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點了下頭,生活用錢暫時不缺,修煉用錢現在是窮光蛋。雖說白云商城的消費水準不低,高飛手握數十萬金票,再加上剛收上來的一萬金幣,維持一個不低的生活標準是沒問題的。
“大小姐身邊沒人用。”鄧文遠輕聲說道。
高飛一拍額頭,還真把這事兒忽略了,原本柳如云身邊還有個侍女,結果是人家的暗子。院子本就不大,全是男人,柳如云肯定不方便。
“沒問題,去牙行?”高飛以前的家世還算不錯,家里也是請傭人。
鄧文遠搖頭說道:“牙行里只能請人,我們會在這里住很久?”
對接下來的計劃,鄧文遠也不知道,事實上,這一行人,之前只想著柳千鶴對他們的好,胸中帶著一股子忠義,一路護著柳如云殺出重圍,遇到高飛之后,柳如云信任高飛,鄧文遠也沒反對,就這么一路走下來,至于以后要去哪兒,大家都挺茫然的。
別說下面的供奉武師,連鄧文遠也沒主意。他是五級大供奉不假,可與凌鋒第三董事比起來,只能算是一個打手,根本沒得比。人家第三董事自身就是尊者,家是還有六級巔峰供奉,手下還有一大票的五級大供奉。
想報仇可沒那么容易,這會兒連柳如云都沒想過報仇的事兒,首先得安定下來,其次要有自己的勢力,如果能建立一個不弱于凌鋒的商行堂口,還有機會殺回煙華城。就算如此,也未必能報仇。
到那個時候,第三董事肯定已經掃清柳家的痕跡,穩固自身地位,出于自身的考量,凌鋒堂的第一、二董事,不說全力支持第三董事,也要看柳如云的態度如何。
就算真的報仇,怕是也僅僅只是報仇,柳家的人也早就死光了。
“那怎么辦?”鄧文遠的話高飛聽懂了,他也的確沒準備在這里長住,之前他和王平討價還價,可不是隨口亂說的,他真的有意去萬家,在那里組建自己的商行要比在鐵血容易的多。畢竟他們是風華出來的,在鐵血商盟,天生低人一等,容易被人針對。
“買,奴隸。”鄧文遠說道,看了高飛一眼,有些明白了,這小子是很精明,可見識不夠,柳董這是準備花時間培養的,還沒等開始,高飛就接過重擔。
他愿不愿意給柳董報仇呢?
在鄧文遠看來,他應該是不愿的,凌鋒堂在煙華商城也是有名號的堂口,實力雄厚,想要報仇太難了。
算了,先不想這些,報仇什么的太遙遠,先想想眼前,這一行人手里雖然有幾個金幣,可這點錢夠干什么的,連一批象樣的貨物都置辦不起,沒有足夠的財力,就建不起武衛局,沒有武力支撐,再多的錢也是別人嘴里的肥肉。
一個堂口的敗落很容易,幾年時間就能落末,想要建起一個堂口,可就難了,哪個正經的堂口,不是上百年慢慢發展起來的。
“奴隸?”高飛瞬間想到脖子上戴著奴隸項圈,臉色黑灰,面無表情,眼睛里沒有一絲希望的那群人。
赤元大陸的奴隸來源很復雜,最常見的是被俘的山匪強盜,也有被山匪賣掉的商隊成員,還有各色的異族,甚至還有自愿賣身的。
當年的高家,只是普通的小商,想要組建一個商隊都難,通常是由幾個小商家湊錢,一起組成商隊走商,請傭人還好說,只要到牙行就能請到,買奴隸就比較麻煩,錢多錢少不說,奴隸總是不能讓人放心,家里有五個奴隸,就要有一到兩名專職的護衛看守,細算下來,還不如請人合算。
奴隸通常的去向是礦山、工坊,需要大量的人力,集中看管,能夠節省成本。
當然也有女奴,年紀大的,長的丑的,和男奴一樣,去作苦力吧,絕大部分的奴隸,都活不過十年。
至于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奴隸,不僅價格昂貴,而且不好買。隨便哪個商城,只要有奴隸運到,大商會堂口,都會第一時間挑走。象高飛這樣的外來戶,背后沒有依靠,連女奴的面兒都見不著。
高飛抬頭,疑惑的看向鄧文遠,難道說他有門路?
