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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任陽郁

  搖搖晃晃,搖搖晃晃......

  當莊文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只感覺自己像是騎在了一匹馬上,沒有馬鞍的那種,身體不斷的隨著馬兒的步伐晃動,咯的他腰疼,嘴巴上還有只賊兮兮的小胖手在揪他的胡子,讓他有種想咬一口的沖動。

  這是李成國的肩膀,他知道。

  周圍的空氣熟悉而陌生,彌漫著之前狗群的氣味,他在其中聞到了那只羅威納犬的味道,還有一個陌生人的味道,應該就是他昏迷前向花壇跑來的那個人。

  他想睜開眼睛看看對方長什么樣子,但眼皮無比沉重。

  耳邊不斷傳來人們的說話聲,大多時候都是狗帶小隊問,那個陌生的聲音答,聽大家的語氣似乎都挺高興和睦的樣子。

  看來并不是敵人。

  莊文聽得出來狗帶小隊的其他人已經認可了他們。

  對于狗帶小隊幾人識人辨人的能力,尤其是李德海和夏沐雪,他還是十分放心的,前者經驗老道,后者思維縝密,想蒙騙他們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終于出現幸存者營地了嗎?

  他在心中默默想著,這也就意味著這片區域的危險程度要小上一些。

  現在的他依舊能感受到身體中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空虛和無力的感覺,根本無法作戰,這是「爆發」的后遺癥,比上一次更加清晰,也更加痛苦,他現在最大的感覺就是累,累得連睜眼都做不到,所以就只能聽著眾人聊天。

  這些人中聊得最起勁的就是李成國,莊文粗略聽了一下,果不其然又是老掉牙的他和他老婆的故事,似乎終于找到一個沒聽過這些故事的了,李陳國格外興奮,全然不顧肩膀上的這只狗已經是在聽第三遍了,幾乎是原話搬出來又講了一遍。

  而那個陌生的聲音也是一個很好的聽眾,時不時應一聲,有些時候還會接上一兩句諸如“是啊,我也覺得。”“沒錯,有時候就這樣。”的句子,聽得出來也是一個有女人愛的男人。

  聽到最后孫曉川和孫曉河都被孫德海老爺子拎著耳朵揪到隊伍后面痛斥了半個小時,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女朋友。

  而莊文也從這些對話中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首先是那個陌生人,名字叫做任陽郁,現在狗帶小隊的幾人都已經開始親切的稱呼他為洋芋了,聽聲音比較成熟,但也就剛好三十歲,職業的話,他自稱只是一個修電器的,但莊文結合了上下語境以及關鍵詞分析,覺得對方副業可能是個類似于道具制作師之類的職業,畢竟按他自己的話來講,平時也會做點小玩意兒,過去還接過幾個漫展道具制作的活,還說出租這些東西比他修電器賺錢多了,路上一聊起來就感嘆不已。

  另外,關于這群跟著他們的狗,那是任陽郁和營地中的另一個姑娘,也就是任陽郁現在的女朋友——向小琴一起養的,向小琴是一個獸醫,還處在實習期的那種,白霧爆發的時候這只羅威納犬剛好在寵物店內,之后遇上怪物爆發,寵物店許多寄養的寵物都死了,唯有這條羅威納犬護著她活了下來,后來的幾天這一人一狗互相扶持,挺過了白霧最艱難的那段時間,再后來向小琴又遇到了任陽郁,兩人就一起養了這條羅威納犬。

  不過據任陽郁說,狗群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連他們自己也沒想到,一開始他們只養了這一只羅威納犬,后來這只羅威納犬每幾天就離開營地出去轉溜一圈,每次回來都能帶來一兩條流亡在外的狗,于是乎營地內的狗就越來越多,最終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聽到這里,莊文才恍然為什么那只羅威納犬一開始看見自己的時候并沒有直接攻擊,而是等待著他做出決定,原來打著把他收為小弟帶回營地的主意。

  照這個情況看,如果當時莊文和狗帶小隊的眾人選擇扭頭離開的話,可能也不會激怒對方。

  至于后面發生的事......大概也只能怪莊文的神經太敏感吧,畢竟大多數狗群都是這樣的,這只羅威納犬算是一個異類,在莊文看來,它能夠自發的去救助那些流浪在外的狗,其實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智慧。

  不過誰讓它碰上了莊文,這個異類中的異類,還順帶削了莊文的頭發,這瞬間就讓莊文進化成了異類中的異類中的異類......

  莊文強忍著疲憊將眼睛睜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幾人停下來稍作歇息,李成國像是遇到了人生中的知音,拉著任陽郁說個不停。

  而任陽郁也對李成國能聽懂狗說話的能力十分好奇,一直在請教。

  莊文仔細看向這位任陽郁,他身上的穿著倒是挺像個修電器的,人看著也挺老實,不怎么愛說話,一般都是狗帶小隊其他的人帶頭交流,他才慢慢加入進來,有時候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也會忍不住的挑起一些話題,當然,這樣做的后果就是夏沐雪還沒開始刺探情報,他就自己全部說出來了......

  總的來看應該是一個沒太多心眼,動手挺強,心地也不錯,就是社交技能基本沒有加點的普通人,這樣一位選手遇上李成國這個話癆......莊文注意到他坐下來之后就一直在喝水。

  其實和狗帶小隊的人比起來,任陽郁也算得上是一個成功人士了,不僅有房有狗還有車。

  比如說現在他就登在一輛小三輪上,三輪后面原來堆滿的一堆電器已經被清空,放上了吐著舌頭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莊文的羅威納犬。

  看到莊文看過來這個大塊頭還委屈的嗚嗚了兩聲,下意識的往三輪車角落里擠了擠,看得莊文都于心不忍,反復思考當時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但仔細思考了一會兒,莊文覺得如果當時的情景再發生一遍,他還是會選擇把這只羅威納犬按在地上摩擦,揍得它爹都不認識,畢竟那可是頭發啊,莊文身上的逆鱗。

  隊伍還在前進,逃亡了那么久,狗帶小隊準備先到任陽郁的營地去修整一下,正好任陽郁所說的按個幸存者營地距離原定的路線挺近,他們也不怕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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