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究緩緩移動步子,在房間里一樣東西一樣東西查看。
過了些時候,她突然問鄭治松:“你說的那個莫君容修為如何,蕓幽有把握擊敗他嗎?”
鄭治松摸著長長的白胡子,一邊回憶一邊答道:“前天那個莫君容沒有出手,但蕓幽用氣勁攻擊時,他并沒有躲避。
有可能他也是氣華境,不過也有可能是仗著有聞劍宗長老保護,才有恃無恐。”
“那他以前是什么修為?”
“以前?聽蕓幽說過,覆滅尋霧宗的叛徒和她修為相同,也是凝氣境。”
鄭治松眼睛一瞇:“多年前就是凝氣境,那現在肯定是在氣華境之上了!”
明思究聽完后,微微點頭:“你和蕓幽修煉的是混天爐。
這本功法能繞過蕓幽經脈斷損,和你毫無根骨這兩大缺點,把你們帶上修煉之途。
但以你們的肉身條件,混天爐修煉到氣華境已是極限,而且這氣華境根基不穩,實力只比凝氣境高出一點點。
如此修為境界,蕓幽如何打敗莫君容,報仇雪恨。”
鄭治松愣了一下,也跟著點頭:“這……師傅說得對,以我們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報仇。”
明思究走到書桌前,抽出疊放的書籍一本本翻看,這些書都是云袖大陸的見聞,和一些奇人異事。
她翻看了一會兒問道:“鄭治松,蕓幽手里有其他功法嗎?”
“額……好像沒有,她這幾年沒去過問天閣,在大荒也沒買過其他功法。”
突然鄭治松心跳加速,臉上顯露驚慌之色:“糟了!師傅,她還真有一本功法,是本草稿冊子。
就是她破譯登天之途得出的那本云清煉氣訣!”
明思究猛地轉過身,明眸瞪得滾圓:“什么,她還留著云清煉氣訣的草稿?”
“是、是的,我有一次進她房間時看到過,當時還勸她這是本純粹自殺的功法,留著沒用。”
明思究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當年我把云清煉氣訣收錄進問天閣后,還特意囑咐蕓幽把所有草稿都交給我,就是為了防止宗內有人胡亂修煉而喪命。
哪知道蕓幽居然自己藏了一本,是我的失誤。”
她沉思些許時間,立即抬起頭說道:“我們去天舟廣場找找看。”
鄭治松不解:“天舟廣場?”
“沒錯,蕓幽如果想修煉云清煉氣訣,肯定不會待在宗內。
你說她暫時不能動用氣勁,那唯一離開宗門的方式就是乘坐天舟。”
鄭治松恍然大悟:“對啊,如果蕓幽是乘坐天舟離開乾云宗,那天舟廣場的外宗弟子一定見過她。”
兩人趕緊走出屋外,騰空飛離小院,流光往天舟廣場劃去。
此時珍寶峰的珍寶樓內,各大宗派競價已經到白熱化的階段,因為明呈息長老拿出了一本獸煉體功法書,叫做狂玨敗法真經。
這本功法書名動云袖,天下修煉者都有所耳聞,也被簡稱為敗法經,是一本獨一無二的獸煉體功法。
眾所周知,修煉者學習煉體功法,一般是因為修煉氣勁功法天賦不佳。
所以通過繞路的方式,先鍛打肉身,再通過肉身培養氣勁。
而學習獸煉體功法的修者,就連那一丁點繞路培養氣勁的天賦都沒有,完全放棄氣勁,把肉身當做一件法器進行錘煉。
因此在天下修煉者眼中,學獸煉體的人根本算不上修煉者,就是一個通過各種方式強健身體的普通人。
他們不能飛行,無法使用符紙,并且身形粗壯動作較慢,也被戲稱為大力蝸牛。
面對正常修煉者氣勁遠攻,獸煉體之人除了射箭,或是拋擲東西,就毫無辦法。
學獸煉體的人,總是被其他修煉者瞧不起,在宗派里也只能干掃地、修屋、搬東西的雜貨。
然而在兩百多年前,獸煉體的修者中出了一位奇才。
他名叫慕容狂玨,是個孤兒,沒有任何修煉氣勁的天賦。
于是他學習獸煉體功法,在二十歲時便可以肉身抗衡凝氣境,四十歲不到就可以抵擋氣華境的攻擊。
但慕容狂玨并不滿足。
苦苦修煉獸煉體功法三十多年,卻只能抵擋氣華境的攻勢,連打贏都做不到,如何算得上一名強大的修煉者。
他踏遍云袖大陸各處,搜集大量獸煉體功法,將這些功法相互比對,博采眾長。
最后在他七十二歲那年,創立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獸煉體功法,并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為狂玨敗法真經。
這本狂玨敗法真經和其他獸煉體功法相似,也是瘋狂錘煉肉身。
但此書中有一種極為獨特的運勁方法,能通過肌肉的力量,釋放出強大的空氣沖擊波。
慕容狂玨希望這本功法,能給獸煉體修者帶來光明的前景,因此將其簡稱為敗法經,寓意打敗各種法術與氣勁。
獸煉體修者的壽命與普通人相近,基本跨不過一百年的門檻。
慕容狂玨逝世后,總共有十四名弟子練成敗法經,他們在云袖大陸掀起波瀾,名動一時。
見識過這種功法的修者,無不佩服慕容狂玨的才智,因此將練成敗法經的人稱為敗法圣體。
只可惜這本功法在六十多年前突然失蹤,而那些擁有敗法圣體的修者也相繼離世,沒有人知道功法到底在哪里。
如今狂玨敗法真經居然被乾云宗找到,還放到內典上售賣。
在座的宗派如何安耐得住,紛紛站到欄桿邊出價,一個個眼睛發光,恨不得之間沖下去搶奪。
鄭秋聽完其他商鋪老板的解釋,心里也明白這本功法的重要性。
獸煉體功法對天賦沒有任何要求,只要肯吃苦,就肯定能練成。
而這本獸煉體功法,居然能依靠純粹的肉身力量,施展出氣勁修者才能釋放的遠攻。
任何一個宗派得到它,就可以不計較根骨大肆招募弟子,瘋狂培養獸煉體修者。
等到人數上萬之時,恐怕十大宗門的地位都要被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