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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暗流涌動

  第二天正午之前,李歷裝好了一個食盒,出了自己的家門,一個隨從都沒有帶,直接就朝著鄴城大牢而去。

  雖說袁紹對于許攸的監管還是非常嚴格的,但是袁紹此時畢竟身在河間國與公孫瓚交戰,即便是有再多的精力,也不可能將目光全都匯集在許攸一個人身上。

  李歷到了鄴城大牢之后,對看守大牢的獄吏每人都散布了一些錢財,便非常順利的就接近到了許攸的牢房,雖然這些獄吏都收了李歷的錢財,但許攸畢竟是袁紹重點看管的重犯。

  獄吏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對著李歷直接把話就說明白了。

  “李大人,小的也是上有老下有小,還望您看在小人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將您帶進來的份上,跟那許攸隨便說幾句話就行了。”

  李歷心領神會,又從袖子之中取出來了一點錢財,順勢就握住了那獄吏的手,然后將錢財全都塞了進去,還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老夫一心忠于主公,自然不會壞了規矩,只是這許攸早些年間也算與我有些交情,這才帶些酒菜前來探望一番。

  小哥兒不必太過擔憂,老夫不會拖累你的,放下酒菜說幾句家常就走。”

  獄吏悄摸摸的收下錢,留下一句您盡快,就將牢門打開了,然后便去到了外面等候。

  許攸可以說是一頭霧水,他跟這個李歷那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即便他還在袁紹帳下受寵的時候,也沒有跟李歷講過幾句話。

  現在壓根就沒有一個人敢來看他,結果這個許攸基本上都快忘了的人卻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

  “李大人你這是何意?”

  許攸簡單收拾了一下身上的稻草,對著李歷抱拳說道。

  “子遠啊,這一年來的牢獄之災可讓你吃了不少苦頭,前幾日我們幾位老友聚在一起談起你,突然發現竟然都沒有來為你送些吃食。

  罪過罪過啊。”

  許攸雖然眼下身在牢獄之中,但是心智卻未曾被蒙蔽,李歷說的這些話明顯就是些客套話,他怎么會聽不出來。

  “李大人有什么話就直說吧,莫非是主公想要殺我,所以派你來送些有毒的酒菜?

  如果是那樣的話,大可不必,只需給攸一把劍,讓攸自刎謝罪便是了。”

  李歷趕緊將許攸就拉倒一邊的椅子上面坐了下去,然后將食盒中的酒菜一碟一碟的全部都取了出來。

  最后附著許攸的耳朵講了一句話。

  “子遠,齊王殿下劉凱有一封信要交給你,就在那盤燒雞的下面壓著,你看完之后立即銷毀了,切不可讓別人看見。

  等到了明日,你想清楚該怎么做了,我再來牢中找你,你到時候給我一個答復就行了。”

  李歷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牢房,許攸也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悠閑地吃著飯菜,等到獄吏再次回來將牢門鎖緊之后,許攸才將燒雞下面壓著的信件給取了出來,放到了自己的懷中。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獄吏也沒有繼續在牢獄之中巡邏,許攸這才敢拿出信件,然后打開來看。

  唯一的光源便是鐵窗之外的月光,這月光十分微弱,許攸看的也很吃力,大略看了一遍之后,他便了解到了賈詡還有劉凱的用意。

  牢房里面也沒有火,許攸只能強忍著將這粗糙的紙張,撕成一小條一小條的咽了下去。

  等到第二天正午,李歷果然如約而至。

  這一次他沒有進牢房里面去,只是在外面給許攸遞了飯菜。

  許攸對著他微微地點了點頭,李歷壓抑住內心的狂喜,轉頭就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將許攸愿為齊王劉凱效力的這一消息告訴給了賈詡派來的探子。

  其實許攸投靠劉凱與否,賈詡并不在意,只要李歷往鄴城大牢走一趟,這事情基本就成了。

  時間慢慢的向后推移,鄴城內也流傳開來了一道消息。

  說是齊王劉凱即將舉兵百萬攻打袁紹,意圖一統北方,到時候必定要殺得整個冀州血流成河。

  一時之間,整個鄴城那是人心惶惶,每個人都想著能夠提前跟劉凱這邊搭上線,好讓自己日后能夠保住一條性命,但是難就難在沒有門路啊。

  就當這些官員走投無路的時候,又一條消息傳了出來。

  說是冀州治中李歷,因為袁紹殺害韓馥一事,一直對袁紹心有憤恨,早早地就棄暗投明,一頭倒向了劉凱。

  更是跟因為幫助劉凱才下獄的許攸取得了聯系。

  這條消息想要證實其實并不難,李歷兩次進入鄴城大牢為許攸送酒菜的事情,只要有心人一查就查出來了。

  這兩天李歷家的門前一掃之前的清冷態勢,一下子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所有來的人都是想要讓李歷將自己的書信幫忙遞交給劉凱的,李歷沒有因為突然有這么多人想要接近自己而變得高興起來,他又不傻,即便是袁紹打不贏劉凱,現在鄴城也還是袁紹的地盤啊,如此張揚,那不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了么。

  等到他再去找賈詡派來的探子的時候,探子已經打算撤了,只是言明讓李歷也撤,不然等到袁紹真的注意到了鄴城的不對勁,再想跑就遲了。

  李歷認真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便直接奔赴家中,只是收拾了一些輕便易帶的金銀細軟,還有七八個家人,就趁著城門還沒有戒嚴之前,急匆匆的出了城,跟隨著探子一起往青州而去。

  李歷一走,那些繼續想要搭上李歷這條線的鄴城官員一下子就撲了空,心里一邊罵著李歷只顧自己活命,不顧他人死活之類的話,一邊又朝著鄴城大牢而去。

  是的沒錯,李歷一走,許攸就成為了唯一一個明面上劉凱的人。

  一下子群臣的活動范圍從李歷的宅院轉移到了鄴城大牢。

  許攸知道劉凱想要借自己來擾亂袁紹的大后方,他之所以同意的原因也是為了能夠逃離這鄴城大牢,保住自己的一條性命。

  劉凱不是沒給他活命的機會,只不過這機會只能靠他自己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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