樣。

  王黎分開人群進去一看,一時也愣住了,那家屋子大門正中書斗大的‘奠‘門內設有牌位、香案、蠟燭、供品等,顯然正在辦喪事,但靈堂的供桌上原本該燃著的一盞長明燈已經熄了,更奇怪的是,正中擺放靈柩之上竟然不見了死者。

  而在屋外一棵合抱粗細的大槐樹下,一位骨瘦如柴,身穿壽衣的老婦人雙手抱住樹,正巔顛的跳個不停,仔細一看,只見那老婦人的十指竟然都嵌進了堅硬的樹干里,拔不出來!

  一個身穿法服像是主持法事人正一口又一口將狗血朱砂噴到老婦人身上,但似乎沒有什么效果,幾個身穿孝服的人正圍著老婦人在地上不停磕頭,嘴里還念念叨叨著什么“老人家放心上路吧,我們會多燒寫紙錢紙人讓您去后好用”,“老太太放心去吧,您兒子媳婦生前對你不好,她會遭報應的。”之類的話。

  “詐尸了?”這點即使王黎不懂道術也可以輕易看出來,但他偏向于暴力解決問題,一時也不知道怎樣做,難道要當著一群孝子賢孫的面將老婦人弄下來全身骨頭都拆散了讓她徹底“安息”不成?

  “各位鄉親讓讓,天師爺來了!”正在這功夫,陳伯也領著陳誠擠入了人群,陳誠見到這種情形,嘆了一口氣,手一揚,一道符紙飛出,自動貼到老婦人那噴滿了狗血朱砂的臉上,老婦人頓時軀體一僵,癱軟下來掛在了樹上。

  在場的許多村民頓時將目光都集中到陳誠身上,那是一種即將溺水失救的人看到救星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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