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長湖鎮。
巴德正在背著他那把巨大的紫衫木長弓巡邏長湖鎮。
雖然因為阻礙鎮長結交矮人被關進了監獄,但是沒過幾天,他就被放了出來。
長湖鎮生產優秀射手,其精銳程度可以和林地王國的精靈射手相媲美,長湖鎮神射手也因此聞名于中土大陸。
神射手巴德,就是長湖鎮射手中的佼佼者,同時,也是長湖鎮射手部隊的統領,這也是他為什么能這么快出獄的原因。
雖然長湖鎮士兵們總是稱呼巴德死人臉、烏鴉嘴等一系列帶有貶義色彩的外號,但是士兵們對巴德的尊敬卻是發自內心的。
巴德射術精湛,而且英勇善戰,最重要的是他頗具領導能力,可以稱得上是文武雙全,深受士兵們敬重。
哨兵們站在城墻邊緣、塔樓上正在站崗,巴德則是四處巡視,盡職盡責地守護著這座沉睡的城市。
“打起精神來!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就換班了,到時候再回家打你們的瞌睡!”
巴德使勁地拍了拍一名哨兵的肩膀。讓哨兵搖晃的身體猛的一震,昏沉的大腦立刻清醒了過來。
“是!”
巴德滿意的點點頭,然后繼續巡邏。
前往孤山的矮人們已經離開了,他們是如此的大張旗鼓,簡直是在告訴矮人們的敵人們他們的行蹤,這也讓巴德憂心忡忡。
本來長湖鎮就位于大陸北部地區,和眾多蠻族以及一部分半獸人距離很近。
以前河谷邦還存在的時候,與矮人王國的關系還不錯,雙方也是盟友關系,相互扶持,才能抵抗半獸人和蠻族的進攻。
現在時代變了,河谷邦和矮人王國都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長湖鎮孤懸在外,只能建在湖心來抵抗邪惡勢力的進攻,與矮人們的親密關系也已經不再,東方的鐵丘陵王國并不認同現在的長湖鎮。
矮人遠征隊已經把他們的行蹤弄得天下皆知,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惡仆從也會像是找到寶藏的惡龍一樣接踵而至,順著矮人們的足跡隨之而來,到時候長湖鎮就危險了。
巴德雖然勢單力薄,但是卻以保護長湖鎮為己任,他的祖先沒有成功阻止惡龍毀滅河谷邦,但是他堅信自己能夠守護長湖鎮,杜絕這種事情的再次發生。
邪惡的仆從多半喜歡陳黑出動,隨著夜色而來,尤其是和精靈一樣擁有黑暗視覺的夜視能力的半獸人,他們兇名在外,野蠻而殘忍,絕對是長湖鎮的巨大威脅。
一邊想著,巴德也巡視到了碼頭。
此時月亮早就已經升起,漁夫們也已經歸家,白天十分繁忙的碼頭在此時十分安靜,只有湖水波浪拍擊碼頭和船只發出的聲音。
幾個哨兵分散在幾處地方站崗,看起來一切正常。
“加強戒備,最近矮人們離開,他們的仇敵正在四處尋找他們,很有可能找到我們的頭上!”巴德將哨兵們集合起來,嚴肅地大聲提醒道。
“你們多照顧點梅森,他前天才剛娶了個老婆,還年輕著呢。”嚴肅完畢之后,巴德也難得的輕松了起來。
周圍的幾個老兵油子立刻圍著年輕的哨兵調侃起來,葷段子,帶點顏色的小笑話層出不窮,逗得這個年輕人滿臉通紅。
休息時間結束,幾位哨兵立刻吹著口哨,笑著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巴德則是跟著梅森來到了他的位置,傳授新人一些經驗。
看著年輕人認真聽著自己教導的樣子,巴德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今年剛剛十六歲,再過幾年就可以娶妻生子,延續家族的血脈了。
想到這里,巴德從兜里摸出幾個大金幣,塞到了梅森的盔甲縫隙里。
“拿著它們,就當是新婚禮金。”巴德拍拍年輕人的肩膀,趁著年輕人還沒反應過來,轉身離開。
誰讓自己在人家結婚的時候還在號子里蹲著呢。
想當年他也是這么年輕,懷揣著守護城鎮的夢想加入了長湖這軍隊,在前輩那里學習戰斗技巧,成長為了一名優秀的射手。
在自己和亡妻結婚的時候,平常那些欺負過自己的老兵油子們也送上了不菲的禮金,盡管那些前輩們平常吊兒郎當沒個正行,經常混跡于各個酒館喝到口袋里沒有一分錢,但是他們還是拿出了自己積攢多年財富的一大部分,帶著他們的祝福送給了年輕的自己。
射手部隊可不像是鎮長的走狗巡查們薪水那么豐厚,能拿出幾枚大金幣可能需要幾個月的積攢,要不是前些日子為矮人們擺渡,賺了一筆錢,家里有幾個孩子要養的巴德也拿不出這么多錢。
雖然自家情況也不好,但是能為年輕人做點事多少也是好的,新婚燕爾,他需要更多的錢來生活,養育自己的下一代。
反正自家孩子馬上就要長大,已經可以為自己承擔更多責任,這點錢早晚都能賺回來。
一邊走著,巴德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錢袋,忽然有些懊悔。
好像一不小心把自己今晚的酒錢也給出去了呢。
算了,省得回家之后女兒嫌棄自己身上的酒味。
梅森從自己鏈甲的縫隙中取出那些金幣,不多不少,剛好十枚,呆呆的看著前輩遠去的背影。
長湖上吹來的陰冷潮濕的風,讓這個衣服單薄的年輕人渾身一哆嗦,但是心里卻是滿滿的暖意。
有了這些錢,他就可以翻新自家的老房子,買一些小飾品送給妻子,或者存起來為將來做打算。
湖上的薄霧升起,梅森立刻冷靜下來,繼續戒備。
現在是工作時間,還是守衛的工作,一不小心就可能會遭遇危險,還是小心為妙。
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越來越濃重,就連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被遮住,讓人難以看清。
梅森檢視四周,順便看看其他人的情況。
老約翰站在哨塔上打著哈欠,抽著自己種的煙草,皮特正在把玩著他箭袋里的箭矢,約克坐在一架小船上看著湖面喝著酒壺中的酒,讓梅森有點羨慕。
中土沒有男人不愛喝酒。
梅森咽了咽口水,一想到回家后新婚妻子溫暖的被窩,心頭一片火熱。
等他再回神時,,剛剛還在小船上喝酒的約克卻不見了,只剩一個酒壺飄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