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了于吉的事情，程頤這幾天便一直搗鼓著玻璃。
先是尋找沙子，尤其是河邊那些堅硬半透明的。
然后是尋找石灰石。
豫章郡境內找到了很多山上的石頭都是這種材質。
接著是純堿。
目前并沒有純正的純堿。
不過，吳郡的治所吳境內，程頤親自帶著人去尋找了一番，最終找到了幾處小型的天然堿礦。
程頤讓士兵將這些石頭弄到一起，將它們先碾成粉末狀，然后放到銅鍋里加熱。
加熱到這些粉末徹底融化，形成結晶體。
將這種結晶體倒入早已經用光滑鐵片做成的框架里，讓它自動冷卻。
郡守府邸的人這段時間都很是疑惑。
不知道程頤一直搗鼓著那些沙子和石頭做什么。
尤其是魯肅，每天都會過來看幾次。
只于虞翻，每天除了要替程頤處理那些公文之外，便每天催促。
然而，現在程頤身邊一天到晚跟著蔡琰，他反而不好開口了。
畢竟，荀攸吩咐過，如果蔡琰在程頤的身邊，就讓虞翻他每天監督程頤做完事情就行。
其他的時間，讓程頤自行安排。
耗費了長達半個月的時間，程頤才終于制作出第一批玻璃。
總共十塊。
每一塊，大約巴掌大小。
這些玻璃質量比后世的玻璃質量差很多，而且一點都不純凈，有各種顏色。
然而，這對于程頤來說，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驚喜了。
曾經上初中化學課的時候，制作出玻璃之后，他上網查過。
想要制作出那種純粹透明的玻璃，需要的工藝太復雜，材料太多。
他就放棄了。
而且，在現在這個世界，有這種玻璃總比銅鏡強太多。
程頤已經不做太多的要求了。
制作出玻璃之后，程頤又讓人去找了很多鋁片過來。
用鐵塊制作出一個鐵筒，鐵筒上方有一個蓋子。
將鋁片放在鐵筒底部，蓋子里面向前好玻璃，然后蓋在鐵筒上，最后用泥巴封住，確保密閉性。
這之后，程頤便用大火烘烤鐵筒底部。
“夫君，這是做什么？”蔡琰蹲在程頤身旁，好奇地問道。
程頤得意道：“之前我們制作出來的那個，叫做玻璃，你之前也說過，也叫琉璃，是一些富貴人家才有的東西，平時用來盛酒的。”
蔡琰腦袋像小雞啄米一般，一邊在竹簡上將這些過程刻錄下來，一邊興奮地道：“對的。夫君，妾身真沒想到，原來琉璃做起來這么容易！“
停下刻刀，抬起頭，一臉崇拜地看著程頤，蔡琰兩眼冒著星星道：“夫君，你真厲害！妾身感覺，你好像什么都懂。”
“馬上能打仗，連飛將呂布都只能和你來個旗鼓相當。”
“馬下能吟詩作曲，不只是爹爹，就連太仆都稱贊你，說你才華無雙呢！”
“又能想出安邦定國的良計。子敬先生、公達先生都說你想法驚人，竟然能夠提出軍屯和民屯這種不世出的主意。”
“現在你還能做琉璃。”
蔡琰嘴角微微上揚，一臉自豪道：“感覺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難倒夫君你的！”
程頤環顧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道：“夫人，你親一個，我待會給你一個更好的東西。”
蔡琰俏臉脹得通紅。
心虛地看了一眼四周，這才見小嘴湊了過去，親了一口，囁嚅道：“夫君，你，你和以前不一樣。以前的你那么正經，現在，現在老這樣。”
程頤抓著蔡琰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揉捏著道：“夫人。以前我們沒成親，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我得正經。現在，你我夫妻為一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晚上我們什么沒做過，哪還用得著那么約束嘛！”
“我跟你說，我們夫妻倆這種情況，現在還那么拘束，怎么完成千秋大業嘛？”
蔡琰剜了一眼程頤，腦袋幾乎低到胸口道：“妾身不敢反駁，反正夫君說什么都有道理。”
程頤突然在蔡琰的臉上親了下道：“說正事，夫人，剛才我和你說過，要給你一件更好的東西，就在這里。知道鏡子嗎？”
蔡琰臉上的紅暈退卻了許多，疑惑道：“夫君做銅鏡嗎？那為什么要用琉璃呢？”
“銅鏡？這個雖然也是鏡子，但是卻比銅鏡好一萬倍。”用手觸碰了下鐵筒壁，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長達五個時辰了，鐵筒壁已經冷卻了下來了。
程頤站起身，將蓋子邊緣密封用的泥土用匕首削掉，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
他的心臟提到嗓子眼。
當看到蓋子上鑲嵌的銅鏡北面布滿了銀白色的鋁時，他手都有些打抖。
鋁制鏡面法，也是初中化學課上老師演示過的！
雖然效果遠不如銀質鏡面。
但是——
當程頤從蓋子上取下鑲嵌的玻璃，翻過另外一面時，他的嘴皮子都在顫抖。
只見玻璃覆蓋了鋁的另外一面，清晰地照出自己的容貌來！
蔡琰見程頤如此激動，也疑惑地站起身，湊過腦袋過來。
待看到鏡子里清晰地照出的兩個靠在一起的腦袋時，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道：“夫君，這！這是我們！”
程頤經蔡琰這么提醒，才回過神來。
將鏡子遞給蔡琰，程頤柔聲道：“夫人，這就是我這些天忙碌的目的，送給你第一面我親手做的玻璃鏡子。這種玻璃鏡子，絕對是全天下獨一無二，代表著夫人在我心里的獨一無二。”
蔡琰小手捂著嘴唇，美眸里噙著淚水。
下一刻，接過鏡子，一把撲到程頤懷里，哽咽道：“夫君，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夫君！”
兩人擁抱了一會兒才松開，程頤笑著刮了下蔡琰的瓊鼻，道：“夫人，將玻璃和玻璃鏡子制作的方法記下來了沒有？沒有記下來的話，我可是要打屁股的！”
蔡琰咬著嘴唇，剜了一眼程頤，跪坐下去道：“夫君，容妾身最后再補充完整。”
程頤蹲在蔡琰的身邊笑道：“記錄完畢之后，就交給子敬，讓他找人將這種方法交給工匠，打造出更多的玻璃和玻璃鏡子出來。”
“到時候，第一批玻璃器皿和玻璃鏡子，我們用我們招來的商人，運到長江以北去，高價賣給其他人，這可是快速收斂財富的一種辦法！”
蔡琰眼睛微微一亮，重重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