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白馬城一兩百里以外的地方。
正是河南尹陽武城。
五十萬大軍全部匯集在此處止步不前,只因為馬超首次與漢軍交鋒便打了個大敗仗。
神秘人與馬騰之前的定論是要攻打陳留城,但是現在知道了趙云肯定在陳留城,他們便猶豫了。
想著要不要就聽袁紹的,直奔東郡而去,滅了劉凱的漢軍主力再說。
陳留這邊的兵力較少,東郡那邊是漢軍主力。
而陳留郡的誘惑力又沒有東郡來的大,還有個難啃的骨頭趙云。
這神秘人仍然帶著一副面具看不出臉上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馬騰則是因為馬超的失利顯得心情并不是很好,袁紹更是板著一張臉,鄴城被攻破的消息已經傳過來了,他們這三方聯軍的壓力越來越大。
“德凱,你說我們現在應當何去何從?”
神秘人雖然之前有過猶豫,但是一張口還是說道。
“自然還是陳留城,鄴城現在已經攻破,據賢侄的說法,趙云接到命令撤回陳留城,那么漢軍主力必然已經到了東郡。
既然冀州那一邊無法給予我們助力,我們應當選擇陳留城。
我不相信劉表能夠一直隱忍不發,之前我去荊州之時,在路上看到的都是運送軍備物資的牛車。
而荊州軍一旦發動,目標肯定是潁川。
我們攻擊陳留,漢軍主力若是支援,我們便可以將他們引到劉表那里去。”
神秘人話音剛落,袁紹就發出了一聲冷哼。
“哼,鄴城雖然被劉凱攻破,但是冀州大半仍然在我的掌控之中。
眼下我們缺糧,之前我雖然將糧草大部分留在了鄴城,但是仍有小部分分放在其他的城池。
這些城池可是有許多都沒有被漢軍占領,只要我們朝東郡而去,我一紙令下,那些糧草便可以為我們多贏得一個半月的時間。”
馬騰顯然是被夾在中間的一方,因為馬超失利他其實并不想要去陳留,但是一直以來他與神秘人的關系不錯,也知道神秘人所說對他們最有利。
東郡靠近冀州,袁紹的野心與希望肯定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就不是現在能被他們二人輕易掌控的了。
想了許久,馬騰張口說道。
“德凱,我覺得我們還是向著東郡而去,一舉拿下漢軍主力,抓住劉凱此戰便可塵埃落定。”
雖然看不見神秘人面具下的表情,但是簡單猜一下肯定是十分失望的。
這么多次大家都是想要先干掉劉凱,但是每一次都被劉凱撐了過去。
在場的這幾個人神秘人對于劉凱的仇恨是最大的,但是他都能夠暫且放下仇恨,其他人卻不能。
“既然二位都這樣想,我也不便再多費口舌。
只不過我們若要去東郡,就必須聯合劉表,雙方一起牽制住陳留城,不然陳留城的漢軍不論支援那一邊都能把我們的優勢全部弄得蕩然無存。”
“可是德凱你之前說劉表連見你都不見啊。”
馬騰突發疑問。
“他不見?這一回我要讓劉表求著見我。”
“怎么做?”
神秘人的面具那兩個孔洞之間可見的深邃的眼神轉移到了袁紹身上去了。
“這件事情還得要本初兄委屈一下自己,不知道本初兄愿不愿意。”
袁紹咬咬牙點了下頭,他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可以丟棄的了,再輸的話只剩下一死了,現在的他反而淡然了許多。
“本初兄你只要派出使者聯系劉凱,告訴他只要他劉凱放過你的家人,你可以帶著大軍投降劉凱,并且讓并州冀州全部歸入到劉凱囊中。
并且為我與壽成兄設下一個圈套,引我們往里面鉆。”
馬騰臉色一變張口說道。
“德凱你是想要讓劉表覺得只要本初兄投降劉凱,這天下大局便再也不可能更改,劉凱占據一大半的江山,百萬雄兵一旦向西,他劉表只能稱臣。
如此一來劉表為了那一線生機,必然會盡全力攔下本初兄。而想要這么做,就只能夠將這個消息透露給我們,然后與我們結盟。”
神秘人點了點頭。
“對,到時候我們再言稱控制住了本初兄和他的大軍,約定與荊州軍一同出戰即可。
不知道本初兄你愿不愿意放下自己的身段了。”
袁紹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這也有可能是為他設置的一個局,一個名正言順吞下他所有兵力的局中局,猶豫了許久袁紹點頭答應了,但是卻提出了一個疑問。
“我可以這么做,只不過我又如何能夠讓這條信息傳到劉表的耳朵里。”
神秘人隔著面具發出了一聲冷笑。
“呵呵,自打我離開荊州,就發現了有一支百人以上的斥候隊伍在跟著我。
現在這些人一定游弋在我們的大軍周圍,其中一些斥候的方位我已經探尋清楚了。
到時候本初兄你只要讓你麾下的士卒拿著信件,一頭鉆進那些斥候的觀察范圍即可,多派些人馬送信。
信不必送到,讓那些士卒在外流浪一日之后再回來,到時候我們只需要看看少了多少人就行了。”
這一點就連馬騰之前都不知道,直到現在馬騰才意識到神秘人心機深沉的有些可怕。
這已經是早就想好了兩套方案出來來面對眼前發生的各種情況。
知道了到底是什么辦法,袁紹立馬肯定了神秘人的辦法。
“可以,我這就下去寫信。”
神秘人伸手將袁紹拉住,告誡道。
“本初兄,記得全都得你親手寫,劉表極有可能存有你的筆跡,印信也要加蓋,如此才能引誘他上套。”
“行,我知道了。”
袁紹離開之后,神秘人對著馬騰說道。
“壽成兄派人將賢侄叫回來吧,漢軍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們最佳的機會已經失去了,現在不必急著進入到兗州去。
袁本初不是說冀州還有存糧么,壽成兄可以派賢侄帶上一些人馬前去冀州劫掠。”
馬騰臉上有些猶豫。
“我們不將這件事情告訴給袁紹么?”
“不用了,他說冀州那些人還聽他的,也只是說說罷了,人走茶涼,不必顧及到太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