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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你應該叫他一聲陛下

  艾薩克沐浴在晨光之下,踏入了皇宮內。他要告訴敘拉古帝國的現任皇帝維托陛下,關于聯系德克薩斯事情已經辦好了。

  實際上,艾薩克多半能揣度到陛下的用意的。敘拉古帝國這幾年來在陛下的冷酷變革之下已然有模有樣,但這也同樣觸及到了許多延續百年,千年家族的利益,那些黑手黨,貴族家族的財路被壟斷,權利被收割,他們不得不無聲無息之間就低下了頭。

  然而千年來他們從來都自認為停止著脊梁骨,如今有人逼他們彎腰低頭,他們那里會輕易妥協呢?他們恐怕在暗中早已或多或少的聚集了起來,默默的進行著反抗。比如帝國勢力無法波及到的荒野如今已經成為了他們走私吃外匯的天堂,比如首都以及周邊的城鎮的酒吧,賭場娛樂業已經被秘密整合,敘拉古警備隊根本無法管理。

  隊長......不,德克薩斯公爵也許就會是陛下的一柄利劍,一柄架在這些披著狼皮的羊羔的脖子上的利劍。

  可問題是,艾薩克連自家長官,首都警備隊總司伊維卡對于陛下的忠誠性都不敢保證,并且前些年同樣出過公主在皇宮遇刺的事件,陛下又不同于前任的拿破侖大帝進行緩和打壓的政策而是進行高壓打擊的政策,很容易出現事情啊......

  “請通報陛下。”

  “陛下此時處理政要,不方便聽奏。但陛下留下了一份文書讓我交給你。”大腹便便的內閣大臣微笑著拿出一份文件:“他老人家還給你留下了這個。”

  艾薩克疑惑的從大臣手里接過袋子打開,里面是一疊起來的紙和一塊沉重的事物。

  那赫然是一塊純金打造的飾品,上面刻著字符“皇家侍衛隊隊長”,有了這個東西,他就相當于是皇家侍衛隊的隊長,能夠調遣這只敘拉古最精銳的部隊。

  “愛卿,吾今日出宮會見小公爵,這件事需要讓她看到誠意,同時也是一個訊號,一個動手的訊號,假如吾遇襲的消息傳來,你不需要聯絡伊維卡,徑須持金符調遣侍衛隊,將以下三個貴族和一個家族在首都的住宅控制住,記住,動靜小點。”

  遇襲?!

  這這這......艾薩克看完后當即愣在原地,他從未見過有如此大膽的皇帝,不顧自己的安危,來進行釣魚執法?!何況這廣袤敘拉古,站在皇權對立面者不勝幾何,陛下信任他艾薩克敢去處置三家,可剩下的三十家,三百家呢?!

  “德林鎮傳來消息!!陛下出宮遇刺!!!”與此同時,焦急而驚恐的大喊聲響徹在了皇宮內,一位位士兵奔跑在皇宮內,想要通知到每一個人。

  “啊?!”胖胖的內閣大臣也是一驚,他急忙看向面前的艾薩克,然而這抹焦急中似乎有一絲虛假:“陛下給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艾薩克瞇起了眼睛,盯著面前的大臣。

  他叫什么來著?古拉摩特......掌管陛下起居,皇宮內務,皇宮宵禁,享有皇宮對外發言機構的一半權利......

  有意思。

  惡臭。

  腐蝕。

  嘔吐。

  灰敗。

  這是所有在場的人想到的詞匯。

  他們面前的樹林簡直比堆積了整個城市的生活垃圾且長達五天以上的垃圾場還要糟糕。

  可本來這里的原貌應該是綠樹成蔭,林鳥以穿行在山林中的獵人為樂,陽光斑斕的映照在實誠的獵人的身上,而不是他們現在變成了尸體,躺在地上,基本看不出全尸,皮膚被黑色的物質腐蝕,手臂大小的源石蟲在他們的尸體邊爬來爬去。

  名為拉普蘭德部落的勇士們皆是左拳擊胸默哀,他們曾在敘拉古的國旗下發過誓,守衛皇家,守衛人民,守衛正義,然而現在看來面前的場景正是對他們最好的打臉,不,甚至更糟糕,那簡直像抽血的打針筒直接刺入了他們的心臟然后開始汲取血液一樣難過。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前天晚上和昨天還呆在索佛部落,跟那些只會說話卻不認識字的半文盲荒野獵人們像家人一樣交流,也許不少人甚至跟那些充滿野性的姑娘們對上了眼,然而今天他們就見到了世間最荒謬的事情:戰爭,或者說,自相殘殺。

  “索佛部落的人說對了。塔卡部落的求救是真的。”站在眾人的最前方,白發,面容英俊硬朗,右眼上有一道淺淺的刀疤的男人沉聲說道。

  “維托沒想到的是,那些家伙下手下的這么狠。”黑發,挎著兩把長刀在腰間,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說道:“千年前他們跟這些荒野住民還是親密的伙伴,也許是黑手黨這個稱呼讓他們太自以為是了?”