“大小姐只是需要女人服侍。”鄧文遠想笑,別的不說,高飛對大小姐還是相當不錯的,這個時候,還挑什么人啊,只要是女**隸,再丑又能如何,他甚至準備買兩個年紀大的女奴,也是可以接受的,滿院子的男人,大小姐嘴上不說,心里肯定別扭,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很不方便的。
“明白,那現在就去看看,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高飛說著,站起身向外走,他們入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收拾院子又花了不少時間,外面天已經黑了。
明天還有不少事,柳如云的事情不能耽誤,早一點買人進來,她就早舒服一點。
“也好,碰碰運氣吧。”鄧文遠點頭說道,高飛越是心急,他心里越高興,柳董的眼光就是好。
如果……
如果接下來的日子真的不好過,大小姐嫁給他,也不錯,至少他真心待大小姐。
因為沒報任何希望,又怕柳如云失望,高飛和鄧文遠帶上雷石和一名武師就出門了,也沒說干什么。
一路打聽著,來到商業區,幾經周折,終于找到暗市。
所謂的暗市,就是交易一些人們心中不喜的商品,又或者說是一些不夠光明正大的商品。當然,這一切都是符合商盟鐵律的。
“牛二,有生意上門。”商介大聲拍門喊道。
商介是商城最底層的一種職業,高級點的靠拉生意抽水,低級的只是帶路打探,通常沒什么經商的天份,也沒什么才能,重要的是人頭熟兒,能找對人兒。
“來了,鬼叫毛啊。”院子里傳來一聲怒吼。
“有生意上門,你不作生意拉?”商介聲音瞬間小了不少,顯然這牛二不是好相與的。畢竟他是拉生意上門,多少有些底氣,要不然,根本不敢拍門。
“作個屁的生意,沒貨怎么作?”角門打開,走出一個壯漢,比高飛高出一頭,一身的健子肉,上身赤裸著,下身穿著一條牛犢短褲,腳下踩著一雙厚底兒牛皮短靴,臉上的刀疤從左臉一直到右下巴,眼珠子一紅一黃,頭發稀疏,在火把的照耀下,如同厲鬼。
“牛二,你不是還有幾手貨嗎?”商介詫異的問道,作他這一行的,不僅要人頭熟,消息靈通也是必須的。牛二是奴隸商人不假,可如果手中無貨,他帶人上門不是拉生意,是拉仇恨。
作奴隸生意的,與正經生意不同,買賣雙方都是一肚子齷齪,別看買家一個個人模狗樣的,不是黑了心的,就是壞了腸的。
正經人家,誰買奴隸啊!
“能賣的都賣了,剩下的沒好貨,先說好了,如果看不上貨,也要交過眼費的。”牛二看了鄧文遠一眼,語氣溫和了幾分,作這一行的,眼睛毒是必須的,他一眼看出鄧文遠的實力不俗,應該是個管事之流。
管事這個職位,可大可小,一個大商隊的大管事,和一個小商隊的小管事,地位天差地別。除了商隊,商行之中的管事也不在少數,還有商家、世家,都有管事。敢上門來買奴隸,那就是得到授權了,這樣的管事,手中的權力肯定不小。
“過眼費一百金幣,只是些小錢。”商介怕鄧文遠不懂行,輕聲在他耳邊說道,這是他的工作,把賣家服侍好了,賞錢自然少不了他的,作暗市的喪良心,只能用金幣補償心中的不安。
“嗯。”鄧文遠見高飛點頭,隨手塞給商介一張金票,那商介心中一喜,借著火把的光亮看了一眼,高興之余又有些不喜,眼珠亂轉,考慮要不要作一票。
金票面額最小的也是十金,鄧文遠給的是一百金的票子,當作賞錢已經不少了,說是出手豪闊也不為過。
金票不同于金幣,三大商盟的金幣樣式雖然不同,含金量是相同的,大小重量也有標準,在哪兒花銷價值都一樣。
金票則必須在指定的錢莊才能兌換,小面額的也能當金幣直接花銷。可三大商盟的金票卻是有差別的,在自己的地盤上使用,一百金票實打實的當一百枚金幣使用,到了另外兩大商盟,就只能當九十金幣使用,錢莊兌換也是要賺差價的,畢竟不是自家商盟發行的。
鄧文遠給的金票是萬家的,除了少十金之外,商介通過金票就知道這是外來戶。
外來戶,狗大戶,要不要作一票?
“等一下,居住區,秀水街的陸家知道嗎?”高飛擋住要走的商介問道。
“哪個陸家?”商介愣了一下。
“我兄弟陸尚家就在那兒,這不是剛進城嘛,還沒來得急去看望,你要是知道地兒,明兒早上來東營子老宅接我,下午才租下來的。”高飛說道。
“知道知道,秀水街那兒我熟兒。”商介點頭哈腰的說道,他只說秀水街他熟兒,卻不提陸家,一聽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