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體年齡為18歲的少年人出現在秘密基地之中。
白色風衣,霜發如瀑,模樣俊美。
顏安青給2號馬甲取名為“白隕”。
從外表上看,這具身體像是陷入了沉眠之中,面容恬靜,其實它是沒有靈魂的。
如果自己的靈體不鉆進去“駕駛”,它永遠不會蘇醒過來。
剛剛將白隕創造出來,小熊貓又從翼點(太陽穴)處鉆了出來。
它慢悠悠地挪動到顏安青面前,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吸了口氣,吹出一連串文字氣泡。
“恭喜玩家獲取成就:篡奪神權。”
“你制造了一個人類——即使他沒有靈魂。”
“這種行為的本質,是在篡奪地球神話里造人者女媧與雅威上帝的神祇權柄。”
“恭喜玩家獲取成就:雙重身份。”
“你為自己準備了一個專用小號,以此布局全球,引導輿論,為魔改全世界的愿景添磚加瓦。”
“當前主線任務完成進度為:35/60。”
一炮雙響!
顏安青看著眼前的小熊貓身體逐漸消失,像是遁入到另一個維度之中,開始思考起了另一個問題。
主線任務第四環的任務獎勵中,除了圖片狀態與現實同步更新的便捷功能之外,還有一個“解鎖生物創造頁面”。
理論來說,借助改圖程式,自己一開始就能憑空創造出各種生命體。
迄今為止,金手指從來沒有給過多余的獎勵。
顏安青眉心微蹙,面上浮現出一抹思索之色,腦海之中百轉千回,數百種可能性隨生隨滅。
肯定是有些思考方向,自己沒有考慮到。
“不能鉆進思想的死胡同,先暫且不想這個問題。”
強迫癥發作的顏安青,其實現在就想知道答案,卻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斬去諸多紛亂思緒,念頭一動,靈魂沖進了2號馬甲肉身之中。
眼前的世界,豁然變化!
主要是不滅之魂狀態下的360度無死角視野,重新恢復了正常的狀態,少了點全知全能的掌控感。
白衣白發的少年緩緩睜開雙眸,站起身來,唇角掛著一抹淡然的笑意。
“我對白隕的人物設定不算太偏,除了0號馬甲‘天道’的面癱臉之外,是最容易扮演的角色了。”
他現在的聲音,和用原本身體的時候,有所差別,元氣滿盈,音調相對較高,相當符合外貌年齡。
熟悉了一會兒這具身體之后,顏安青用復制黏貼功能,為基地添加了一座生命維持艙。
生命維持艙這東西,聽上去很有科幻色彩,其實并不需要任何黑科技成分,現有技術就能做到。
只要確保四個方面,就足夠了。
①營養和能量供應。
②氧支持。
③代謝廢物的排泄渠道。
④肌體非自主運動輔助系統,避免身體萎縮退化。
第四條其實是非必須的,通常,會用微弱電流來刺激肌肉反應。
顏安青復制的生命維持艙,以目前地球的科技發展水準看,差不多算是最頂級的了。
他脫光衣服,躺進了維持艙里,心神念轉,靈體脫離肉身。
至于說,如何讓這具標注為“白隕”的身體,在需要的時間,出現在適合的地方?
剪切功能的基礎運用開發,就是配合粘貼功能,實現“無視地理與空間距離,瞬時移動”。
細節方面,雖然有著“近期照片”和“環境角色/物品現實中沒有離開照片場景”等限制,但在顏安青看來,辦法永遠比問題多。
這些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障礙,只要操作妥當,就能輕松越過去。
在得到張千秋贈送的上清密藏入靜御神劍道真解前后,顏安青就已經做過了瞬移的測試。
強行開發出的瞬時移動功能,從天然死物、人工合成產品到植物、靈長類動物、人類……
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差錯,也不存在后遺癥。
京城,紫竹院公園。
這片區域始建于明代,在清朝的時候,乾隆皇帝給它改名叫“紫竹禪院”。
張千秋不喜歡愛新覺羅·弘歷。
說什么“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華夏入夷狄,則夷狄之”,都是那群逆種文人給掌權者故步自封的理由,也是用來騙自己、騙百姓的花活兒,假的很。
百家姓一代代修訂,連“仙”、“神”、“魔”、“死”、“生”、“操”、“殺”這種姓氏都有,可謂是包羅萬象了。
賴氏族的“傅”和“羅”姓,回族的“馬”姓,鮮卑族的復姓“慕容”,北羌族的“姚”姓,蒙古王族的“金”姓……
這些姓氏,都是少數民族秉承炎黃血脈和意志,愿意融入華夏大家庭的表現。
滿清當年也搞過姓氏漢化,可誰都知道,那是面子工程,實際上一點效果都沒有。
甚至,清初時期,許多“棄暗投明”的朝臣,因為表現優秀,還被改了滿姓。
張千秋認為起個名字,中間還要加個間隔號,是清朝掌權者當年入主中原后自矜高貴,自我孤立的表現。
恨烏及屋,因思想頑固而遭到許多人怨恨的張宗師也不怎么愿意來這個被乾隆皇帝改名過的地方。
售票的小姑娘很懂事,想要主動幫他這個老人家墊付入場費。
當然,張千秋卻斷然拒絕了。
堂堂國術大宗師,八卦斑斕錘傳人,哪能隨意讓別人破費?
雖然兩塊錢,按照現在的物價和薪金,也算不上破費就是了……
無論如何,因為那名熱情的售票員,張千秋對這個地方改觀了許多。
拋開固有成見,他發現,這里的確是個山靈水秀之所。
“靈石草甸,傲竹林立,幽篁百出,翠竿累萬……”
張千秋單手倒負,無視了周圍旅客們的目光,吐氣開聲,評價道:“還算不錯。”
行高于人,必遭眾議。
他幾十年前就習慣被人指指點點了,這些視線,渾然不放在心上。
隨意找了一處風水不錯、行人較少的地方,張千秋雙眸微暝,靜心等候。
只是這心,怎么都靜不下來。
旁邊總是有些不懂事的小姑娘、小年輕拿著手機、照相機,咔咔咔地對著他拍個不停,亂人清凈。
這也怨不得別人。
自己這心境不穩,才是最主要的因素。
張千秋記得,年幼時看過的話本故事里面,總是有自己最喜聞樂見的橋段。
世外高人教徒弟的時候,師傅在某個隱秘地點喝酒賞月,等候幸運兒每天恭恭敬敬地定時上門求學。
可到他這兒,卻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如果不是出于對顏安青過往信譽的認可,為了國術的崛起,以張千秋的名聲、威望、地位,哪里會放下架子,不要面皮,主動過來找一個小年輕?
“來了。”
張千秋猛地睜開眼,側過身,朝東南方向望去。
一名白發白衣的少年人,正朝自己這邊走來。
沒有太多玄之又玄的東西。
什么心靈感應,什么至誠之道可以先知,都是糊弄外行人的假牙。
純粹是聽聲音聽出來的!
來者的腳步聲,和普通人明顯不同,顯現出牢固的底盤架子。
張千秋仔細端詳了少年一陣,不由得贊嘆起來:“好一個國術真種子!”
“蒼天憐憫,合該我華夏國術大興!”
心情激蕩,他也沒顧慮太多,說話顯得有些文縐縐的。
旁邊一些沒什么眼力價的小年輕們,這會兒竊竊私語,議論起來,說著“拍戲”、“古風”、“民國范兒”、“演技不錯”之類的話。