  “如果當初你聽我的,我和我女兒,兩代德克薩斯公爵拼上性命,就足以讓那些家伙變成像薩卡茲一樣的喪家犬。”

  “那樣的話我們成什么了?變成已經需要一場內戰才能迎來未來的謝拉格了,變成人人談之色變的烏薩斯了!”白發男人拳頭握緊,忽然垂下肩膀:“你知道么?我突然懷念起我們念大學的時候了,那時候我們在岸邊的柳樹之下看有著浮萍的護城河,感嘆著以后敘拉古必定會像河水一般清澈,且有浮萍裝點著偏偏綠色。”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變成了老家伙,連我的大學都不敢說我曾經在那里上學,我的女兒變成了無家可歸的人...我為了這個帝國的改變付出了太多,可這個帝國的黑暗從未改變,或者說人心從未改變。”

  “現在是發牢騷環節么?那您能聽一聽帝國之劍,親愛的德諾公爵抱怨一下以前他請求處置的那些人因為你的“緩和低壓”政策而變成了至今的作惡之人的事情么?”

  “淦,吐槽都不讓了么?”

  “這種話是該從皇帝嘴里說出來的嗎?”

  “我不是皇帝,我只是一個孤魂野鬼,是一個連穿著花襯衫去汐斯塔海邊度假的愿望都實現不了的中年大叔......”白發男子撓了撓頭:“不過這次事情結束,也就可以了吧?”

  “你最好先能承受你那已經變成“孤狼”的女兒的怨念。”

  “嘛嘛,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好吧?”他開朗的笑了笑:“所謂知女莫若父,我女兒在想什么,我當然知道了。”

  “你呢?”白發男子,或者說拿破侖拉普蘭德反將一軍。

  我哪里知道?

  黑發男子,或者說德諾德克薩斯嘆了口氣。

  “誰啊,大早上敲門不知道有的人要老婆孩子熱炕頭睡覺么?”因為晚上試圖偷偷潛入德克薩斯房間而被發現并暴打一頓,被懲罰只能睡在一樓客廳的夏爾一邊嘟囔著一邊開門。

  他透過貓眼看到了一位穿著西裝,兩鬢斑白,劉海微微翹起發行時髦的老人,此時正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難道是鄰居?或者是某位與德克薩斯的家族有舊的老人?

  夏爾快步跑回去拿起了手杖,早起的習慣讓他已經穿好了衣服,剛才他純屬是蜷縮在沙發上睡回籠覺,畢竟他現在是戴罪之身,如果被小德德發現了沒有乖乖躺在沙發上受懲罰,恐怕就要跪鍵盤和搓衣板了。

  “您好?”他打開了門。

  “你好,夏爾夏洛克。”老人微笑了一下:“我可以進去嗎?”

  “請問您是?”

  “德克薩斯公爵的朋友。不只是她的父親,她也認識我。”老人補上了一句。

  “呃,可以您先進來吧這位是?”

  “管家。嗯......管家的兒子,出來學習一下。”似乎是夏爾眼神怪異的看著他身旁虎背熊腰的年輕人,老人解釋道。

  “好吧......”夏爾呃了一下,在年輕人冷酷的眼神的注視下,下意識的舉了舉手里的手杖,表示不是兇器。

  “您先在客廳等著,我去喊一下她,她還沒起床。”夏爾謙遜的說道。

  “就說我叫維托。”

  “你知道什么叫起床氣么?”德克薩斯拿被子蒙著頭,只露出兩只耳朵:“現在才幾點?我八點半提醒我睡回籠覺的鬧鐘都沒響好么!”

  “那是因為你把鬧鐘放到我的房間里了。”此時,房門半開的門口,夏爾的身邊,可頌黑著眼圈慢悠悠的像鬼魂一樣飄過,她幽幽的說道。

  “別下樓,客廳有客人。”夏爾看了看她的超短牛仔褲和不夠長的睡衣上衣,善意的提醒道。

  “我們即使逃到這里也不能清凈么?”可頌聳著肩,吹了一下劉海:“好吧好吧,我這就回去乖乖躺好當咸魚.....”

  “我不是咸魚!”德克薩斯的耳朵抖了抖,小聲的反駁道。

  “對了,德克薩斯,那個老人說他叫維托”

  “喵哈?!!!”德克薩斯驚坐起身,“他長什么樣子?!”

  “是你的長輩么?”夏爾努力的尋找形容詞描述著。

  “不能說長輩。”她驚慌的跑下床,赤腳的來回在房間里奔走:“我的化妝包呢?”

  “你那里有化妝包?!”夏爾愣了。

  “去把安潔莉娜的搶過來!順便過來幫我描個眉!”

  “我哪里會?!”

  “嗯?!”德克薩斯一邊扣著襯衫袖子,一邊露出和善的表情看向夏爾。

  “小的在!”

  “所以那個老先生是誰啊?”

  “你應該喊他一聲: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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